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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何时南下?”

武关议事厅内,张济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寂。他已整顿好部属,五千西凉精锐整装待发,只等沈风一声令下。

沈风站在窗前,目光投向北方蜿蜒的官道。三日已过,沈叁音讯全无,他心中最后一丝期待也渐渐冷却。

“再等半日。”沈风转身,脸上看不出情绪,“若日落前仍无消息,我们即刻南下。”

贾诩立于一侧,轻声道:“徐荣素来谨慎,不见兔子不撒鹰。如今将军声名未显,他选择观望也是常理。”

日头渐西,官道上依旧空无一人。沈风轻叹一声,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湮灭。他正要下令出发,忽闻关外马蹄声急,一骑绝尘而来。

“是沈叁!”了望塔上的士兵高声喊道。

沈风精神一振,快步走出议事厅。只见沈叁风尘仆仆,衣衫破损,脸上带着疲惫与愧疚。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军,末将无能!”

“人回来就好。”沈风扶起他,“详情如何?”

沈叁从怀中取出那面左将军令牌,双手奉还:“徐荣见了令牌,确有动摇,但终究不肯归附。他说...”沈叁略一迟疑,“他说董公已死,旧主情分已尽。如今将军虽有吴郡太守之名,但实力未彰,他不能拿麾下将士的性命冒险。若非看在这令牌面上,我等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沈风默然接过令牌,入手冰凉。贾诩轻声道:“果如所料。徐荣用兵谨慎,不会轻易押注。”

“无妨。”沈风收起令牌,神色已恢复平静,“南下之路,本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传令全军,即刻出发!”

六千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南行进。有了张济的西凉精锐加入,军容更盛,但也更加引人注目。沈风采纳贾诩之策,命人打起“奉诏南巡”的旗号,借董卓旧部声威掩人耳目。沿途州县见这支西凉兵马阵容严整,大多闭城自守,未敢阻拦。

数日后,探马疾驰来报:“将军,前方已是南阳地界!但听闻刘表与袁术正在交战,南阳境内烽火连天!”

斥候的急报让军中气氛陡然一紧。沈风立即下令全军止步,召集众将在道旁商议。

贾诩捻须沉吟:“南阳已成战场,刘表与袁术皆非易与之辈。我军若卷入其中,无论助谁都会得罪另一方,更恐被当作棋子消耗。”

常林展开随身舆图,指向东北方向:“将军,不如绕道颍川郡许县,再经汝南至江夏。虽路途稍远,但可避开南阳主战场。”

张济皱眉道:“许县在豫州刺史孔伷手中,此人乃袁绍门生,向来敌视我们西将军。至于汝南...”他顿了顿,“黄巾残党肆虐,号称‘汝南黄巾’,聚众数万,凶悍异常。”

赵诚忍不住插话:“前有孔伷阻拦,后有黄巾肆虐,这绕道之路岂非更加凶险?”

蔡邕温声道:“正因两害相权,方取其轻。孔伷虽敌视太师旧部,但终究是朝廷命官,明面上不敢阻拦奉诏南巡的队伍。至于汝南黄巾...”他看向沈风,“文虎可记得白波贼否?”

沈风眼中精光一闪:“蔡公的意思是...招安?”

“黄巾残部多为生计所迫,未必不能招抚。且我军中西凉精锐,正可击破顽抗之贼,收编愿降者,如此既能补充兵力,又能获得粮草。”

贾诩点头补充:“更重要的是,走汝南可避开诸侯主力,反得辗转腾挪之空间。”

沈风沉思片刻,果断下令:“就依此计!转向东北,取道颍川!”

大军改道,向东北行进。三日后,前方出现一座城池,正是颍川郡治所——许县。

城头守军见大队西凉兵马到来,立即关闭城门,箭弩上弦。不久,城上一员文官现身,正是豫州刺史孔伷。

“来者何人?为何率军犯我境?”孔伷高声喝问,语气中带着警惕与敌意。

常林拍马向前,出示文书:“孔使君莫惊!我等乃奉诏南巡的兵马,这位是朝廷新任吴郡太守沈风将军,途经宝地,欲借道过境,往汝南方向去。”

孔伷仔细查验递上的文书印信,眉头紧锁:“西凉兵马...董卓余孽,也配称奉诏南巡?”

