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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不仅苏念禾彻底愣在当场,连一旁的中介都惊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墨天穹,又看看苏念禾,显然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价值两千多万的“馈赠”。

苏念禾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送她?墨天穹会如此好心?这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院子她若收了,无异于欠下天大人情,将来还不知要付出何等代价,那“雄狮怒吼”恐怕真的只能两亿卖给他了。

她心念急转,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挤出一个得体却疏离的笑容,婉拒道:“墨老太客气了。这礼物太贵重,念禾万万不敢当。我只是随便看看,尚未最终决定。既然这是墨老的产业,我想我还是再看看别处吧,不便打扰您了。”

说完,她微微颔首,就欲带着陈砺锋离开这是非之地。

墨天穹却呵呵一笑,上前一步,看似随意,却恰好挡住了些许去路,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苏小姐不必急着拒绝。一套院子而已,不值什么。就当是……为我那日的些许唐突,向苏小姐赔个不是。你我之间,或许有些误会,何必因这些小事伤了和气?再说我们之间还有交易未完成呢?”

“墨老!您说的那两个亿,我这就原路退还给您!”苏念禾哪还顾得上别的,语气急切又紧绷,只想快点和他撇清所有关系。

“不不,苏小姐怕是误会了。”墨天穹慢悠悠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温和,“那两个亿,不过是我为‘雄狮怒吼’付的定金罢了。至于后续的价格,等明天我约上许少,咱们三人再一起详谈。”

看到墨天穹脸上那副看似真诚、实则不容拒绝的表情,苏念禾心中念头飞转。

他特意提及许泽楷,并将交易框架拉回到三方谈判,这至少表面上遵循了某种“规则”,而非强取豪夺。

既然他愿意在明面上谈价,并且主动邀请了许泽楷,这确实是一个为玉佩争取合理价格和他和解的机会。

若此刻强硬拒绝,反而可能彻底激怒他,将事情推向更不可控的方向。

权衡利弊之下,苏念禾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脸上的疏离淡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慎的平静。

她点了点头,语气不卑不亢:“既然墨老有此诚意,愿意再议价格,那念禾便却之不恭了。明日再谈。”

墨天穹见她松口,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笑容更深了些:“如此甚好。那老夫明日便在京市大酒店恭候苏小姐和许少大驾。”

事情既已初步议定,苏念禾一刻也不想多留。

她再次颔首:“那今日便不打扰墨老了,先行告辞。”

说完,她不再看墨天穹的反应,带着陈砺锋迅速离开了这处此刻让她感觉无比压抑的院子。

一坐进车里,苏念禾立刻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刚才吸入的沉闷空气全部置换掉。

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许泽楷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那边传来许泽楷低沉而略显冷清的声音:“喂?”

“许泽楷,”苏念禾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紧绷,“我刚才看到一处院子,房主是墨天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许泽楷的声音透出几分锐利:“他找你麻烦?”

“没有直接找麻烦。”苏念禾快速地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包括墨天穹先是赠院被拒,后又提出明日三人详谈定价的经过简要叙述了一遍。

“他提出明天约上你,一起谈‘雄狮怒吼’的价格。我……我答应明天谈了。你觉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许泽楷便打断了她,语气果断,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掌控感:“你做得很对。答应下来是对的。明天等我到了再谈,在我到之前,不要单独与他进行任何实质性的交涉。”

他略一停顿,补充道:“我这边事情处理完,明天下午能到京市。具体时间地点,晚点我让陈砺霆发给你。记住,一切等我到了再说。”

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声音和清晰的安排,苏念禾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仿佛终于找到了支撑点,缓缓落了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感悄然滋生。

“好,”她轻声应道,声音里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我知道了。我等你。”

电话那头似乎因她这句“我等你”而微妙地停顿了半秒,随即许泽楷的声音传来,依旧简洁:“嗯。保持联系。”

通话结束。

苏念禾握着手机,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心中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

明日的谈价,注定不会轻松,墨天穹肯定要为自己争取利润。

但有许泽楷在,她似乎……多了几分底气。

而此刻,她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并准备好迎接明天那场关于“雄狮怒吼”的真正价值的博弈。

……

第二天上午,京市国际机场的停机坪上,一架私人飞机刚停稳,舱门便被迅速推开。

许泽楷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袖口随意挽至小臂,露出腕间低调的名表,步履匆匆地走下舷梯。

他本在东南亚某小国处理一项紧急的跨国合作项目。

自昨天上午接到苏念禾的电话,知道墨天穹要约他一起谈“雄狮怒吼”的价格时,当即推掉第二天的所有其它行程,调转机头往京市赶。

车子一路疾驰,车窗两侧的街景飞速倒退,许泽楷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看着陈砺锋发来的关于墨天穹近期动向,眼底闪过一丝冷冽,看来“许少未婚妻”这五个字起了作用,墨天穹这是对自己服软了。

这日下午,京市大酒店顶层的贵宾室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厚重的丝绒窗帘半掩着,将窗外车水马龙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只漏进几缕柔和的阳光,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却丝毫暖不了室内紧绷的氛围。

室内摆放着一套深棕色的真皮沙发,三人分坐三方,形成一个微妙的对峙局面,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硝烟,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冲突。

苏念禾坐在左侧的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像是一根紧绷的弦。

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只有偶尔微微蜷缩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翻涌的紧张。

她目光在对面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之间来回游移,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误入两头巨兽博弈场的小鹿,既无措又不安,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