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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铸命天书 > 第121章 主殿之前与命运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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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主殿之前与命运涟漪

环形山谷的混乱被远远抛在身后,灼热的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重。沈砚沿着融合后的烈阳残图指引的方向,在崎岖的赤红色山地间穿行,靴底踏过尖锐的岩石,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怀中的残图愈发滚烫,仿佛揣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其上勾勒的宫殿轮廓在神识感知中愈发清晰,最终精准指向遗迹最深处 —— 那片尚且保存着巍峨轮廓的中央主殿。

越是靠近主殿,周遭的酷热便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潮水般从主殿方向弥漫开来,层层叠叠压在心头。空气仿佛被冻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滞涩感,灵气变得异常厚重,每一步踏出,都需要调动比平时更多的灵力才能对抗这股压迫。沈砚能感觉到,这股威压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生灵,而是源于主殿本身,源于那古老的法阵与禁制,是岁月沉淀与力量凝聚而成的威慑。

地面上的战斗痕迹越来越密集。焦黑的坑洞深浅不一,显然是强大法术轰击留下的痕迹;断裂的兵器碎片散落各处,有的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有的则早已锈蚀风化;一些年代久远的骸骨半埋在赤红岩石的缝隙中,骨骼表面布满了划痕与灼烧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此地曾经发生过的惨烈争夺。沈砚目光扫过一具修士骸骨,其胸腔部位有一个巨大的贯穿伤,骨骼边缘泛着焦黑,显然是死于火系法术与利器的双重攻击,而骸骨旁散落的一枚残破玉简,早已失去了灵力,无法辨认上面的文字。

“能走到这里的,都是顶尖的修士,却最终陨落在最后一关。” 沈砚心中暗道,愈发警惕。他运转《冰心诀》,一股清凉之意顺着经脉蔓延至识海,抵抗着这股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迫,同时将《源木炼心诀》运转到极致,让自身气息与周围的岩石、尘土完美融合,如同融入环境的影子。他并未因为取得两块残图而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加谨慎 —— 最后的关卡,往往意味着最大的危险,也意味着最强的竞争者。

前行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主殿的轮廓终于完全展现在眼前。那是一座高达数十丈的宏伟建筑,通体由某种暗红色的巨石垒成,巨石表面光滑如镜,隐约能看到火焰纹路的痕迹。虽然主殿的左侧宫墙已经坍塌了大半,右侧的穹顶也有多处破损,但主体结构依然稳固,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殿门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个黑黢黢的、如同巨兽之口的入口,入口处隐约有赤红色的流光闪烁,如同呼吸般明灭,显然存在着强大的禁制。

而在主殿前方,是一片约莫数十丈见方的开阔广场。广场的地面由平整的暗红色石板铺成,石板上刻画着一个巨大的、覆盖了整个区域的复杂法阵。阵纹宽约数寸,内部流淌着如同血液般的赤红色能量,能量沿着固定的轨迹缓缓循环,散发出淡淡的灼热气息。法阵的中心与主殿的入口相对应,四角各有一个半人高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顶端镶嵌着早已失去光泽的晶石,显然是法阵的阵眼。

此刻,广场上并非空无一人。

靠近殿门禁制的地方,赫然站着两拨人马,形成了微妙的对峙局面。

一拨正是那名红袍修士 “炎煞”。他此刻显得有些狼狈,红袍的左肩和下摆有多处焦黑的破洞,露出的皮肤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烧伤,那是之前争夺最大火云时被阵法反噬所伤。他的气息也不如之前那般鼎盛,虽然依旧霸道,却透着明显的虚浮,手中的烈焰长剑火光黯淡了几分,显然灵力消耗巨大。他正脸色阴沉地盯着殿门的禁制,眉头紧锁,手中长剑时不时探出一缕火焰,触碰禁制的流光,似乎在寻找强行破开的节点。

另一拨,则是那三名土系修士。为首的黝黑修士额头渗着冷汗,手中的地火引晶光泽微弱,显然解析大阵耗费了大量灵力,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对阵法的复杂程度有些力不从心。另外两名修士则围绕着广场四角的阵眼忙碌着,一人手持刻刀,在阵眼石柱上刻画着补充符文,另一人则将自身灵力注入石柱,试图激活阵眼的部分功能。他们显然懂得一些阵法之道,试图通过解析地面的大阵来找到安全进入主殿的方法,同时警惕地注视着炎煞,双方保持着数十丈的距离,形成了一种互不侵犯又相互戒备的平衡。

