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一名十年老狱警。
十年的监狱生涯,看尽了人性之恶,也磨掉了最后一点光。
曾经阳光开朗的青年,如今只剩一张刀刻般的狠厉面孔,脾气一点就炸。
此刻,他像头巡视领地的饿狼,站在露天活动区的高台上,冰冷的目光扫过网格下攒动的囚犯,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畜生。
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电棍的橡胶手柄。
他在等。
等哪个不长眼的蠢货跳出来。
只要一个借口,一个动作…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按下开关,欣赏那些平日里穷凶极恶,桀骜不驯的人渣在狂暴的电流下扭曲、怪叫、屎尿齐流的狼狈模样!
光是想想那画面,一股扭曲的快意就顺着脊椎爬上来,让他嘴角咧开一丝兴奋的弧度。
就在帕克寻找心仪的猎物时,突然!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从废料区炸响!
老油条的直觉瞬间拉响警报!
听这声音高亢度,绝不是普通斗殴!
帕克脸色唰地惨白,厉声咆哮,
“快!疏散!立刻!”
但太迟了!
下方囚犯只愣了一瞬,随即像被血腥味引爆的炸药桶!
在刀疤光头的鼓动下,乌泱泱的人潮疯狂涌向通道!
“该死的杂种!站住!”
帕克目眦欲裂,冲下高台怒吼。
混乱中,一个囚犯回头,朝帕克竖起两根粗壮的中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恶意和嘲弄,
“Fuck you!该死的电击器!舔老子屁股去吧!哈哈!”
说完一头扎进通道里。
帕克浑身剧震,气得牙齿几乎咬碎!
他死死盯着那消失在通道口的背影,眼中凶光爆射,从牙缝里挤出,
“好…很好!狗杂种!老子看你待会儿还笑不笑得出来!”
监控室。
“shit!”
监控屏幕里,乌泱泱的囚犯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向废料通道!
值班员瞳孔骤缩,一巴掌狠狠拍在醒目的红色警报按钮上!
滴呜!滴呜!滴呜!!
尖锐到撕裂耳膜的警报声,瞬间炸响整座钢铁牢笼!
典狱长办公室。
正端着咖啡的典狱长手一抖,滚烫的液体溅在西装上,他猛地抬头,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秘书像受惊的兔子冲出去,又脸色煞白地冲回来,声音都在抖,
“典…典狱长!露天活动场!暴…暴动了!”
“what?!”
典狱长如同被烙铁烫了屁股,“蹭”地弹起来!
一个名字瞬间冲进脑海!
01号!
到底还是憋不住了吗?
“是…是01先生干的?!”
“不…不是他!”
秘书赶紧摇头。
“呼…”
典狱长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只要不是那位爷掺和进来,区区囚犯暴乱?
碾碎他们!
他整了整衣领,恢复上位者的从容,眼神却冰冷如刀,对秘书厉声下令,
“立刻!调集所有能动的狱警!给我镇压!记住!”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眼睛都给我放亮点!绝对!绝对不要惊扰到01号先生!把他所在的区域给我彻底隔离出来!明白吗?!”
“是!典狱长!”
秘书领命,转身狂奔。
监狱走廊。
尖锐的警报在冰冷的水泥通道里疯狂回荡!
哐当!哐当!哐当!
沉重的合金隔离门如同巨兽的獠牙,在刺耳的摩擦声中轰然落下!
瞬间将监狱切割成一个个孤立的铁盒!
“滚回去!杂碎!”
“快!b区清空!锁门!”
“c区有抵抗!上电击!”
狱警的咆哮、电击枪的滋啦爆响、囚犯不甘的怒吼和咒骂、牢门被粗暴关闭的撞击声……
各种混乱的噪音疯狂交织、碰撞,如同混乱歌剧的前奏!
所有囚犯,无论正在放风、劳作还是关押,都被凶神恶煞的狱警电棍和盾牌驱赶着,像牲口一样粗暴地塞回各自的牢笼!
反抗者立刻被电棍击倒在地,抽搐着发出惨叫,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焦糊和失禁的恶臭!
通往露天活动场的集结通道。
这里是风暴眼!
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全副武装的镇压部队正在集结。
厚重的防爆盾紧密排列,组成一道冰冷的钢铁城墙,盾牌表面反射着斑驳的阳光,映出一张张紧绷、凶狠、写满戾气的狱警面孔。
他们沉默着,只有沉重的呼吸和装备碰撞发出的摩擦声。
每个人手中紧握着电棍,前段闪烁着危险的蓝光,指向通道尽头那片传来疯狂嘶吼和打砸声的露天区域。
凝重的集结通道内,空气仿佛凝固的铅块。
一名队长猛地吸了一口浑浊的空气,突然暴喝一声,
“伙计们!该怎么做,不用我废话!老子只是希望…”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子狠厉,
“下班的时候,还能看到你们这群混蛋活蹦乱跳地滚出去!”
紧绷的气氛被这粗粝的喊话撕开一道口子。
“哈!队长,我晚上可约了火辣妞儿!死不了!”
“放心!干翻这群渣滓就收工!”
“老家伙!酒吧见!别想赖账!”
队长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弧度,猛地一挥手,如同斩下的铡刀,
“Gogogo!干翻他们!”
轰隆!
随着沉重的隔离门大开,镇压部队如同出闸的钢铁洪流,顶着防爆盾,踏着沉重的步伐,瞬间涌入了露天活动场!
可预想中的血腥混战场面并未出现。
队长冲在最前,脚步猛地一顿,头盔下的眼睛锐利地扫视全场,偌大的活动场竟显得异常空旷。
只有零零散散十几个囚犯,抱着头蹲在角落或器械旁,与远处废料通道里隐隐传来的疯狂嘶吼和打砸声形成诡异对比。
“Fuck?”
队长心头疑窦丛生,不是暴乱吗?囚犯呢?
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高台上脸色铁青、紧盯着废料通道方向的帕克。
队长几个箭步冲上高台,防爆盾重重顿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帕克!”
队长声音急促,
“囚犯呢?在哪儿?”
帕克头也没回,眼睛死死盯着那条如同巨兽喉咙的幽深通道,声音沙哑紧绷,
“全他妈挤在那鬼地方了!源头在里面!动静不对…很不对!”
队长瞬间了然!
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好机会!
囚犯们被堵在死胡同里了!
正好清空外围,关门打狗!
“帕克!”
队长语速飞快地下令,不容置疑,
“你带一队人,立刻!马上!把下面那些软蛋全给我塞回笼子里!清空场地!我带主力去堵死那条通道的口子!”
帕克眉头拧成了疙瘩,转头看向队长,脸上写满了担忧,
“等等!队长!里面情况不明,这么多兄弟挤进去…万一他们突然冲出来,我们的人正好在下面清场,首尾难顾,会被冲散的!是不是先稳住阵型,观察…”
“观察个屁!”
队长粗暴地打断他,眼神凌厉,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趁他们窝在里面狗咬狗!清场!堵门!执行命令!快!”
帕克看着队长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瞥了一眼下方那些抱头蹲地,毫无威胁的零星囚犯,最终把涌到喉咙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是!”
他猛地转身,对着高台下待命的一队狱警,声音如同刮骨钢刀,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祥的预感,
“b队!跟我来!把这群废物点心清出去!”
他率先冲下高台,沉重的警靴踏在金属阶梯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哐当声。
清场行动,带着一丝被强行压下的不安,仓促展开。
而那条幽深的废料通道里,令人心悸的嘶吼和混乱,如同风暴前的闷雷,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