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还没说完,赖婆子的一颗心怦怦直跳:“我的娘啊,50斤重这蛇得多大呀?那简直能吃人了。”
史珍香在一旁插嘴:“就是,这50斤重的大蛇上哪找去?这夫子可不是为难人嘛?”
“再说,要真有这么大的蛇,那跑都来不及了,谁还敢抓它。”
“咱也别费那力气,庆儿,娘相信你,不用另外开小灶,一定也能考上童生。”
“哎呀,娘你不懂!”陈庆烦躁的站了起来:“夫子说了,黑风坳就有50斤重的大蛇。”
“夫子说了,要是我们谁有能耐抓到这蛇,他不仅保我们考到童生,还说考上秀才都不是问题。
“傻孩子,这考学问的事儿,哪那么容易!”
“哎呀娘,我就说你想不想我考到童生,到时候考上秀才,再考举人老爷做大官。”
史珍香两眼放光:“当然,娘做梦都想!”
“那就对了,娘,只要你想办法帮我抓到这大蛇,那我一定能考上童生再考上秀才。到时候我就给咱家光宗耀祖了。”
史珍香和赖婆子面面相觑,感觉这陈庆是魔怔了。
“你疯了?”
听妻子说让自己去黑风坳抓蛇,陈炳生怒不可遏:“庆儿不懂事儿,你也跟着瞎胡闹。”
“我要是有能耐捉到那50斤重的蛇,咱也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
史珍香嘴角上勾,讥讽说:“说的对,你有啥能耐我还不知道,就你一大老爷们,还不如一娘们。”
“你说谁不如一娘们?”
陈炳春如同一头困兽,赤红着双眼瞪着妻子。
史珍香直视着他的眼睛,眼睛里有着嘲讽:“我说的就是你,你连那陆彩萍都不如。”
“人家不仅能抓狼,还能抓野猪,你一大老爷们居然连条蛇都怕。”
被她这么一说,陈炳生如同吃了瘪,那肩膀立马耷拉了下来。
可仅仅过了一会儿,他就神思清明睁开了眼睛:“ 说的对,你说我不如一娘们,我认了。”
“可人家是娘们,你也是娘们,你咋不如她呢?你有那能耐,你咋不试试,那庆儿也是你儿子,凭啥就非得我去?”
“你?”
史珍香气的浑身颤抖,话都说不出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她语气缓和了下来。
“当家的, 咋说你能耐也比我大,咱总得为了庆儿打算,总得试一试,这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还真让你给打回来了呢!”
“你疯我才不跟你一块疯!”
陈炳生甩门而出。
隔壁的三房马莲花,听着暗自偷笑。
说的好像她们能抓到大蛇,就能考上童生,还没见过这样的蠢人。
现在这大河村可不止史珍香一人在愁,愁的还有另外几家。
除了曹大贵,还有刘屠户,再有就是村长家。
他们家今年都有学子要参加县试,一个个听了夫子的暗示,到家就跟父母说了。
一时间,黑风坳有50斤大蛇的事传了个遍。
谁也没见过这条大蛇,谁也不知道黑风坳是不是有大蛇。
可是不少人像是魔怔了。
这几天,釆蝶轩没那么多人了,再加上陈铮招了个黄大厨和一小二。
加上彩霞还有原来的小二,一共有五个人。
现在陈铮各方面都可以应付的过来,陆彩萍也就自然没去了。
这几天天暖和,吃过早饭,陆彩萍去田里看了那秧苗,几天没去,发现那秧苗长得已经有10厘米高左右。
现在不算很冷了,陆彩萍就把那薄膜给掀了起来。
前段时间淋过肥水,那鸡毛菜长势很好,很茂盛,看着绿油油一大片。
陆彩萍拔了一些大颗的鸡毛菜后,淋上了水。
那些四季豆已经爬了将近一米高,那玉米也有二三十公分高了,陆彩萍给玉米和四季豆洒了点复合肥。
这复合肥没那么快融化,撒在离根大概20厘米处,再淋上一点水,让它慢慢吸收就行。
那水田泡了一段时间的水,土块已经很软烂,再过个十天八天,到时候就可以插稻谷了。
经过杨柳家的地,陆彩萍看了一眼她种的鸡毛菜,长势明显没有自己种的好。
看着像是营养不良小小的, 也就一手指长,陆彩萍心想着可惜了,把这种子给她种,都没能种出好菜来。
看他们家的地也干了,一家子也没见人来淋菜。
陆彩萍摇了摇头,心想着他们家可不是有仨儿子吧,这儿子不见来,也不见媳妇儿来淋菜,也不知道在忙些啥。
回去的路上,陆彩萍看见了芦花六婶和红婶。
这两人不知道是刚来,还是正准备回去,反正就在一田头站着,两人手里杵着把锄头,在那里嘀嘀咕咕。
陆彩萍本不想和她们打招呼,可没办法,自己要走的那条路,必须在她们前边经过。
“六婶早,红婶早~”
跟她们打了一声招呼,陆彩萍本想快速走过,没想到芦花六婶把她叫住了。
“哎,陈铮他娘,你知不知道,黑风坳有条50斤重,会吃人的大蛇。”
“啥?50斤重的大蛇,没听说过。”
陆彩萍也被吓了一跳,她去了几次黑风坳,倒也没遇见过大的蛇,也就抓过几条两三斤重的蛇。
陆彩萍转身回家,那芦花六婶和红婶还在那继续说。
“听说这段时间咱村里不少人想去抓它。”
“可不是,我可听说早上又一拨人去了。”
“听说一个个都抢着去抓,是想要那蛇胆~”
这如花六婶和红婶说的事,陆彩萍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这也不关她的事。
还没到家,远远的就看见黄枸杞在门口等着她。
看见陆彩萍,黄枸杞看着松了一口气。
“枸杞,你怎么来了?快进屋坐。”
“不了,我找你有事儿。”看她似乎有些着急
“有啥事儿进屋坐着说。” 陆彩萍抬脚进屋,没办法,黄枸杞只能跟着进去。
“什么事儿,说吧!
“我想让你劝劝我当家的。”黄枸杞红了眼睛,开始抽泣。
“为了啥事儿?”
黄枸杞擦了擦眼泪:“你不知道,再过几天东北可就开始考县试了。”
陆彩萍更纳闷了:“这考县试也不至于哭呀!你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