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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当玄学大佬遇上刑侦队长 > 第40章 静默的守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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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非的苏醒,如同冬日冻土下钻出的第一抹嫩芽,缓慢而顽强。

大多数时间,她依旧在沉睡,但沉睡的时间在逐渐缩短,清醒的片刻越来越多。只是这清醒,也带着沉重的负担。她的意识如同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花园,一片狼藉,记忆碎片混杂,对身体的掌控也极其微弱,连抬手、睁眼这样简单的动作,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

顾珩成了她与外界连接的唯一桥梁。他耐心地喂她喝下苦涩的汤药,用温热的毛巾擦拭她的脸颊和手臂,在她偶尔清醒的片刻,低声告诉她外面的变化,天气的阴晴,甚至是窗外麻雀的争吵。

她很少回应,多数时候只是静静地听着,琉璃色的眸子偶尔转动,表示她在听。但顾珩能感觉到,她正在一点一点地,从那场与地脉意志直接碰撞的惊天消耗中,艰难地找回自我。

老中医每日前来诊脉,银针渡穴,辅以珍稀药材熬制的药浴。他的神色从最初的凝重,逐渐变得平和。

“根基未毁,灵台尚存,已是万幸。”老中医对顾珩说,“如今如同大病初愈,虚不受补,只能徐徐图之。她自身的求生意志和与这片土地的深厚联系,是她最好的良药。”

顾珩将这话记在心里。他开始在天气晴好时,用轮椅推着谢知非到忘忧斋的庭院里晒晒太阳,让她感受微风、聆听鸟鸣、嗅闻泥土与植物的气息。他相信,这片她拼死守护的土地,其蕴含的生机,或许能比任何药物都更有效地滋养她。

在谢知非意识模糊的这段时间里,顾珩并未放松对外界的警惕。他整合了之前所有关于地脉异常、能量扰动的报告,结合谢知非昏迷前绘制的“地脉健康图”,尝试着自己进行一些基础的监测和推演。

他发现,静湖公园事件平息后,城市整体的地脉能量确实趋于平稳,但并非全无波澜。在一些谢知非曾标注为“敏感”或“虚弱”的区域,偶尔会出现极其短暂、难以捕捉的能量波动,像是平静湖面下潜藏的暗流。

更让他在意的是,他几次在深夜处理卷宗时,似乎隐隐听到一种极其低沉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嗡鸣**。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更像是直接作用于感知,转瞬即逝,无法记录,甚至无法确定是否是幻觉。

他尝试将这些细微的异状记录下来,准备等谢知非再好一些时与她探讨。

这天下午,他照例推着谢知非在庭院中透气。她闭着眼,阳光在她苍白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顾珩正低声说着最近局里一桩有趣的盗窃案,试图用轻松的话题刺激她的思维。

突然,谢知非一直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无力垂落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紧紧抓住了扶手的边缘!

顾珩立刻停下叙述,俯身看去。

谢知非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皮下的眼球在快速转动,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仿佛在梦魇中挣扎。

“谢知非?”顾珩轻声呼唤,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她的手很凉,却带着一种异常的紧绷。

几秒钟后,她的挣扎平息下去,手指缓缓松开,呼吸重新变得平稳,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神经的偶然抽搐。

但顾珩的心却提了起来。他清楚地看到,在她方才无意识挣扎时,她的指尖,在轮椅扶手的灰尘上,留下了几个**极其潦草、扭曲的线条**。

那线条的走向,与他记录下的、几次深夜听到不明嗡鸣时所在的地理位置,隐隐吻合。而且,风格竟与十五年前老阀门厂保安死亡现场发现的粉笔涂鸦,有几分神似!

这不是巧合!

她的潜意识,或者说她与地脉残存的连接,正在以一种无声的方式,向他**示警**!

顾珩立刻将这条新的线索加入了他的观察记录。他不动声色地加强了对那几个区域的秘密监控,并调阅了所有与之相关的历史档案和近期报告。

反馈回来的信息令人不安。其中一个区域,是一座拥有数百年历史的石桥,近期桥墩出现了几道新的、原因不明的裂纹。另一个区域,是一片待开发的城中村,近半个月内,有三户人家报告家中饲养的禽畜在夜间无故死亡,尸体无明显外伤。

这些事件单独来看,都微不足道,可以被解释为自然老化、偶然疾病或其他普通原因。但当它们与谢知非无意识的警示、顾珩感知到的低沉嗡鸣联系在一起时,便透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地脉,似乎并未完全平静。那些曾被谢知非安抚、疏导过的“病灶”,或在魏明哲技术影响下变得脆弱的区域,正在以一种更隐蔽、更缓慢的方式,显现出新的问题。

顾珩站在忘忧斋的窗前,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城市。谢知非在里间安睡,呼吸平稳。他知道,她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而在这段时间里,他必须独自扛起观察、预警、乃至初步处理这些“涟漪”的责任。

他不再是那个只能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与未知力量搏斗的刑警队长。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必须成为她的眼睛和耳朵,成为这座城市与沉睡守护者之间,暂时的、笨拙却坚定的**桥梁**。

他回到书桌前,摊开地图,将新的线索与旧的标记逐一对应,试图从中找出规律。

地脉的乐章并未终结,只是进入了更加复杂、需要更耐心聆听的**间奏**。而他,是此刻唯一的听众,也是唯一的记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