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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嫡女归来:踏碎凌霄掌天下 > 第131章 风起青萍 醋意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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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既定,萧景珩与宋清辞便如同上紧发条的机构,开始高效运转。

萧景珩亲自执笔,一封措辞严谨、情理并茂,并附有北境军中楚凌风等十余名高级将领联名签押的奏章,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发往帝都。奏章中,不仅详细列举了“宋青”自入伍以来,从斥候小队正到“玉面校尉”的每一桩功绩,更以饱含力量的笔触,强调了其在落鹰涧、西线防御等诸多关键战役中“砥柱中流”的作用,直言“宋青若去,北境防线如失一臂,军心士气必将受挫”,将“宋青”个人的去留,直接拔高到了关乎北境安危的层面。同时,奏章亦隐晦地指出,朝中某些“不负责任的揣测”,实乃“亲者痛,仇者快”之举,意在扰乱军心,其心可诛。

这封奏章,如同一面坚实的盾牌,抢先一步竖立起来,抵御来自兵部和都察院的暗箭。

与此同时,京城“暗邸”亦开始行动。数份记录着永昌侯府某位门生在江南盐税上动手脚、以及宰相门下某位吏部郎中收受巨额贿赂、为人跑官卖官的匿名密报,被巧妙地送到了几位素以铁面无私着称的御史案头。这些证据虽非核心,却足以让目标人物焦头烂额,一时间,永昌侯府与宰相一党在吏部的“运作”明显受到了干扰,不得不分出精力应对内部的“起火”。

江南方面,“暗刃”如同最精密的向导,在钦差队伍周围布下无形的网络。一次“偶然”的市井冲突,引来了钦差卫队的注意,进而“顺藤摸瓜”发现了那家漆器作坊深夜搬运“非漆器原料”的异常;一位“恰好”在酒肆喝醉的前作坊学徒,“无意”中吐露了曾为一些“特殊客人”制作过带有“灰隼”标记木箱的往事……线索被一点点、不着痕迹地送到钦差手中,引导着调查方向,却又最大限度地保全了“暗刃”自身。

北境军营内,宋清辞的“康复”速度令人侧目。她不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营区,开始更多地参与全军性的防务统筹与练兵事宜。她的才能是掩盖不住的,无论是针对北狄骑兵新战术的应对策略,还是对恶劣天气下后勤保障的未雨绸缪,其见解总能切中要害,令许多原本因她年轻和“来历不明”而心存轻视的老将,也不得不收起几分轻视,转为审慎的重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外部压力稍缓,军营内部,因萧景珩对宋清辞那日益明显的、超越寻常上下级的“倚重”与回护,某些微妙的情绪开始悄然滋生,尤其是在一些并不清楚内情、只凭表面现象判断的将领眼中。

这日,萧景珩召集众将,商议应对北狄可能发动的春季攻势。沙盘推演间,针对一处关键隘口的防御兵力配置,宋清辞与负责该区域的副将陈韬产生了分歧。

陈韬是北境军中的老人,资历颇深,性子有些固执,主张沿用旧例,重兵囤积于隘口正面,以堂堂之阵迎敌。而宋清辞则认为,北狄新任左贤王狼顿用兵诡诈,惯用声东击西之术,应在隘口两侧险要处预设伏兵,并派出多支机动小队于外围游弋,形成弹性防御,避免被敌人牵制主力。

“宋校尉此言差矣!”陈韬眉头紧锁,声音洪亮,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隘口正面乃必争之地,兵力分散,岂非给敌人可乘之机?你年轻,经历战阵尚少,不知北狄骑兵冲锋之威,重兵结阵,方是王道!”