除了他们,广场边缘的阴影里,还隐匿着三两个独行修士。一人躲在一块坍塌的巨石后面,气息收敛得如同死人,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暴露了他的警惕;另一人则贴着广场边缘的断墙,身形与阴影融为一体,手中紧握着一柄闪烁着寒芒的短匕;还有一人,沈砚隐约感觉有些眼熟,仔细回想,竟是之前在石碑空地与青木宗弟子对峙、后来侥幸逃脱的散修赵虎!他此刻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之前被三眼鳄鲵所伤,却依旧不死心,潜伏在阴影中,等待着可乘之机。

沈砚并未直接现身。他借助 “敛息符印” 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广场边缘一处残破的石柱后面。这根石柱只剩下半截,表面布满了裂纹,正好能挡住他的身形,又能清晰地观察到广场上的全局。他将呼吸压到极致,甚至让心跳都变得缓慢,体内的灵力不再主动流转,而是如同止水般沉寂,彻底融入周围的环境。

怀中的烈阳残图此刻震颤得愈发剧烈,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穿透皮肉,与殿门内的某种存在产生了强烈的共鸣。沈砚能清晰地感觉到,最后一块残图就在主殿之中,而且距离他已经非常近了,就在那黑黢黢的入口深处。

“强行破禁,只会引发更强的反击。” 沈砚观察着炎煞的举动,心中暗道。刚才炎煞尝试着用烈焰长剑劈向禁制,长剑与流光碰撞的瞬间,禁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火浪,将炎煞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显然吃了暗亏。沈砚通过 “星轨引导术” 感知到,这道禁制与主殿的地脉相连,强行攻击只会激活更强大的反噬,甚至可能毁掉主殿内部的东西。

而那三名土修的方法虽然稳妥,却太过缓慢。他们解析大阵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即便成功打开通道,以炎煞的性格,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抢夺,其他潜伏的修士也会蜂拥而上,局面将彻底失控,到时候能不能进入主殿都是未知数。

沈砚需要的,是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无人打扰的机会。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将 “星轨引导术” 的感知力提升到极致。这一次,他不再仅仅局限于观察单一个体的命运之线,而是尝试着将神识扩散开来,去感知这片广场、这座主殿、这道禁制所构成的整体命运流向。

手臂上的 “命痕” 泛起淡金色的微光,灼热感顺着经脉蔓延至识海,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星轨引导术” 全力运转,神识不再是单一的探查,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丝线,与广场的大阵、殿门的禁制、各方修士的气息交织缠绕 —— 整个广场的命运之网在他的识海中缓缓铺展开来。

阵纹中流淌的赤红色能量是这张网的脉络,沿着固定的轨迹循环;各方修士的命运之线是网的节点,炎煞的 “强攻之线” 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狂暴的气息,不断撞击着殿门禁制的 “防御之线”,激起阵阵危险的涟漪;三名土修的 “解析之线” 则如同细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地面大阵的各个节点,试图找到网络的空隙;而那些潜伏修士的 “贪婪之线” 与 “偷袭之线” 则如同毒蛇般盘踞在网的阴影里,紧紧盯着炎煞与土修,等待着他们露出破绽。

所有这些线条,最终都汇聚向那黑黢黢的殿门入口,汇聚向主殿内部的最后一块残图。

沈砚的神识穿透这些纷乱的线条,精准地落在了殿门的禁制本身。在他的感知中,这道禁制并非死物,而是由无数细密、古老的 “封印命轨” 交织而成,这些命轨如同编织的蛛网,层层叠叠,守护着主殿的入口。而在这些封印命轨的核心处,他感受到了与怀中烈阳残图同源而出的气息波动,那种灼热、凝练的火属性气息,如同血脉相连般,产生着强烈的共鸣。

“原来如此……” 沈砚心中豁然开朗,“这禁制,这广场上的大阵,本身就是烈阳上人留下的考验。持有残图者,并非要强行破开,而是需要以残图为‘钥匙’,找到与禁制共鸣的‘锁孔’,顺着命轨的流向,自然就能进入主殿。”

他仔细感知着怀中残图与殿门禁制之间的共鸣点。那共鸣点并非固定不变,而是随着地面大阵的能量流动、炎煞的攻击冲击,在不断游移、变化,如同跳动的火焰,难以捕捉。

“一个不断移动的‘锁孔’…… 需要精准的时机,以及对命运轨迹的精准预判。” 沈砚心中有了计较。他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静静潜伏在石柱后面,等待着那个完美时机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广场上的气氛愈发凝重。

炎煞又尝试了两次强攻,每次都被禁制的反噬震退,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脸色也愈发阴沉,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手中的烈焰长剑光芒越来越黯淡,显然灵力已经消耗到了临界点。

而那三名土修似乎取得了进展。为首的黝黑修士一声低喝,手中的地火引晶猛地嵌入广场中央的一个凹槽,瞬间,地面大阵的光芒开始有规律地明灭起来,赤红色的能量流动速度加快,一条若隐若现的、覆盖着淡土黄色光芒的安全路径,从他们脚下向殿门的方向延伸开来。路径所过之处,大阵的能量自动避开,显然是一条可以安全通过的通道。

看到通道成型,潜伏在阴影中的几名修士开始躁动起来。他们的气息不再像之前那般隐匿,隐隐有灵力波动外泄,显然已经做好了随时冲上去的准备。赵虎握着短匕的手微微收紧,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警惕,死死盯着那条逐渐成型的安全路径。

就是现在!

