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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砚舟(穆婉秋)的白发在寒风中飞舞,剑尖滴落的血珠在雪地砸出暗红印记。

“说,为什么来这里?”他剑指瑟瑟发抖的富豪。

“度假……看风景……”对方话音未落,头颅滚落。

“下一个。”他声音平静无波。

摄像机忠实地记录着这场血色审判,每一个被根骨元晶标记的猎物都无处遁形。

当最后一个换灵者倒下,他收起染血的长剑,对着镜头露出冰雪般的微笑。

“很乖,”他看着远处仓惶逃窜的幸存者,“正好一小时。”

寒风卷着零星的雪沫,刮过落基山脉这处背风的山坳。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浓得化不开,与豪华帐篷里溢出的暖风、食物香气,还有若有似无的古龙水味道,混杂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穆婉秋(吴砚舟)立于营地中央,那一身素白如雪的练功服纤尘不染,唯有手中那柄长剑,雪亮的剑锋上,粘稠的血珠正缓缓汇聚,最终承受不住重量,“嗒”的一声,砸在脚下洁白的积雪上,晕开一小团刺目的暗红。

他面前,是刚刚被一剑枭首的尸体。无头的脖颈断口平滑,血如泉涌,将身下昂贵的地毯染透,温热的腥气蒸腾起来。那颗头颅滚出几步远,脸上惊愕的表情甚至来不及转为恐惧,就凝固在死亡降临的一瞬,最终撞在一个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透的中年男人脚边。

人群死寂,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所有衣冠楚楚的富豪、随从,全都僵在原地,牙齿咯咯作响,面无人色。刚才还回荡着轻柔音乐和谈笑声的营地,此刻只剩下寒风呼啸和压抑到极致的粗重喘息。

穆婉秋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这群瑟瑟发抖的猎物。他胸口轻翻,剑尖稳稳地指向下一个目标——一个穿着考究驼绒大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此刻却抖如筛糠的老者。剑尖距离他的眉心不过寸许,冰冷的杀意刺得他皮肤生疼。

“说,”他的声音不高,却像冰珠砸在玉盘上,清晰地穿透寒风,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老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冷汗瞬间浸透了昂贵的衬衫领口。他本能地想要后退,脚却像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目光惊恐地扫过地上那颗犹带余温的头颅,又猛地瞥向旁边一具被冰蓝色剑气洞穿胸膛、此刻已覆满寒霜的五级修行者尸体——那是他们营地最后的倚仗,竟也如纸糊般被轻易撕碎。

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理智。老者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因为恐惧而尖锐变形,几乎是嘶喊出来:“度假!我们……我们是来看风景的!落基山的冬天……很美!”他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却慌乱地瞟向四周,似乎在寻求某种默契或认可。

“很美?”穆婉秋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却毫无暖意,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讥诮。

剑光,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

没有凛冽的破空声,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清冷得如同月下寒泉的光华,一闪而逝。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快得老者脸上那丝强挤出的谄媚笑容甚至来不及褪去。

“噗!”

人头高高飞起。断颈处的鲜血喷溅起老高,像一道短暂而残酷的喷泉,洒在旁边几个躲闪不及的人身上,引发一片惊恐欲绝的尖叫。那颗头颅带着凝固的表情,“咚”地一声砸在雪地里,滚了几滚,停在人群脚边。、

穆婉秋甚至没有多看那尸体一眼,胸口一转,剑尖已稳稳指向第三个人——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手工西装、脸色惨白如纸的金发青年。他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只是拂去一粒尘埃: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下一个。”

……

营地边缘,李子亦靠在一棵覆满积雪的冷杉树干后,阴影将他大半身形吞没。他脚边,他的摄影师蜷缩着,脸色青白,嘴唇不住哆嗦,看向李子亦的眼神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摄影师的胸口上,一道细细的冰蓝色纹路正缓缓渗入皮肤之下,带来阵阵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酸痒——那是李子亦种下的冰虫。

李子亦的目光并未落在摄影师身上,而是越过稀疏的林木,死死盯着营地中央那片血腥的修罗场。他手中,也握着一台小型摄像机,镜头无声地运转,记录着那个白发如雪、宛若冰雪杀神的女子一剑又一剑收割生命的景象。他的眉头紧紧锁着,眼底深处翻涌着远超年龄的深沉疑虑和冰冷戒备。

这女人……太强,也太狠。 李子亦(胡钦)的残魂在识海中低语。他是谁?启灵大陆的?不像。本土的?从未听闻。她杀伐如此果决,目的又是什么?仅仅为了惩戒?还是……另有所图?五处?呵,谁知道里面干不干净?那换灵锥……绝不能轻易交出去!