他这话语里,带着资深者对“新锐”下意识的轻视。

宋清辞面色不变,语气平和却坚定:“陈将军,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狼顿非以往狄将可比,其用兵已多次证明不拘常理。若一味固守旧法,恐堕其彀中。末将之策,并非分散兵力,而是形成梯次配置,互为犄角,既能固守要点,又能灵活应对突发状况。”

她引经据典,并结合近期斥候侦查到的北狄兵力调动迹象,将自己的方案剖析得清晰透彻。

不少将领闻言露出思索之色,显然觉得宋清辞所言更有道理。

陈韬见状,脸上有些挂不住,还想再争辩。这时,坐于上首,一直沉默聆听的萧景珩,淡淡开口了:

“陈副将。”

仅仅三个字,冰冷的金属质感透过鬼面传来,让陈韬瞬间噤声,躬身听令。

萧景珩的目光甚至没有看他,而是落在沙盘上宋清辞所指的那几处预设伏击点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宋校尉所言,深合兵法诡道之要。狼顿狡诈,不可不防。便依宋校尉之策调整布防。陈副将,你部负责隘口正面防御,同时,需无条件配合宋校尉麾下机动小队之行动,不得有误。”

这话,等于是完全采纳了宋清辞的意见,并且明确要求资历更老的陈韬,要配合资历浅的宋清辞的下属部队行动!

陈韬脸色一阵青白,嘴唇动了动,终究不敢违逆主帅军令,只能憋屈地抱拳:“末将……遵命!”

众将皆垂首不语,但空气中弥漫的那丝微妙,却更加明显了。将军对这位宋校尉的偏袒与信重,似乎……有些过头了。

会议结束后,众将陆续退出。楚凌风走在最后,他看了一眼面色平静、正在整理面前文书的宋清辞,又望了望端坐不动、气息冷峻的萧景珩,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帐内只剩下两人。

宋清辞能感觉到那些离去将领们复杂的目光,也能感受到身旁萧景珩那即便隔着面具也依旧存在的、专注的视线。她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萧景珩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支持她,但这种方式,无疑也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引来更多不必要的关注与……可能的嫉恨。

“将军,”她收拾好文书,抬眸看向他,声音平静,“方才陈副将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您如此决断,恐令一些老将心中不服。”

萧景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但此刻,这压迫感中却掺杂着一丝别的意味。

“本王统军,只看对错,不论资历。”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丝冷硬,“你的策略更优,自然用你的。至于他人是否心服……”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清秀而沉静的脸上,语气莫名,“若连这点风浪都经受不住,如何能担当大任?”

他这话,像是在说给那些不服的将领听,又像是在对她说。

宋清辞默然。她知道,他决定的事情,从无转圜余地。

就在这时,帐外亲兵禀报,负责西线粮草督运的官员前来汇报事宜。萧景珩挥了挥手,示意其进来。

那官员进帐后,先是向萧景珩行了礼,随即看到站在一旁的宋清辞,脸上立刻堆起热情而恭敬的笑容,拱手道:“宋校尉也在!正好,下官正有一事需向校尉请教。关于下一批运往朔风城的粮草押运路线,下官拟定了两条,各有优劣,久闻校尉于后勤调度上见解独到,不知可否请校尉拨冗指点一二?”

这官员态度殷勤,话语里充满了对宋清辞能力的推崇。

宋清辞尚未回答,萧景珩却忽然冷声开口,打断了那官员的话:

“粮草押运路线,乃军机要务,自有章程可循。何须事事请教宋校尉?做好你的分内之事便可!”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甚至有一丝……不耐?

那官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斥吓了一跳,脸上热情的笑容瞬间僵住,冷汗都下来了,连忙躬身:“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下官失言,下官这就按章程去办!”说完,几乎是连滚爬地退出了大帐。

帐内再次恢复安静。

宋清辞有些诧异地看向萧景珩。粮草路线确实重要,但下属官员向有能力的同僚请教,在军中本是常事,他为何反应如此之大?

萧景珩也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转向宋清辞,鬼面下的目光幽深难辨,最终,只化作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你如今目标太大,不必要的接触,能免则免。”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后帐。

宋清辞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再次浮现。方才他那突如其来的不悦,真的仅仅是因为“目标太大,避免接触”吗?

她忽然想起,那督粮官员,似乎与楚凌风私交不错……

一丝荒谬的、却又隐隐契合某种迹象的猜测,如同水底的暗流,悄然涌上心头。

难道他……是在介意?

风起于青萍之末。

这悄然滋生的醋意,虽未言明,却已在两人之间,投下了一道淡淡的、暧昧不明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