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竹目光扫过眼前黑压压的敌军,扫过那些隐藏在虚空深处、来自六界各方的窥探神念,他的声音如同在每个人耳边响起一般,传遍了这片星域,也传向了六界关注此地的每一个角落。
“诸位。”他开口,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知道,你们称我为域外天魔,视我为六界异数,必欲除之而后快。”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因为我的力量,与你们所知的一切,都不同。”
联盟军阵中一阵细微的骚动,但无人敢出声打断。
“今日,我可以告诉你们。”张南竹缓缓抬起手,一缕仿佛蕴含着万物起源与终结意境的灰色气流在他指尖萦绕流转,“这力量,并非来自什么域外,也非什么邪魔传承。”
他指尖的灰色气流微微跳动,散发出让所有人灵魂悸动的本源气息。
“它,名太初。”
二字一出,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连虚空都为之震颤。
“乃是此方天地,在你们所知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乃至仙魔神佛诞生之前,那一片混沌未分、法则未定之时,最原始、最本源的力量!”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穿越万古的苍茫:
“而我张南竹,也并非什么域外来客!我乃太初纪元遗存至今的最后一缕血脉!是这片天地,更古老时代的主人后裔!”
“轰——!”
这话如同亿万雷霆,在所有听闻者脑海中炸响!
太初纪元?天地未分?古老时代的主人?
这些概念冲击着所有人的认知底线!六界历史源远流长,可从未有过关于什么“太初纪元”的确切记载!那仿佛是只存在于神话猜测中的时代!
天魁星脸色剧变,厉声喝道:“胡言乱语!妖言惑众!什么太初纪元,根本闻所未闻!不过是你为自己那诡异力量编造的借口!”
张南竹并未动怒,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让天魁星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信与不信,是你们的事。”张南竹的声音重新变得平静,“我只陈述事实。我的力量,与此界同源,甚至比你们所修的任何功法,都更接近这天地的根本。”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沉重:“我的族人,我的时代,早已湮灭在纪元的更迭之中。我侥幸存活,流落此间,所求不过安身立命,守护身边之人,完成师长遗愿。”
他看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无尽空间,看到了百花阁,看到了那些平凡的城镇。
“我之力,可弑凶兽,亦可护凡人。力量本身,从无善恶,唯在使用者之心。”他收回目光,再次扫向联盟大军,眼神锐利起来,“我张南竹,可曾主动屠戮无辜?可曾意图毁灭六界?尔等口中那必祸乱苍生的断言,从何而来?!”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敲打在不少人的心头。回想起来,张南竹似乎真的从未主动挑起过大规模纷争,反而是饕餮之患,是他解决的。
“倒是你们!”张南竹手指指向神界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层层壁垒,直视那凌霄宝殿中的身影,
“口口声声为了六界平衡,为了苍生福祉!那我倒要问问高居九重天的昊天上帝——”
他声音如同来自太古的审判,带着无尽的威严与质疑,响彻寰宇:
“究竟是谁,在为一己之私,因忌惮而异视,因贪婪而构陷?!”
“究竟是谁,在煽动纷争,裹挟大义,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我,破坏六界来之不易的平衡与安宁?!”
“究竟是谁,才是这六界动荡、烽烟再起的罪魁祸首?!”
三声质问,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比一声凌厉!如同三柄无形的利剑,直刺昊天,也刺入了所有听闻此言者的心中!
联盟大军之中,一片哗然!许多修士面露迟疑,开始交头接耳。是啊,从头到尾,似乎都是神界在积极推动这“伐逆联盟”,那张南竹除了自卫,又何曾做过什么天怒人怨之事?难道真如他所说……
虚空深处,那些窥探的神念也剧烈波动起来,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秘闻和张南竹直指核心的质问所震撼。
天魁星等联盟高层脸色难看至极,想要反驳,却发现在那浩瀚的太初威压和张南竹掷地有声的质问下,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真相的碎片已被抛出,怀疑的种子已然播下。
张南竹立于虚空,衣袂飘摇,仿佛独自面对整个世界的误解与敌意,却又带着一种揭开迷雾后的坦然与坚定。
他不仅要靠力量归来,更要在这六界众生面前,撕开那笼罩在他身上的污名与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