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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李娘子,怎的不见你家沈官人出来一同待客

午时正,宴席正式开始。

一道道精心烹制的菜肴由仆妇们鱼贯送入。每桌先上四冷盘:卤三拼(卤猪耳朵、猪尾巴、猪舌头)、酸辣萝卜,蒜泥韭菜、盐水鸭,用精致的青瓷小碟盛放,红绿黄白,色彩悦目。

接着是热菜。悦香楼的招牌烤鸭被片成整齐的薄片,配以从酒楼带来的特制甜面酱、葱丝、黄瓜条与薄饼,由专人到各桌现场演示卷饼之法。那鸭皮酥脆、鸭肉嫩滑、油脂丰润却不腻口,引得众人交口称赞。

随后登场的是悦香楼另一大特色——“绿叶宴”。这并非简单地用树叶盛菜,而是一种极具巧思的宴席呈现方式。仆妇们将编制精巧、边缘滚了细藤的圆形簸箕端上桌,簸箕底部铺着洗净擦干的翠绿芭蕉叶,碧色为底,清新自然。芭蕉叶上,分门别类、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七八样小份菜肴:清炒时蔬、素炒芭蕉芯、咸鸭蛋、蒜蓉粉丝蒸虾仁、手撕鸡、凉拌木耳……红黄白绿,色彩缤纷。簸箕正中央,还用白萝卜精心雕刻了一只憨态可掬的小兔子或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作为点缀,更添野趣与巧思。旁边还会放置一个带盖的小陶罐,里面是温热的菌菇汤。整份“绿叶宴”端上桌,犹如一件艺术品,让见惯了普通盘碟盛装的宾客们眼前一亮,啧啧称奇。

而“绿叶宴”中最受瞩目的,当属那两道“包烧五花肉”和“包烧豆腐”——将腌制好的五花肉和豆腐,用芭蕉叶或紧紧包裹,再用细竹篾捆扎,放入炭火或特制烤炉中烤制。上桌时,带着焦香的叶片包裹被剪开,瞬间香气四溢,内里的食材鲜嫩多汁,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原汁原味,是这道宴席的灵魂菜品。

(本故事处于架空年代,剧情需要,未能真正呈现云南德宏景颇族绿叶宴的精髓,请各位读者谅解)

李家村的秘制腊味拼盘更是赢得满堂彩。腊肉切得薄如纸片,透光可见细腻的纹理,蒸得油亮剔透;腊肠红白相间,咸香中带着淡淡的酒香与果木熏香。拼盘旁配了蒜片与醋碟,解腻提鲜,确是下酒佳品。

随后上的粉蒸肉软糯入味,肥而不腻;笋菇烧肉选用春笋与新鲜香菇,肉香与山珍的鲜味完美融合;糟香鲈鱼肉质细嫩,带着淡淡的酒糟香气,回味悠长。每一道菜都彰显着主人的用心与独特的资源——许多食材直接来自李晚的田庄与洼地,新鲜程度非市售可比。

席间,李晚穿梭于各桌敬酒致谢。她手持小巧的青瓷酒盅,步履从容,言谈熨帖。

行至张掌柜一家这桌时,李晚举杯:“张伯父,张伯母,宝珠妹妹,多谢你们赏光。”

张掌柜笑容满面地举杯回敬:“李娘子太客气了。宁哥儿在商行勤勉踏实,常跟我们提起你这位妹妹,说你有勇有谋,持家有方。宝珠在家也没少念叨她晚姐姐呢! 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宁哥儿能得你这样的妹妹,是他的福气,我们宝珠将来也能跟着多学学。”

张宝珠在一旁微微脸红,却也落落大方地向李晚举杯:“晚儿姐姐,我以茶代酒,敬你。”

“宝珠妹妹过谦了,你蕙质兰心,我二哥能与你定亲,才是他的福气。”李晚含笑饮尽,言辞间给足了未来二嫂体面。

行至街坊邻居这一桌时,气氛尤为热闹。起初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美食吸引。

“这烤鸭果然名不虚传!”钱掌柜卷着鸭饼,吃得满意,“我在府城也吃过所谓名店,都不及这个!”

孙先生则对“绿叶宴”赞叹不已:“妙哉!这‘绿叶宴’不仅菜色清爽,这摆盘的心思更是巧妙。芭蕉叶衬底,萝卜雕花点睛,尤其是这‘包烧’,打开时香气扑鼻,食材本味尽在其中,实在是雅俗共赏的佳品!”