冰虫在摄影师体内又不安分地游动了一下,带来一阵剧痛。摄影师闷哼一声,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李子亦冰冷的视线终于扫向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管好你的嘴。敢有异动,冰虫噬心的滋味,你不想再尝一次吧?”

摄影师猛地打了个寒颤,拼命摇头,恐惧让他几乎窒息。

李子亦不再理会他,重新将注意力投向营地。他的目光锐利如鹰,扫过那些被吓破胆的富豪,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最终定格在穆婉秋身上,带着审视和深深的警惕。

他悄悄将手中的摄像机藏得更深。多一份证据,就多一分保障。在彻底弄清楚形势前,他谁都不能信,包括营地中央那个强大得不像话的白发女人,也包括即将汇合的那些“同学”。胡钦漫长的散修生涯,教会他的第一课就是:信任,往往是致命的毒药。

……

营地的“审讯”在死亡的高压下,终于撬开了真相的裂缝。

当剑尖指向第五个人时,这个肥胖的男人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涕泪横流,瘫软在地,几乎是嚎叫着喊了出来:“我说!我说!我们是来换灵根的!花钱买的!一千万美元!还要满足一个该死的条件!有人……有人把那些学生卖给了我们!不关我们的事啊!”

“一千万美元?”穆婉秋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剑尖却微微一顿。这个数字,买断了桑德斯阳光般的笑容,买断了稽历川狡黠的眼神,买断了许鹏飞的沉默,买断了那么多本应拥有璀璨未来的年轻生命!他的指尖在剑柄上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他暂时放过了这个开口者,剑尖随即指向旁边一个穿着低调、试图隐藏在人群后方、但根骨元晶却在他感知中散发出微弱异样光芒的中年人:“你,继续。”

那中年人狡猾地眼珠一转,立刻鹦鹉学舌:“对对对!换灵根!我也花了一千万美元!”声音急切,试图蒙混过关。

剑光没有丝毫犹豫,再次闪过。

“这,已经不是我想听的了。”穆婉秋的声音比落基山脉的寒风更冷。狡辩者的头颅滚落。

杀戮如同冰冷的公式,高效而残酷。每一个试图隐瞒、重复、或者犹豫的,都倒在了剑下。幸存者的心理防线被彻底碾碎,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四个月前!是四个月前有人找我合作!”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抢着喊道,语速快得像机关枪,“签了保密协议才告诉我!能换灵根!只要出得起价!”

“这次一共四十五个人!”另一个被指到的青年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什么,惊恐地补充,“但……但对方说还能有第二批!”

穆婉秋心中猛地一凛。第二批?换灵锥使用一次就需要一万生魂奠基,一次空城百万生灵的献祭,足以支撑上百次这样的掠夺!这次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四十五个学生,不过是他们庞大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环!幸好,那邪锥已在他掌控之中。

“我知道几个没用真名的家族!”有人急中生智,嘶声报出几个在财经界如雷贯耳的名字。

穆婉秋微微颔首,剑尖移开,指向下一位。那人浑身筛糠,在死亡阴影的逼迫下,猛地指向人群中几个尚未被根骨元晶标记、衣着相对普通的人:“我指认!他们!那个穿灰夹克的,是克瑞恩!他换了衣服!那个戴眼镜的,是本杰明老总裁的小儿子!他让秘书顶在前面!”被指认者脸色瞬间惨白如鬼。

指认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为了活命,互相揭发、攀咬、出卖的丑剧在死亡的舞台上疯狂上演。一个个隐藏在随从、助理身份下的真正买家被揪了出来,甚至包括两个连吴砚舟都曾听闻其长辈叱咤风云的古老家族继承人。营地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天色,在血色审判中彻底暗沉。营地帐篷透出的灯光,将穆婉秋白发染血的身影投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如同索命的修罗。

穆婉秋的目光扫过被指认出来的数十人,数了数倒毙的尸体和被指认者,正好四十二人。安东尼曾提到过,有三个换完灵根的幸运儿已提前离开。他不再多言,手中长剑轻轻一震,粘附的残血瞬间被震飞,剑身恢复雪亮清寒。

“千军破。”

他口中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下一瞬,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骤然降临的浓黑夜色,变得模糊不清。手中的剑,不再有璀璨的光华,而是化为一抹深沉幽暗的阴影,无声无息,如同夜色本身在蔓延、侵蚀。

