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宁抬眼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正因为知礼,才更知传承之重。相公,恕我直言,大夫人有喜,诸姐妹心中既喜且忧,喜的是卢家后继有人,忧的是自己不知何时才能为卢家添丁?这是其一。
再者你与大夫人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未有子嗣,众姐妹只当你身体有恙,或者是那方面强大的话,有子嗣就会非常困难。
反正那方面都能得到满足,且身心愉悦,人得一满足已是知足,岂能把天下好事都占尽,慢慢的姊妹们也就不再想子嗣之事。
可现在大夫人有喜,这就让之前的猜测都抛在了一旁,人既然该得到的都能得到,为什么还要留下遗憾?”
卢俊义默然,他何尝不知诸位夫人的心思。
只是没有想到,她们竟然把自己想成了不能生育之人,真是躺着都能中枪。
“昭宁,还是你对我知心,竟然对我说出这个隐秘,否则我还蒙在鼓里。”
卢俊义一把揽过李昭宁,李昭宁顺势嘤咛一声钻入卢俊义怀中。
卢俊义那双惯于挽弓持缰的手,此刻微微颤抖。
李昭宁被卢俊义看的心慌,垂下眼眸欲躲避卢俊义的眼神,却又被他握住了手腕。
“昭宁。”
卢俊义低唤,声音沙哑的不似平日。
碗盏落地的脆响被吞没在骤然逼近的怀抱里。
他铁臂环绕住她的腰身,将她牢牢锁在怀中,不容半分退却。
李昭宁惊得忘了呼吸,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却推不开山岳般的禁锢。
他的吻缓缓的落了下来,带着灼热和某种压抑太久的疯狂。
那不是平日的温存,而是攻城略地的索取,是困兽出笼的宣泄。
齿关被撬开,唇舌纠缠间尽是卢俊义独有的阳刚之气。
李昭宁起初还有点不适,指甲无意识的掐进他臂膀的衣料,可卢俊义纹丝不动,反而吻得更深,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融入骨血。
渐渐的那抵抗化作了绵软。
李昭宁在卢俊义狂风骤雨的袭击下失去了力量,头脑变的昏沉,只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急促的心跳,还有那几乎要将她淹没,浓烈而绝望的占有欲。
他拖住她后颈的手,慢慢的放松了力道,转化为一种虔诚的摩挲,另一只手依然紧紧的箍着她的腰肢,让她紧紧的贴合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线条。
许久,卢俊义才微微撤离,额头却依然低着她,喘息粗重。
她的唇瓣被吻得红肿,微微发麻,目中却依旧是水光流转,尽是迷茫与惊悸。
“相公,………”
李昭宁喘息着,声音极细。
他看着怀中之人凌乱的发髻,迷离的眼眸,眼底翻滚的狂潮渐渐平息,化作深不见底的柔情。
他没有解释刚才的失态,有的只是对怀中之人深入骨髓的眷恋,岂是言语能道尽?
卢俊义再次收紧手臂,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嗅着那让他着迷的香味。
作为一个女人,男人对她这样的迷恋,绝对是最幸福的。
夜风拂过,廊下灯笼在轻轻的摇晃,他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仿佛这是浊世中唯一的依靠。
数日后,虽是冬日,卢俊义却独坐山巅,品着香茗别有一种情调,享受着难得片刻清静。
忽然,一阵悠扬琴声从山脚传来,如泣如诉,婉转动人。
卢俊义循声望去,只见花云正在水榭中抚琴,一袭白色棉质斗篷,恍若仙子。
琴音袅袅,似在诉说着无限心事。
卢俊义信步走向水榭,花云见他到来,琴声渐止,起身施礼。
“云儿何必和我客气。”卢俊义摆手,“你的琴艺越发精进了。”
花云轻声道:“相公过奖,妾身不过是借琴抒怀而已。”
她抬眼望向卢俊义,眼中水光潋滟,“妾身蒙相公不弃,纳为妾室,这几日,日夜所思,不过是想为相公生下一儿半女,以报答相公对我的爱意。”
卢俊义心生怜惜,正欲安慰,忽听庞秋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花云妹妹何必自轻,咱们既入卢府,便是卢家人,何分贵贱?”
庞秋霞大步走入水榭,手中提着一坛酒:“相公,今日阳光明媚,何不共饮一杯?这是我特意寻来的江南佳酿,名曰‘麒麟醉’。”
她拍开泥封,酒香四溢,斟满三杯,“相公,我庞秋霞一生快意恩仇,今日就直说了——我也想要个孩子,最好是男孩,教他武艺,让他继承咱们的盖世武功!”
卢俊义接过酒杯,苦笑不已。
这“麒麟醉”之名,用意再明显不过。
正当三人对饮之际,扈三娘、琼英和李昭宁也相继来到花园。
五位夫人齐聚亭中,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扈三娘率先开口:“哥哥,大姐有喜已快两月,神医临去江南之际,再次给大姐把脉,胎象稳固。
哥哥也当考虑诸位姐妹的夙愿了。”
琼英立即接话:“正是,相公不可厚此薄彼。”
李昭宁语气平和却坚定:“相公,长幼有序,但也需公平对待。”
庞秋霞哈哈大笑:“何必如此文绉绉的,直说不就得了!相公,咱们都盼着为卢家开枝散叶呢!”
花云虽未说话,但眼中期待显而易见。
卢俊义看着五位风采各异的夫人,心中百感交集。他沉吟良久,方缓缓开口:“诸位娘子的心意,我岂能不知?只是此事关乎卢家血脉,是急不来的。
俗话说:心急吃不上热豆腐,要子嗣之事,需顺其自然。
再说我又不是大种马,一下就能让你们都怀上子嗣。
我已经深知你们的心事,这事今后就不必提了!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再说……”
说到此处,卢俊义露出一抹坏笑,“你们可知,女人一旦怀有子嗣,就不可行男女之事。
你说你们这一下要是都怀孕了,难道要我一个人独处吗?”
听到此话,几女不由掩嘴轻笑,看来是她们心急了,竟然没有考虑相公的感受。
“那咱们几个就抓阄……”
当夜,卢俊义来到贾氏房中。
贾氏正倚在榻上绣着小衣,见卢俊义到来,欲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