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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江都王府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霞光中。

“王爷,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去?”子安低声提醒。

萧景琰脚步未停,只是微微抬手示意无妨:“既答应了,走一趟便是。”

瑞玉轩门前,霜月与珍儿早已恭候多时。见王爷驾到,立刻福身行礼:“王爷万福,娘娘已在厅内等候多时。”

萧景琰略一颔首,示意子安在外等候,自己则迈步进入内室。刚一踏入,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甜腻的鹅梨香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异香。他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王爷来了。”

苏容真的声音从屏风后漫出来,像浸了蜜的春水,缠缠绵绵绕上人心尖,尾音微微发颤,带着几分刻意拿捏的娇怯。

她款步挪出时,烛火仿佛都被那抹粉艳吸了去。淡粉色的纱裙薄如蝉翼,行走间裙摆若蝶翼轻振,隐约可见底下肌肤的莹白。领口裁得极低,露出精致如刻的锁骨,往下是一抹惊心动魄的雪腻,被烛光镀上层暖融融的光晕,像上好的羊脂玉浸在蜜里,诱得人只想伸手去碰。

发髻松松挽着支珍珠簪,大半青丝却不守规矩地垂落,几缕调皮地蹭着颈侧,随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扫过那抹细腻的肌肤。她抬眼时,眼尾微微上挑,眸子里盛着半池春水,漾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似醉非醉,似醒非醒。唇角勾着浅浅的笑,不说话时,那抹粉唇也像含着情,连呼吸都带着几分慵懒的撩拨,明明没做什么,偏让人觉得骨头都轻了三分。

若是寻常男子,早已被勾去魂魄,可她面对的是萧景琰。萧景琰目光平静,拱手道:“听闻苏妃寻得良药,本王特来致谢。”

苏容真掩唇轻笑,眼波流转:“王爷何必如此客气?妾身不过是偶然得了几味珍稀药材,想着或许对王妃姐姐的头痛症有所助益。”她转身从案几上取过一个精致的檀木盒,“这是南海珍珠粉,据说能安神定惊;这是雪山灵芝,最是养心补脑……”

萧景琰接过木盒,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苏容真的手,后者立刻像被烫到一般缩回,脸上飞起两朵红云。他神色不变,只是淡淡道:“苏妃有心了。”

“王爷言重了。”苏容真轻移莲步,靠近了几分,“妾身入府以来,一直仰慕王妃姐姐贤良淑德,能为姐姐分忧,是妾身的福分。”说着,她抬手为萧景琰斟茶,衣袖滑落,露出一截如藕般白皙的手臂。

茶香混合着室内的异香,越发浓烈。萧景琰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立刻意识到这香气有异。他自幼习武,对药物极为敏感,这分明是催情香料的气味!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起身道:“时候不早,本王还有政务要处理,改日再来谢过苏妃好意。”

苏容真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道:“王爷这就要走?妾身...妾身还有话想说...”

苏容真眼中那丝慌乱还未褪尽,身子便似被脚下裙摆绊了下,惊呼一声,柔弱无骨的身子直直往萧景琰怀里倒去。

她顺势抬手,指尖轻轻搭上他的衣襟,脸颊几乎贴着他的胸膛,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衣料。那抹慌乱霎时化作委屈,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哭腔:“王爷……妾身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入不了王爷眼,可这些日子与王爷相处,妾身的心早就遗落在您身上了。”

她仰起脸,烛光映着眸中水光,倒显得几分楚楚可怜:“方才见王爷要走,妾身心里慌得厉害,怕这一别,就再难见着王爷……王爷,您就不能多留片刻吗?哪怕只是听妾身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说罢,她往他怀里又靠了靠,纱裙下的肌肤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手臂,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撩拨,声音却越发低柔,像羽毛轻轻搔着人心尖:“妾身不求别的,只求王爷心里,能偶尔记起妾身……”

“王妃姐姐的病……怕是没那么简单。”苏容真咬了咬下唇,“妾身听闻,这种顽固头痛多是心结所致。姐姐看着王爷纳妾入府,心中难免……”

萧景琰眼神微冷,但语气依旧平静:“王妃贤良,不会因此等小事心生怨怼。她的头痛乃是旧疾,与纳妾无关。”

苏容真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颤,强笑道:“是妾身多虑了。只是……王爷已经许久不曾……”

“本王自有分寸。”萧景琰打断她的话,“侧妃若无他事,本王就先告辞了。”

说完,不等苏容真回应,便大步走出瑞玉轩。门外,子安立刻迎上来:“王爷?”

“去明正院。”萧景琰简短道,脚步不停。

子安会意,快步跟上。两人穿过几道回廊,很快来到王妃沈梦雨居住的明正院。院中灯火通明,几名侍女正在廊下轻声交谈,见王爷突然驾到,慌忙行礼。

萧景琰摆手示意她们不必通报,径直走向内室。推开门,只见沈梦雨正倚在窗边看书,一袭素白中衣,发髻松散,烛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清丽脱俗。

听到动静,沈梦雨抬头,见是萧景琰,眼中立刻浮现惊喜:“王爷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她放下书卷,起身相迎。

萧景琰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眉头微蹙:“听说你今日头痛又犯了?”

沈梦雨微微一笑:“老毛病了,不碍事的。”她注意到萧景琰手中拿着的檀木盒,“这是……”

“苏妃送的补药,说是能缓解头痛。”萧景琰将盒子放在桌上,“明日让太医验过再用。”

沈梦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苏妹妹有心了。王爷该多去她那里走动才是……”

“梦雨。”萧景琰轻唤她的闺名,声音柔和了几分,“别总是为我考虑。”

沈梦雨怔了怔,眼中泛起一丝湿意:“妾身只是...不想让王爷为难。”

萧景琰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你我夫妻多年,何来为难之说?”他指尖抚过她微凉的掌心,“手这么凉,可是又吹风了?”

沈梦雨低头轻笑:“方才在窗边看了会儿书,不碍事的。”

萧景琰摇头,转身对门外吩咐:“备些热茶来。”然后又对沈梦雨道:“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沈梦雨脸颊微红,却没有拒绝:“那妾身命人准备热水……”

“不必麻烦。”萧景琰拉着她坐下,“就这样说说话就好。”

窗外,月光如水银般泼洒进来,透过雕花窗棂,在瑞玉轩的青砖地上洇出一片清冷的白。

内室里,苏容真指间的绢帕已被撕成两半,素白的丝帕边缘蜷曲着,像被揉皱的心事。方才在萧景琰面前那副柔媚娇怯的模样早已荡然无存,唇角的笑意碎得彻底,只剩下冰冷的僵硬。

她抬手将半块帕子狠狠掷在地上,声音里淬着未散的怨怼,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不甘:“为什么?我费了这么多心思,演了这么久的戏……你就不肯正眼瞧我一眼!”

烛火在她眼底跳动,映出几分扭曲的执拗。方才刻意垂落的青丝此刻散乱地贴在颈间,沾着些许薄汗,哪还有半分慵懒风情?她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那道决绝离去的背影仿佛还在眼前,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发疼,连带着声音都染上了几分碎裂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