剑光如墨,悄然划破空气。

没有惊心动魄的破空锐响,没有耀眼夺目的光华爆发。只有一片极致的、吞噬一切的黑暗,如同最深沉的海渊,无声无息地掠过那群以为逃过一劫、正暗自庆幸的资本家。

他们的表情甚至来不及从劫后余生的庆幸转变为惊愕,身体便陡然僵住。脖颈间,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线缓缓浮现。下一刻,头颅齐颈而断,滚落尘埃。一腔腔热血喷涌而出,在冰冷的雪地上泼洒开大朵大朵诡异而妖艳的红花。

尸体无声地栽倒。

穆婉秋的身影重新在营地中央凝实,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仿佛刚才那收割生命的暗影与他毫无关系。他冷漠地瞥了一眼挤在最后面、抱成一团、抖得几乎无法站立的秘书、助理和情人们。这些人中,许多手上未必干净,但此刻,他已无意再造杀孽。这些天之骄子尽数毙命,这群人就算活着回去,等待他们的,也绝不会是鲜花和掌声。

“来,”他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剑尖指向地上那些身首分离的尸体,“各家把自己家族的人领回去。”他的目光扫过那群惊恐万状的幸存者,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令人骨髓发寒的弧度,“然后,把所有的脑袋,给我堆在这里。”

他扬了扬手中一直开启的摄像机,镜头对准那片即将形成的头颅京观。

“我最后,拍一个特写。”

幸存者们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浑身剧震。看着眼前这个白发如雪、容颜绝世、手段却狠辣如魔的女子,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是什么怪物?这是什么女魔头!

然而,没有人敢违抗。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和恶心。他们颤抖着,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像搬运肮脏的货物般,开始拖拽那些曾经高高在上、此刻却身首异处的“主人”的尸体,将一颗颗曾经显赫的头颅,堆叠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动作笨拙而慌乱,雪地上留下道道拖曳的血痕。

穆婉秋(吴砚舟)冷眼旁观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心中计算着变身卡的剩余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充裕得很。他甚至有余暇走到那个被吓晕过去的女秘书身边,捡起他掉落的名贵手袋,将里面几块压缩饼干和巧克力塞进自己的储物袋。动作自然,仿佛只是捡起几块石头。

当那颗属于理查德二世、带着金丝眼镜的头颅被摆上“京观”顶端时,穆婉秋平静地按下了摄像机的停止键。

他不再看那些几乎虚脱的幸存者,也完全无视了那座散发着冲天血腥和怨气的头颅之塔。

他走到营地边缘,找到一处干净的积雪,将染血的剑身插入其中。冰冷的雪迅速消融,带走剑上的污秽。长剑再次变得光洁如新。他收起长剑,身影一晃,如一道白色轻烟,悄无声息地没入营地外的茫茫黑暗山林之中。

……

夜色如墨,深沉地笼罩着落基山脉。一处隐蔽的岩石裂缝下,应急灯发出惨白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聚集于此的十九一张年轻却写满疲惫与悲伤的面孔。篝火早已熄灭,残留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暖意和焦糊味,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阴霾。

孟殊文靠坐在冰冷的岩壁上,闭着眼,眉头却紧紧锁着。曾佩佩坐在他旁边,脸色苍白,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李子亦独自一人坐在最外围的阴影里,背对着人群,看不清表情,只有指间一缕微弱的寒气缭绕盘旋。彭子谦靠在他不远处,脸色同样不好看,他的摄影师则抱着头蜷缩在更角落,身体不时轻微地抽搐一下。

杰西红肿着眼睛,将脸埋在膝盖里,无声地抽噎着。麦克尔烦躁地踢着脚下的碎石,斋藤夏菜子则死死盯着手中一张写满被淘汰者名字的纸片,目光空洞。

十九一个。进入决赛的四十五人,如今只剩下一半不到。那些熟悉的面孔——许鹏飞、稽历川、埃蒙……一个个名字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悲伤和对未知的恐惧。

“嚓、嚓……”

一阵急促而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踩碎了积雪。

所有人如同惊弓之鸟,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齐刷刷投向裂缝入口。黑暗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速掠了进来。

“砚舟!”孟殊文第一个站起,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几步抢上前,“你没事?”

曾佩佩紧随其后,李子亦也悄然转过了身,阴影中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吴砚舟全身。

吴砚舟的气息有些急促,脸上带着奔波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清亮。他摇摇头,目光快速扫过人群,心也随之一沉。许鹏飞、稽历川……果然都不在。

“我去的时候,那个营地已经出事了。”他喘了口气,直接说道。

“出事了?”麦克尔猛地抬头,声音沙哑,“出什么事了?”

