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期顺利完工,白石岛预计将带来超过一亿港币的收益,堪称郭氏集团押注未来的关键项目。
想到这里,林锡耀心中浮起一个疑问,望向郭凯琳问道:“郭**,我有个问题。”
郭凯琳含笑点头:“林先生请说。”
“白石岛项目建成后,必定会对贺新的生意造成冲击,你们郭氏集团打算如何应对?”
林锡耀问道。
“如果我说,那几个葡萄牙人其实是贺先生派来与我们合作的,您相信吗?”
郭凯琳凑近林锡耀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听完郭凯琳的话,林锡耀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原来郭氏集团敢于在贺新的地盘争夺生意,是因为他们本就与贺新合作。
“郭 ** ,我懂了。”
林锡耀笑着对郭凯琳说道。
几分钟后,林锡耀将郭凯琳送上了她那辆紫蓝色劳斯莱斯。
“林先生,再见。”
郭凯琳摇下车窗,笑着向林锡耀挥手道别。
“再见,郭 ** 。”
林锡耀微笑回应。
待劳斯莱斯驶远,一辆银色林肯轿车停在林锡耀面前。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直接说道:“去恒来酒店。”
“好的,锡哥!”
开车的高晋应声道。
“阿晋,这次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加入我们?”
车子启动后,林锡耀问道。
他指的是之前招募的一万多名“临时工人”,这些来自慈云山、钻石山、茶果岭的精壮青年,对目前人手紧缺的林锡耀而言,是十分宝贵的劳动力。
“不到三千人。”
高晋回答。
林锡耀心中暗叹,果然如同一次性消耗品,即便开出三倍薪酬,最终留下的也不足四分之一。
“阿晋,立即对他们进行培训,尽快上岗。我们现在太缺人手了。”
林锡耀吩咐道。
“明白,锡哥。”
高晋点头应道。
眼下林锡耀面临的最大难题,便是势力扩张过快,导致手下人手严重不足。
林锡耀对招募手下一直有严格标准,因此即便最近新收了三人,他麾下成员仍不足五名。
当初斧头俊掌控尖沙咀时,手下近万。虽然五人也不算少,但以林锡耀如今在油麻地的地位,这样的人数显然不够看。
车很快抵达恒来酒店。林锡耀再次叮嘱高晋加紧招人,随后便回到房间,冲了个澡,躺上床准备好好休息。这两天不是熬夜就是忙着发薪水,即便他体质强于常人,也终究需要睡眠。
“铃铃铃——”
睡得正沉时,电话铃声大作。
“哪个 ** ,凌晨三点多打电话!”林锡耀看了眼手表,一边骂一边抓起话筒:“谁?”
“锡哥,是我,大头。”
“又是你!这么晚打来有什么事?”
“锡哥,惊天消息!保证你听了再也睡不着!”大头在电话那头激动地说。
“你该不会又去嫖了吧?”林锡耀直接问道。
“唉呀,锡哥,能别再提那事了吗……”大头瞬间泄了气。
“不提这个,你还能有什么消息让我睡不着?”
“斧头俊发疯了!突然对太子开战,把太子赶出了尖沙咀,连太子酒吧都被他们烧了!”
“什么?太子被赶出尖沙咀?酒吧也烧了?”林锡耀震惊不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斧头俊这是火气没处发,全撒在太子头上了?
那么问题来了,太子没了太子酒吧,还能算是太子吗?
“叮叮叮!”
这时,林锡耀的手机响了。
“哪位?”
林锡耀接起电话问道。
“阿锡,我是蒋天生,你立刻来中西区的圣玛丽医院一趟,有要紧事跟你说。”
电话里传来蒋天生的声音,但林锡耀听得出来,他语气不太平静。
“蒋先生,出什么事了?”
听到蒋天生的话,林锡耀故意反问。
平时蒋天生都是通过陈耀联系他们这些揸fit人,今晚竟亲自来电,林锡耀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斧头俊把太子赶出尖沙咀的事。
“新记的斧头俊突袭太子,把我们洪兴在尖沙咀的场子全扫了。太子现在在玛利亚医院治疗,我要你们这些揸fit人过来商量怎么处理。”
电话那头的蒋天生语气阴沉。
“蒋先生,你是社团龙头,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呗。”
林锡耀笑着回答。
“屌你老母,靓锡!”
蒋天生心里把林锡耀骂了千百遍,嘴上却说:“阿锡,社团不是我一个人的,是大家的,有事当然要一起商量。”
“哦,蒋先生,我明白了,我这就过去。”
林锡耀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随即挂断电话。
“啪!”
玛利亚医院里,蒋天生重重把手机摔在桌上。
“蒋先生,怎么了?”
一旁的陈耀见状连忙问。
“这个靓锡,分明是借机敲打我!一个揸fit人,竟敢对龙头没大没小,简直无法无天!”
蒋天生怒喝道。
“蒋先生,先别动怒,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尖沙咀和太子的事,靓锡那边可以稍后再议。”陈耀劝说道。
蒋天生深吸几口气,强压下怒火,问道:“阿耀,其他揸fit人都通知到了吗?”
