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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缪斯一步步逼近,军靴踏在冰冷地面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库里回荡。

“凭什么?”

厄缪斯的声音低哑,混合着痛楚与疯狂的平静。

“就凭我是你的雌君,就凭你是我的雄主,就凭我等了你六年,就凭我比任何虫都更爱你……”

他的眼眸死死盯住眼前的那张脸,似是要穿透时间看到那个在格雷斯,在卡塔尼亚,会跟他任性,跟他耍赖,会抱着他不肯松手的谢逸燃。

“你说你不记得过去,好,我可以等,你说我烦,我可以忍,但你当着我的面,对别的雌虫笑……”

厄缪斯的声音颤抖起来,深蓝色的眼底翻涌着剧烈的痛楚和嫉妒。

“谢逸燃,你让我怎么忍?我受不了……一想到你的目光可能落在别的虫身上,一想到你的身上会沾染别的虫的味道,我就想毁掉一切!”

他停在谢逸燃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灼热的呼吸。

“你不肯主动标记我,没关系。”

厄缪斯的声音依旧低沉,带着一种阴湿且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那就换我来,就像你曾经在格雷斯对我做的那样……强制也好,逼迫也罢,我只要结果。”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谢逸燃颈侧敏感的皮肤,感受到对方瞬间的紧绷,嘴角勾起一个苍白而扭曲的弧度。

“你的信息素不肯回应我,那就用最直接的方式,让它们不得不纠缠在一起。”

“我要你标记我,谢逸燃,不是浅尝辄止,是彻底地标记,直到我怀上你的虫崽。”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贴着谢逸燃的唇瓣说出来的,气息灼热,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疯狂。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属于我,名义上,实际上,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厄缪斯的眼神偏执而绝望,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就算你以后想起来,恨我也好,厌弃我也罢。”

“至少……你永远无法摆脱我,你和我的联系,会通过虫崽,永恒地延续下去。”

这就是厄缪斯式的强制。

区别于谢逸燃的纯粹的暴力与征服,是独属于厄缪斯的,浸满了六年孤寂与深爱、混合着无尽不安与占有欲以及自我毁灭般的偏执。

谢逸燃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将他一起拖入深渊的疯狂爱意,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

他想要嘲讽,想要反抗,想要把这不可理喻的雌虫推开……

可身体却像是被那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与绝望钉在了原地。

下一秒,厄缪斯猛地俯身,一把将谢逸燃打横抱起!

动作强势得不容任何反抗,谢逸燃甚至来不及惊呼,就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大步流星地走出,直奔府邸主宅。

军靴踏在地面的声音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彰显着主人濒临极限的占有欲。

“厄缪斯!你够了!你有完没完!”

谢逸燃挣扎着,手肘用力撞击着厄缪斯的胸膛,墨绿色的瞳孔里燃着怒火,但深处却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因这失控而起的悸动。

厄缪斯充耳不闻,手臂如同镣铐,将他牢牢锁在怀里,让他紧贴自己的胸膛。

他的爱早已覆水难收,连偏执也?着阴湿的温柔。

“砰!”

卧室的门被厄缪斯用肩膀粗暴地撞开,又在他身后重重合拢,仿佛彻底与世界隔绝。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流虹与星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而进,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以及厄缪斯那双在昏暗中燃烧着蓝火的眼眸。

他没有将谢逸燃放下,而是就着怀抱的姿势,径直走向房间中央那张宽大的床。

厄缪斯将他重重按进柔软的床垫,身体随之压制而上,膝盖强势地顶开他的双腿。

谢逸燃闷哼一声,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厄缪斯一只手死死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你他妈……”

谢逸燃的话音未落,厄缪斯已猛地侧身,哗啦一声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他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在昏暗的光线下,谢逸燃只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在抽屉里急切翻找的手指轮廓,各种制品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每一下都敲进谢逸燃的心。

厄缪斯的气息灼热而混乱,压制他的那只手力道大得骇人,指节深深陷入谢逸燃的肩窝,传来一阵阵钝痛,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

谢逸燃试图屈膝顶开他,却被厄缪斯用身体更沉重地压下,完全禁锢在方寸之间。

抽屉里的翻找声停了。

厄缪斯的手似乎握住了什么东西,指节绷紧。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纯黑色小盒,在昏暗光线下几乎与抽屉深处的阴影融为一体。