沈砚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

此刻,正是三名土修成功稳定住安全路径的瞬间,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路径的延伸上,对周围的警惕性降到了最低;炎煞刚刚被禁制反噬,气息一滞,正处于短暂的调息状态,无力发动攻击;而那些潜伏的修士,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条安全路径吸引,目光紧紧盯着通道的终点,没有人会注意到其他方向的动静。

这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完美的契机!

沈砚动了!

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从残破石柱后窜出,没有冲向那条即将成型的安全路径,而是沿着 “星轨引导术” 感知到的、无人注意的 “安全缝隙”,以惊人的速度向殿门冲去。他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脚下灵力轻点,身形在空中划过一道模糊的残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那黑黢黢的入口。

沿途的大阵能量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自动为他让出了一条通道 —— 这是他通过感知全局命运之网,找到的大阵能量流动的间隙,是无人能发现的捷径。

在靠近殿门的瞬间,沈砚猛地将怀中融合后的两块烈阳残图取出,托在掌心。他体内剩余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疯狂注入残图之中!

“嗡 ——!”

两块融合后的残图瞬间爆发出璀璨夺目的赤红色光芒,光芒如同烈焰般升腾而起,将沈砚的周身笼罩。残图表面的火焰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光芒蔓延、舞动,与殿门禁制的流光产生了强烈的共振,发出低沉的嗡鸣。

与此同时,沈砚通过 “星轨引导术”,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游移的共鸣点 —— 它恰好移动到了禁制的中心位置,如同等待着钥匙插入的锁孔!

“共鸣!开!”

沈砚低喝一声,手臂猛地发力,将散发着熊熊烈焰般光芒的残图,狠狠按向那片虚无的禁制中心!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低沉而古老的嗡鸣,仿佛跨越了千年的回响。

殿门处的流光禁制如同潮水般向两侧退去,中心位置瞬间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稳定旋转的赤红光涡。光涡的内部,隐约可见与残图同源的火焰符文流转,散发出温和而精纯的能量,没有丝毫的危险。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出乎意料!

从沈砚冲出石柱,到注入灵力、按动残图、打开光涡,整个过程不过一息之间,快得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直到沈砚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转身,投入那旋转的赤红光涡之中,消失在主殿内部,广场上的众人才如梦初醒!

“什么?!” 炎煞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光涡与消失的沈砚,目眦欲裂,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朝着光涡冲去。他放弃了所有的顾忌,体内最后一丝灵力爆发,身形化作一道赤红流光,试图在光涡关闭前冲进去。

“拦住他!” 三名土修又惊又怒,他们耗费了大量灵力解析大阵,眼看就要成功,却被沈砚截胡,立刻催动刚刚成型的安全路径,沿着路径向殿门冲去,同时分出一人,挥手打出一道土黄色的土墙,试图阻挡炎煞。

其他潜伏的修士更是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赵虎第一个冲出阴影,短匕在手,化作一道黑影,目标直指光涡;另外两名修士也不甘落后,各自施展最快的身法,冲向主殿入口。

然而,就在沈砚进入后不到三息的时间,那赤红光涡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光芒迅速黯淡,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如同泡沫般破裂、消失!殿门的禁制瞬间恢复如初,甚至因为被强行用 “钥匙” 开启,反噬的力量比之前更加强大 —— 一道炽热的火浪猛地从禁制中爆发出来,如同海啸般向外扩散,将冲在最前面的炎煞和几名土修狠狠掀飞出去!

“噗!” 炎煞惨叫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重重地摔在广场的石板上,身上的红袍再次增添了几道焦痕,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他看着那恢复原状的殿门,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暴怒,却再也无力发动攻击。

三名土修也被火浪波及,为首的黝黑修士胸口凹陷,显然受了重伤,另外两名修士也狼狈地摔倒在地,嘴角渗血。他们耗费心血解析出的安全路径,在禁制恢复的瞬间也彻底消失,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赵虎和其他两名修士也被火浪逼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殿门紧闭,那个神秘的修士已经独占先机,进入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主殿核心,夺取了最后的机缘!

