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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对我,当然也……”

埃菲斯想说也很好,可是这样说好像有点怪,他暗戳戳看了金丝薄一眼,却见对方面上依旧疏冷,连呼吸都不曾乱过。

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更不用说拿去比较了。

金丝薄看着埃菲斯涨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模样,红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面上却依旧是那副冷傲神情。

“行了。”

他淡淡开口,打断了埃菲斯徒劳的挣扎。

“别给自己憋死了。”

埃菲斯如蒙大赦,却又觉得这样结束对话显得自己更加狼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而真诚。

“我、我很尊敬您,赫西德阁下。”

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毫无说服力。

金丝薄眉梢微挑,那双雾蒙蒙的红眸似乎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

他微微倾身,靠得更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危险的磁性。

“尊敬?埃菲斯少校,这话你自己信吗?”

埃菲斯的心脏猛地一跳,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稀薄了几分。

他能清晰地看到金丝薄长长的金色睫毛,以及那双红眸深处自己慌乱无措的倒影。

“我……”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再次失声。

埃菲斯此刻愈发厌嫌自己嘴笨,只觉得自己从来都给不了对方想要的反应。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一阵发酸,最后只能再次无助的低下头,耳根通红。

金丝薄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浅浅勾了勾,似是觉得有趣,又似是有些别的什么情绪一闪而过。

他最终直起身,拉开了那令埃菲斯窒息的距离,恢复了惯常的疏离姿态。

“宴会无聊透了。”

他语气平淡地陈述,目光却仍落在埃菲斯微微泛红的脸上。

“走吧,送我回去。”

这不是询问,而是理所当然的命令。

没办法,金丝薄如今愈发傲慢矜骄的原因,百分之百都是埃菲斯给惯出来的,偏偏这个软脾气的呆子还觉不出一点问题。

他反而松了口气,仿佛得到了特赦般,连忙点头。

“是,阁下。”

金丝薄转身利落,然而,就在他迈步的瞬间,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微微侧过头,那双雾蒙蒙的红色眼眸,隔着攒动的虫影与辉煌的灯火,遥遥地望了一眼沙发方向。

望了一眼那个被厄缪斯小心翼翼护在怀中,仿佛只是沉睡的黑发身影——谢逸燃。

只一眼,他便收回了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面色冷然地继续前行。

然而,那短暂一瞥中蕴含的复杂情绪,或许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六年前……

谢逸燃为了在茫茫星海中定位被藏匿的厄缪斯,像强盗一样找上他,强行“借”走了他一部分本源的力量。

那双能洞察万物、追踪一切痕迹的“眼睛”。

那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金丝薄本可以拒绝,甚至可以与谢逸燃大打出手。

但当时,或许是谢逸燃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疯狂与焦灼触动了他,或许是他自己也想看看这出闹剧会如何收场。

又或许……他只是受不了谢逸燃没完没了的纠缠与恳求,金丝薄清楚的知道,他是谢逸燃这辈子第一个求过的人。

所以他最终选择了退让,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旁观心态,交出了部分“视力”。

代价是巨大的。

那双“眼睛”与他的生命本源紧密相连,强行剥离本就让他元气大伤。

而谢逸燃最终力竭战死,未能归还借走的“眼睛”,残留的力量失去宿主掌控后,引发了剧烈的反噬。

他记得那感觉。

视野像是被泼了浓酸,瞬间烧灼,模糊与眩晕后,是彻底没有任何光感的黑暗。

他晕倒在小巷里,是巡逻的埃菲斯发现并带回了他。

有些债是讨不回来了,谢逸燃死的彻彻底底,连借来的力量都没法留存在副残破的身体里,真不知道厄缪斯还打算抱着那具尸体多久。

金丝薄转身出了宫殿的大门,埃菲斯紧跟身后,最后仍忍不住回看了厄缪斯一眼。

厄缪斯也打算带着谢逸燃先行离开。

宴会尚未正式结束,但他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

确认了出征任务,并在陛下面前表明了绝不与谢逸燃分离的态度。

至于那些虚伪的寒暄与试探,他已无意奉陪。

他小心地将谢逸燃重新横抱起来,让雄虫的头靠在自己肩窝。

侍从官无声地递上厄缪斯那件深蓝色的将官大衣,厄缪斯接过,细致地盖在谢逸燃身上,连一角都仔细掖好,挡住了可能存在的晚风与窥探。

他没有与任何虫道别,抱着怀中沉睡的雄虫,径直穿过逐渐恢复喧嚣的宴会厅。

所过之处,虫群再次默契地分开一条道路,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这位特立独行的上将和他怀中不容触碰的逆鳞。

悬浮车无声地滑行至宫殿门口,亲卫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

厄缪斯俯身,小心翼翼将谢逸燃安置在后座,系好安全带后,紧挨着谢逸燃坐下,手臂依旧习惯性地环过雄虫的腰侧,将其稳固地护在自己怀里。

车门闭合,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悬浮车平稳地升空,汇入帝都璀璨的车流。

车窗外交错的流光映在厄缪斯冷峻的侧脸上,明明灭灭。

他一只手稳稳环着谢逸燃的腰,另一只手抬起,指尖在虚空轻点,接通了加密通讯。

“是我。”

厄缪斯的声音在密闭的车厢内响起,低沉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上将。”

通讯另一端传来下属干练的回应。

“希尔顿·艾勒。”

厄缪斯念出这个名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

“我不希望再在主星看到他,或者听到任何与他相关的、可能涉及不敬的言论。”

他没有明说“不敬”的对象是谁,但通讯那头的下属心领神会。

涉及谢逸燃阁下的事,在厄缪斯上将这里,从来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是,上将。”

下属的声音没有任何迟疑。

“艾勒家族近年在矿业星域的生意屡遭挫折,资金链紧张,希尔顿阁下……他名下有一家依靠家族荫蔽运作的星际贸易公司,账面应当不大干净。”

“收集证据,移交商业犯罪调查科,适当处理一下,至少十年之内,我不希望他再出现。”

厄缪斯的目光落在谢逸燃沉睡的侧颜上,指尖轻轻拂过他冰凉的耳廓。

“动作干净点。”

“明白,他们会‘偶然’发现这些材料的。”

下属心领神会,随即切断了通讯。

悬浮车内的灯光柔和,厄缪斯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谢逸燃的,闭上眼睛。

处理希尔顿这样的小角色,甚至不需要他亲自谋划,只需一个暗示,自然有无数想要讨好他的虫就会前仆后继。

他的权势,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个在格雷斯任虫宰割的囚徒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