“都已经通知了。”陈耀答道。
一小时后,玛利亚医院九楼病房外的走廊上。
大佬b、靓坤、基哥、肥佬黎、十三妹等洪兴话事人齐聚于此。
“不是说蒋先生要开会吗?怎么还不开始?我床上还有个韩国妞等着呢! ** ,我刚吃了药,现在硬得难受,真 ** !”基哥烦躁地抱怨。
“咦?基哥,你上次不是吹自己能单挑三个巴西妹吗?怎么现在对付一根柴火棍似的韩国妞还得靠吃药?”马王简贱笑着调侃。
“靠!别小看韩国妞,瘦归瘦,劲儿比巴西妹还猛!马王简,你上去试试?保准你立马缴械投降!”基哥不服气地反驳。
“ ** ,靓锡那 ** 怎么还没到?都快一小时了,从油麻地走到中西区也该到了吧?”大佬b看了眼手表,骂骂咧咧道。
接到蒋天生和陈耀的通知后,洪兴十二堂口揸fit人基本到齐,唯独林锡耀这位“编外”堂主迟迟未现身。
“人家可是油麻地清一色、双区话事人,忙得很呐!哪像你大佬b运气好,有陈浩楠这种得力助手帮着干活,天天在家陪女人带孩子,多潇洒。”靓坤阴阳怪气地接话,也不知是在讽刺林锡耀还是大佬b。
“操 ** 靓坤!我说靓锡迟到关你屁事?要你在这儿多嘴?”大佬b显然觉得靓坤在针对自己。
“哇,大佬b这么威风?玛利亚医院是你家开的?连话都不让我说了?”
靓坤直接甩给大佬b一个白眼。
这时,林锡耀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几位大佬聊什么这么热闹?”
他一边笑着,一边朝大佬b和靓坤他们走去。
“靓锡你来得正好,大佬b问你是不是从油麻地一路散步过来的。”靓坤笑着说道。
“b哥还是这么爱说笑。”林锡耀瞥了大佬b一眼,轻轻一笑。
大佬b听了,没接话。
肥佬黎躲在人群里,盯着林锡耀的眼神充满恨意。他一直记得上次洪兴堂口大会,林锡耀当众给他戴了顶“绿帽”。
但面对现在势头正猛的林锡耀,他再恨也只能把情绪藏起来,不敢表露。
“人都到齐了?”蒋天生听到林锡耀的声音,拉开病房门,和陈耀一起走了出来。
“蒋先生!”
“蒋先生!”
走廊上的洪兴揸fit人纷纷打招呼,只有林锡耀四人和靓坤没作声。
蒋天生见状眉头微皱,随即说:“都进来吧。”
一分钟后。
林锡耀看到了手臂和胸口都缠着纱布的太子。
太子脸色阴沉,比死了亲妈还难看,尤其是看向林锡耀的时候,那表情像是林锡耀把他砍进医院似的。
等所有人进了病房,陈耀关好门。蒋天生看向太子,开口道:
“太子,你说说今晚的情况。”
太子立刻接话:“今晚不知道斧头俊发什么神经,他的头马牙带强带了200多人,把我尖沙咀所有的场子都扫了,连太子酒吧都给他们烧了,我 ** 老母!”
太子讲述斧头俊遭遇打压时,目光始终紧锁林锡耀,将内心的盘算彻底摊开在众人面前。
蒋天生随即接过话头:“眼下洪兴在尖沙咀的场子全被扫荡,连堂口据点的太子酒吧也被斧头俊的人一把火烧光。”
“若不把这场子找回来,洪兴的脸面就算彻底栽了。”
『好一个双标作派!』林锡耀在心底冷笑,给蒋天生默默比了个倒竖的大拇指。
“蒋先生,社团要替太子出头,大可以调动社团力量。召集我们这些人,又能派上什么用场?”
未等林锡耀发声,靓坤率先唱起反调。
他不得不反对——若真要各堂口出兵,毗邻尖沙咀的旺角堂口首当其冲。
“喂,阿坤,同门兄弟何必说这种话?太子遭此大难,作为社团弟兄,难道不该联手讨回公道?”
不待蒋天生发作,阿基便抢先开口。
他的西环地盘与尖沙咀相隔数区,即便出手也只需象征性出力,自然乐得充当和事佬。
“公道?你先管好自己裤裆里那点破事吧!”
靓坤扫过阿基鼓胀的裤裆,语带讥讽。
“操 ** 靓坤!你什么意思?”
阿基被这话激得暴跳如雷,若非旁人阻拦,当场就要扑上去动手。
“都住口!”
蒋天生一声怒喝压下这场闹剧。
“今日请各位来是为解决问题,不是看你们内讧的。”
“蒋先生说得在理。”
林锡耀第一个出声附和,却让蒋天生后背泛起凉意——他太清楚,这声赞同背后必然藏着算计。
果然,林锡耀接着问道:“蒋先生,我想先确认一下,你联系过新记的许先生吗?他那边是什么态度?”
“我和老许通过电话了,他表示这是尖沙咀内部的事情,他作为龙头也不方便插手斧头俊的事。”蒋天生听完林锡耀的话,慢慢回应道。
这样看来,许华炎对斧头俊的态度,与蒋天生对林锡耀的态度颇为相似。只不过许华炎是认定斧头俊会赢,而蒋天生则巴不得林锡耀输。
“蒋先生,既然许先生这么说,那你召集我们这些揸fit人,难道是打算和新记开战?”林锡耀这一问,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蒋天生身上。
蒋天生心里暗骂,却也知道绝不能表态开战。就算他拍了板,在座的揸fit人也未必个个都会听他的。
想到这里,蒋天生深深叹了口气,看向林锡耀说:“阿锡,我没有和新记开战的意思。但太子这场子,我们洪兴必须帮他拿回来。”
“蒋先生,社团不出面,又要帮太子打回地盘,你倒是教教大家该怎么做?”靓坤忍不住插嘴问道。
蒋天生随即答道:“很简单,每个堂口都借人给太子,让他带队打回尖沙咀。”他接着补充:“放心,社团不会让大家白借人,会按最高标准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