吴掌柜的妻子则对腊味赞不绝口:“这腊肉腌得真好,咸淡适中,香气足。李娘子,这方子可能外传?”

李晚含笑应道:“婶子喜欢,回头我让厨房包一些给您带回去。方子是祖传的,倒不是吝啬,只是各家口味不同,怕贸然给了反而糟蹋。”

正说话间,坐在角落一位约莫四十来岁、面容和善的妇人——她是巷尾开绣坊的周娘子,放下筷子,笑着看向李晚,语气纯然是拉家常式的疑惑:

“李娘子,你这席面办得这样好,人也周到,真是能干。只是……怎地不见你家夫君沈官人出来一同待客呀?可是在里头忙着?”

这话问得自然,席间说笑的声音顿时小了些,好几道目光好奇地投向李晚。确实,李家搬来这几日,进出都是女眷、伙计、护卫,从未见过男主人露面。寻常人家乔迁这等大事,男主人岂有不露面之理?

李晚闻言,脸上的笑容未变,眼神依旧温煦,正待开口,恰在此时,马六媳妇端着一大盘刚出锅、热气腾腾的八宝饭过来上菜。

马六媳妇手脚麻利地将青花瓷盘稳稳放在桌子中央,仿佛没听见刚才的问话,只是笑呵呵地招呼:“各位街坊尝尝这八宝饭,用的是上等糯米,里面掺了红枣、莲子、核桃、葡萄干,用野猪村产的蜂蜜调的味,甜而不腻!”

她嗓门敞亮,语气热络,一下子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拉回美食上。

待大家纷纷下箸品尝,她才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转向周娘子,脸上带着庄稼人朴实的笑容,语气平常得像在聊天气:

“这位婶子是问我们家少爷啊?嗐,不巧,少爷他年前被一位路过的高人看中了,说是有习武的天分,根骨好,非要收去做关门弟子,带到北边什么山里去学艺了。我们老爷和夫人起初舍不得,可那位高人本事大,说得也在理,少爷自己也一心向往,说是学好本事将来也能更好地护着家里、做点大事。这不,年前就跟着师傅走了。”

她顿了顿,偷偷瞄了李晚一眼,压低了些声音,带着几分感慨:“少奶奶当时还舍不得哭了呢,可想着是少爷的前程,也就放他去了。临走前少爷千叮万嘱,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好生帮着少奶奶,等他学成归来,再好好报答。”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解释了男主人的去向(学艺),点明了原因(被高人看中、有前程),还暗示了时间(年前走的,非近期突然消失),更巧妙地带出了李晚的“不舍”与“深明大义”,以及沈安和对家庭的牵挂。语气恳切自然,完全是一副为自家少爷有出息而骄傲、又为主母不易而感慨的模样。

李晚适时地垂下眼帘,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混合着思念与欣慰的复杂神色,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婶子……”

马六媳妇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我,多嘴了!少奶奶莫怪,莫怪。这不想着少爷有出息,替少爷和少奶奶高兴嘛!”她转向街坊们,笑道:“各位吃好喝好,少爷虽不在家,但我们少奶奶能干,又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帮衬着,定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绝不叫街坊们看笑话!”

这番话下来,街坊们的好奇心不仅得到了解答,还生出几分理解和同情。原来男主人是外出学本事去了,这是好事啊!再看李晚年纪轻轻就要操持这么大一个家,应对这么多人情往来,还能把日子过得这般体面,真是不容易,顿时又多了几分敬佩。

“原来如此!沈官人这是遇到机缘了,好事啊!”钱掌柜率先道。

孙先生捻须点头:“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习武之人游学四方也是正理。李娘子持家有方,沈官人进取有为,沈家未来可期。”

周娘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哎呀,是我多嘴了,李娘子莫怪。沈官人有这等造化,将来必定大有出息,李娘子你就等着享福吧!”