厄缪斯的手指死死攥着它,指关节因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手背上青筋虬结。

他整只虫如同拉满到极致的弓,紧绷得随时会断裂。

深蓝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剧烈闪烁,里面翻涌着痛苦、挣扎,以及自毁的决绝。

这盒药,是他动用上将权限,从军方绝密实验室里弄来的违禁品。

原本是为了应对最极端的情况——如果谢逸燃的精神海始终无法恢复,身体也一直排斥他,在万不得已时,用来强行建立联接的最后手段。

他从未想过真的要用。

他渴望的是谢逸燃清醒的、带着爱意甚至只是带着本能的回应,而不是靠药物催生出的、虚假的情动。

可是现在……

厄缪斯看着身下雄虫那双即使在此刻依旧写满抗拒和桀骜的墨绿色瞳孔,心脏像是被无数冰锥反复穿刺。

他等得太久了,也忍得太久了。

谢逸燃对凯尔那刻意展露的“兴趣”,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他心中所有的不安和恐慌彻底引爆。

他受不了。

哪怕事后谢逸燃会恨他入骨,哪怕这会彻底毁掉他们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他也在所不惜。

他需要这个标记,需要一个无法被轻易斩断的、最深刻的联系,来填补那六年空白带来的巨大恐慌,来确认这个失而复得的雄虫,是真切切属于他的。

“你是爱我的,谢逸燃。”

厄缪斯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令人心颤的绝望。

“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他猛地打开盒盖,指尖颤抖着取出一枚近乎透明的、散发着微弱甜腥气味的胶囊。

谢逸燃的瞳孔在闻到那气味的瞬间骤然收缩!

即使记忆全无,某种深植于生物本能深处的警报被瞬间拉。

他意识到那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挣扎的力道骤然加剧。

“厄缪斯!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厄缪斯没有理会他的低吼,他用膝盖更重地压住谢逸燃乱蹬的腿,空着的那只手快如闪电般捏住谢逸燃的下颌,强迫他张开嘴。

“唔.....!”

谢逸燃死死咬着牙关,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呜咽,墨绿色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瞪着厄缪斯。

厄缪斯捏着他下颌的手因为用力而剧烈颤抖,深蓝色的眼眸里一片狼藉的赤红,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砸落在谢逸燃的脸颊上,滚烫得吓人。

“六年……谢逸燃,不是六天,不是六个月!是两千多个日夜!”

“我看着你一动不动,抱着你冰冷的身体,跟你说话,像个疯子抱着你……我每一天都在害怕,我根本不知道你会醒,谢逸燃,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他的声音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心脏里抠出来,带着血淋淋的痛楚。

“我是真的不确定你是不是还活着……可是,可是你突然醒了……你却这样对我……你去对着别的雌虫笑……你的信息素不肯给我……你让我怎么办?!谢逸燃!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看着他这副彻底崩溃、泪如雨下,却又偏执地要将药物塞入他口中的疯狂模样,谢逸燃胸腔里那股无名火与酸胀感交织着攀升到了顶点。

他猛地停止了挣扎。

墨绿色的瞳孔死死锁住厄缪斯泪流满面的脸,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的怒火依旧,对那未知药物也有本能的抗拒,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这极致疯狂又极致痛苦的爱意灼伤后的震动。

“操……”

谢逸燃从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哑的咒骂,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暴躁,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却对厄缪斯而言无比熟悉的、笨拙的安抚。

下一秒,在厄缪斯试图再次用力撬开他牙关的瞬间——

谢逸燃猛地仰起头,不是躲避,而是主动迎了上去!

他张口,极其迅速地、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一口含住了厄缪斯捏着胶囊的手指,连同那枚散发着甜腥气味的透明胶囊,一起卷入了口中。

他甚至故意用牙齿重重地磕碰了一下厄缪斯的指尖,带来一阵刺痛。

厄缪斯整个人彻底僵住,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指尖,又看向谢逸燃滚动的喉结。

他……他吃了?

他竟然……主动吃了?

谢逸燃粗暴地咽下那枚胶囊,随即猛地抬手,一把揪住厄缪斯军装礼服的前襟,将怔愣的他狠狠拽向自己,两人鼻尖相抵,呼吸灼热地交缠。

“哭什么哭!烦死了!”

谢逸燃恶声恶气地低吼,墨绿色的眼睛里怒火与一种奇异的光芒交织,像是被逼到绝境后反过来掌控一切的凶狠。

“不是要标记吗?来啊!我倒要看看,吃了这破玩意儿,是你先受不了,还是我先弄死你!”

他的动作粗暴,话语更是恶劣,但那被主动吞下的胶囊,却像是一道久等的春雷,劈开了厄缪斯心中绝望的坚冰。

厄缪斯呆呆地看着他,泪水还挂在睫毛上,一时间竟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