“是谁?!到底是谁?!” 炎煞挣扎着爬起来,怒吼声在广场上回荡,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没有人回答他。广场上只剩下狼狈不堪的众人,以及那道依旧散发着强大威压的殿门禁制,如同一个巨大的嘲讽,宣告着他们的失败。

主殿之内,沈砚脚踏实地,微微喘息着。刚才那一系列操作看似行云流水,实则对他的心神和灵力消耗极大 —— 强行催动 “星轨引导术” 感知全局,再以最快速度冲过广场、注入灵力破禁,几乎耗尽了他体内剩余的所有灵力,识海深处传来阵阵刺痛,精神也有些疲惫。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枚上品灵石和一瓶恢复丹药。灵石握在掌心,精纯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缓解着灵力的枯竭;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流入丹田,快速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同时平复着躁动的心神。

沈砚一边恢复,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主殿内部的空间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足有数百丈见方,一根根需要数人合抱的赤红巨柱支撑着高高的穹顶。穹顶之上,刻画着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中镶嵌着无数细小的、散发着微光的晶石,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虽然历经千年,依旧璀璨。殿内的地面铺着光滑的黑色石板,石板上没有任何尘埃,显然被某种力量长期滋养着。

大殿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高达十丈的宏伟祭坛。祭坛由整块暗红色的奇石雕琢而成,表面刻满了细密的火焰符文,符文间流淌着淡淡的赤红色灵韵,与沈砚怀中的残图气息同源。祭坛的四周,摆放着八个半人高的鼎炉,鼎炉表面也刻着火焰纹路,虽然早已没有了烟火,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丹香,显然这里曾经是烈阳上人的炼丹之地。

而在祭坛的上方,悬浮着最后一块,也是最大的一块烈阳残图!

这块残图直径约莫三尺,通体呈暗红色,表面的火焰纹路比前两块更加复杂、更加清晰,散发着如同小太阳般的温暖光芒,却不灼热,反而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和。它悬浮在祭坛中央,与沈砚怀中的两块残图产生着强烈的牵引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想要将它们融为一体。

沈砚的目光从残图上移开,落在了祭坛的下方 —— 那里,盘膝坐着一具晶莹如玉的骸骨。

骸骨通体呈淡玉色,没有丝毫腐朽的痕迹,显然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它盘膝而坐,双手结着一个古老而玄奥的印诀,仿佛依旧在修炼一般。骸骨的头颅微微抬起,面朝殿门的方向,空洞的眼窝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甘与决绝。骸骨的表面,隐约有淡金色的符文闪烁,如同星辰般点缀,那是烈阳上人毕生修为与感悟的凝聚。

而在骸骨的身前,插着一柄样式古朴、毫无光泽的暗红色长剑。长剑剑身无锋,却透着一股镇压万物的厚重气息,剑柄上没有任何装饰,只刻着两个苍劲古朴的篆体字 ——“焚命”。

沈砚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骸骨旁的地面上。那里,用某种金色的颜料刻着一行苍劲的大字,字体带着火焰的炽热与决绝,历经千年依旧清晰可辨:

“后来者,承吾道统,担吾因果,破此‘定命之局’—— 执棋者窥天,吾以烈焰逆命。”

沈砚的心脏猛地一缩。

执棋者!

这两个字再次出现,与烈阳上人玉简中的 “引执棋者侧目” 完美呼应!显然,烈阳上人当年所遭遇的大劫,正是来自司命府 —— 那些自称为 “执棋者”,掌控着他人命运的存在!

而 “定命之局”,恐怕就是司命府布下的、试图掌控天地万物命运的巨大阴谋。烈阳上人毕生追求的,不仅仅是修行大道,更是要以自身的烈焰之力,反抗司命府的掌控,打破这所谓的 “定命之局”!

沈砚握紧了拳头,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看着祭坛上方悬浮的最后一块残图,看着那具盘膝而坐的骸骨,看着那柄刻着 “焚命” 二字的长剑,突然明白了自己的道路 —— 他与烈阳上人,有着同样的目标。

他不是要成为窃取命运的窃贼,也不是要成为掌控他人命运的执棋者,而是要像烈阳上人一样,成为反抗命运、打破枷锁的逆命者!

“承吾道统,担吾因果……” 沈砚轻声自语,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荡,再次运转灵力,加快了恢复的速度。他知道,集齐最后一块残图,仅仅是开始。接下来,他需要接受烈阳上人的传承,获得足以对抗司命府的力量,然后,去面对那所谓的 “定命之局”,去承担属于他的因果。

祭坛上方的最后一块残图,光芒愈发璀璨,仿佛在等待着与另外两块残图融合,揭开最终的秘密。

沈砚的目光,从骸骨、长剑,最终定格在那最后一块残图上。

最后的传承,最后的考验,即将开始。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