李晚抬起眼,眼中那丝惆怅已化为温和的坚毅,她举了举手中的酒盅,声音清晰而柔和:“多谢各位街坊体谅。夫君立志进取,我在家中自然要替他守好这份家业,让他无后顾之忧。今日各位能来,便是给我们沈家面子,李晚感激不尽。请。”

她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姿态磊落。众人纷纷举杯回应,方才那一丝微妙的好奇与猜测,在这杯酒中悄然化去,只剩下对这位年轻主母的赞赏与对沈家未来的祝福。

马六媳妇悄悄退下,与不远处正在安排事务的王琨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这个由李晚事先略微提点、由周氏这个“老实本分家仆”自然发挥的应对,完美地化解了一场可能引起不必要窥探的小小风波。

宴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期间,柳夫人、柳香与陆明远夫妇回忆起儿时趣事,又说了说各自的近况——柳夫人、柳香姐妹与陆明远自小相识,后来柳家经商、陆家科举入仕,虽道路不同,但情谊未改。之前柳香与因夫君纳妾,一怒之下离开府城回到雨花县,正是因为有这些家人和好友,才给了她对抗的底气。而也正因为回雨花县开了怡绣坊,才遇到了当时刚穿来不久,跟娘亲到绣坊卖绣品的李晚。当时的李晚看到绣坊的绢花,便起了用碎布头做绢花的念头,从绣坊拿了不少的碎布头,开始做绢花、玩偶……一来二去两人成了万年交,柳香也在李晚的影响下幡然醒悟,回到府城,救下了被饿的奄奄一息的儿子齐明,重新夺回了管家权。

“明远哥还记得吗?你十岁那年偷摘我家石榴,从墙上摔下来,还是我去叫的人。”柳香笑道。

陆明远难得露出几分窘态:“齐夫人怎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倒是你,为了只风筝爬树,把裙子挂破了,回去被柳伯父罚抄了三遍《女诫》。”

柳夫人掩口轻笑:“你们两个呀,小时候就没少让长辈操心。”

“香儿妹妹,听柳姐姐说,你回府城后,可是了不得,不仅拿回了管家权,还又开了匠心阁……”林婉清赞赏的说道。她虽然不赞同,但内心十分佩服柳香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

“说起匠心阁,那还得从晚丫头当初陪着杰哥儿他们到府城考试说起……”

这些童年趣事和在席间娓娓道来,既不过分随意失礼,又让众人明白了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张掌柜、钱掌柜等商人暗自心惊——原来柳府和齐府与官府的关系如此根深蒂固;李有田等长辈则欣慰于晚丫头竟有这样的人脉;邻里们更是对这位新邻居刮目相看。

申时初(下午三点),宾客开始陆续告辞。

李晚与沈母、沈婷在门口送客。每位离开的客人都收到一份精致的伴手礼:印有“沈府乔迁之喜”字样的青色纸袋中,装着一罐野猪村藕粉、两包李晚特调的花草茶,以及一枚琳琅阁出品的精巧木雕生肖挂件——根据各人生肖定制,虽不贵重,却足见用心。

陆明远夫妇最后离开。临行前,陆明远对李晚温言道:“李娘子,你献上的土豆,已由府衙具文上报。朝廷重农,你这般贡献,必有嘉奖。近日莫要远行,静候佳音即可。”

李晚心中一凛,郑重行礼:“民妇谨记,多谢大人提点。”

林婉清拉着李晚的手,柔声道:“晚丫头,以后常来府里坐坐。我那儿新得了些花种,你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一定去叨扰夫人。”李晚含笑应下。

柳香与柳夫人则多留了片刻。柳香将李晚带到一旁,低声道:“陆大人既已提醒,我便不多说了。只是你需知道,此番嘉奖恐不限于金银。你如今根基尚浅,骤然得誉未必全然是福。香姨在府城,若有需要,随时递信来。”

“香姨放心,晚儿明白。”李晚心中温暖。柳香这话,是真正把她当自家晚辈护着了。

送走所有宾客,夕阳已西斜。金色的余晖洒满院落,将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抚平。仆从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收拾残局,杯盘碰撞声、洒扫声、低声交谈声交织,却不再有宴席时的热闹,反而透出一种忙碌后的宁静。

李晚独自站在二进院的石榴树下,看着枝头新发的嫩芽,长长舒了一口气。今日这场宴席,比她预想中顺利。陆县令的提醒,柳香的叮嘱,街坊的认可,亲人的欣慰,交织成一张无形却坚实的网,将沈家在这座县城里的根基,牢牢固定。

“东家,喝口茶吧。”石静不知何时来到身侧,递上一杯温热的红枣茶。

李晚接过,轻啜一口,甜暖入喉。她望向北方的天空,暮色渐浓,星辰将起。

安和,你在军中可好?我们的新家,今日来了很多客人,很热闹。你在远方,也要一切安好。

新的篇章,已经开始了。而她,已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