张济闻言大怒,正要发作,被沈风眼神制止。

沈风亲自上前,朗声道:“孔使君!董卓已死,其罪不及部下。我等现已归顺朝廷,奉诏赴任。使君若阻挠,岂不是抗旨不尊?”

孔伷冷笑:“谁知尔等文书真假?或许是趁机流窜作乱!”

眼看僵持不下,忽见城内奔出一骑,马上是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来到孔伷身边低语片刻。孔伷脸色变幻,最终不情愿地下令:“开城门,让他们过境!但不许停留,即刻穿城而过!”

后来沈风才知,那文士竟是荀彧的族侄荀攸,此时正在颍川隐居。他劝孔伷说,西凉军战力强悍,若强行阻拦,许县必遭兵灾,不如放行,让其与汝南黄巾互相消耗。

沈风军迅速穿过许县,不敢停留,直向汝南方向行进。

进入汝南地界后,景象顿时荒凉起来。沿途村庄多已荒废,田地荒芜,不时可见被焚毁的屋舍。

沈风军马不停蹄,越往汝南腹地行进,景象越是凄凉。道路两旁随处可见废弃的农田和焚毁的村落,几具无人掩埋的尸骸散落在野地里,被乌鸦啄食。

“黄巾之祸,竟至于此。”蔡邕在车中望见,不禁叹息。

贾诩策马行在沈风身侧,低声道:“将军,此地民生凋敝,贼寇必多。我军需早做防备。”

沈风颔首,传令全军戒备。西凉骑兵自动分成前后两队,将步卒和粮草辎重护在中间。张济亲自率二百精骑在前探路。

行至一处名为卧牛坡的地方,但见两侧山势渐起,林中鸦雀无声。张济忽然举手止住队伍,凝神静听片刻,脸色微变:“有埋伏!”

话音未落,山坡上突然喊杀声四起,数百衣衫褴褛的汉子从林中冲出,手持各式兵器,直扑军队而来。

“结阵!”张济大喝。

西凉军久经战阵,闻令立即行动。盾牌手迅速在外围成圆阵,长枪从盾隙中伸出,弓箭手已搭箭上弦。

“放箭!”张济一声令下,箭雨倾泻而出,冲在前面的黄巾贼应声倒下十余人。

贼众见状略缓,一个头裹黄巾的彪形大汉挥刀高喊:“官兵箭不多!冲过去抢粮啊!”

饥民受此鼓动,又见军中粮车,眼中冒光,再次涌上。

张济冷笑一声,率西凉铁骑突然从侧翼杀出。骑兵冲入贼群,如热刀切油,顿时将乌合之众冲得七零八落。那黄巾头目还想抵抗,被张济一枪刺穿肩膀,生擒活捉。

余贼见头目被擒,纷纷跪地求饶。清点战场,贼众死二十七人,伤四十余,沈风军仅轻伤数人。

张济命人将俘虏押至沈风面前。那黄巾头目名唤卞喜,原是个铁匠,因连年饥荒,官府税赋不减反增,不得已落草为寇。

“将军饶命!我等实在是活不下去了才...”卞喜跪地磕头。

沈风注视他片刻,忽然问:“汝南像你们这样的队伍还有多少?”

卞喜迟疑一下,道:“大大小小几十股是有的。最大的数龚都和刘辟两部,各有上万人数。”

蔡邕轻声对沈风道:“文虎,可效白波旧事。”

沈风会意,对卞喜道:“我乃朝廷新任吴郡太守,奉诏南下。今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若愿归顺,可编入我军;若不愿,发放粮米,各自归乡。”

卞喜与俘虏们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最终大部分选择留下效命。

卞喜道:“将军仁德,卞喜愿效犬马之劳!我知道龚都刘辟营地所在,或可为将军劝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