“有人……先我们一步动手了。”吴砚舟没有立刻描述那血腥的场景,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台沾着些许雪沫和泥点的摄像机。小小的机器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显得格外沉重。

“你们自己看。”他将摄像机递给了离得最近的孟殊文。

孟殊文立刻打开回放功能,小小的屏幕亮起。其他人也顾不上悲伤和疲惫,纷纷围拢过来,伸长脖子,试图看清那方寸屏幕上的画面。

镜头晃动,画面有些模糊,但足以看清营地的混乱和那个白发如雪、剑光如电的绝美身影。他如同冰冷的死神,一剑一个,精准地收割着生命。冷酷的质问,果断的杀戮,堆叠的头颅京观,最后那对着镜头的特写……每一幕都冲击着众人的神经。

“嘶……”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饶是众人经历了这两天的生死搏杀,看到如此直接、高效、冷酷无情的屠杀场面,依旧感到脊背发凉。

“看拍摄角度……是她拍的?”孟殊文一边快进着画面,一边问吴砚舟,眉头紧锁,“你怎么拿到这个摄像机的?”

吴砚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用换灵锥,同他换的。”

“什么?!” “这怎么可以!” “换灵锥那么重要的东西!” 周围的同学瞬间炸开了锅,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认同。李子亦在阴影里眯起了眼,手指间的寒气骤然凝实了几分。

“她说她有办法彻底销毁换灵锥,”吴砚舟迎上众人惊疑的目光,语气尽量平稳,“而且他说的时候,很笃定……我觉得,可以相信她一次。”他顿了顿,抛出了自己深思熟虑的理由,“就算我们拿回来交给五处,谁敢保证万无一失?万一被人偷走,或者……监守自盗呢?那东西一旦再落入他们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众人头上。想想换灵锥背后代表的恐怖力量和对灵根的贪婪掠夺,再想想那些资本大亨无孔不入的手段……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是啊,交给谁保管能真正让人放心?

曾佩佩适时地开口,带着一丝安抚:“砚舟的担忧不无道理。而且,那个白发女子既然敢做下如此惊天动地之事,与这些势力结下死仇,还特意拍下证据希望公布,她毁掉邪锥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他看向吴砚舟,“不过,他有没有可能用某种方法影响你的判断?”

“不会。”吴砚舟摇头,语气肯定,“我很清醒。而且,”他指了指摄像机,“有了这个,就是铁证!否则我们空口白牙,谁会相信我们?那些家族控制着多少媒体喉舌?”

“没错!”杰西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后的沙哑,却异常坚定,“有了这个视频,全世界都会知道他们的罪行!这交换值得!”

“对!没有证据,我们说什么都没用!” “他们肯定会封锁消息!” “有证据总比没有强!”其他人纷纷附和。巨大的愤怒和失去同伴的悲痛,让他们本能地抓住这唯一的希望之光。

曾佩佩冷静分析:“回去后立刻复制视频,交给五处。以华夏的国际影响力,至少能撬动一部分舆论。只要真相开始传播,我们反而会更安全。”他环视众人,特别是那些非华夏选手,“否则,从这里出去,等待我们的很可能不是欢迎,而是……灭口。”

孟殊文看向麦克尔、杰西、斋藤夏菜子等人,沉声道:“尤其是美联邦国的几位,出去后暂时不要回家。先跟我们回华夏,等风头过去,看清形势再说。”

麦克尔毫不犹豫地点头:“好!”他随即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条古朴的兽牙项链,递给吴砚舟,“桑德斯的事……需要保密吗?”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吴砚舟接过项链,入手冰凉依旧,但桑德斯的残魂似乎因为吞噬了邪修阴煞,陷入了某种沉寂的炼化状态,并未显现。他摇摇头:“看桑德斯自己的意愿吧。项链是他的,应该交还给他的家人。”

麦克尔苦笑:“我们连自己都不敢回去,怎么交给他的家人?”

吴砚舟叹了口气,将项链小心地收好:“我问问五处,看能不能想办法转交。”他抬头望向裂缝外深沉的夜色,“我们集合的地方离山下不远了。安东尼说过,为了出其不意,袭击会在深夜发动,但封锁应该一直在。”

他走到裂缝边缘,拿起一个备用的望远镜,小心地朝山下方向望去。昏暗中,果然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在关键隘口处警戒游弋。

“感觉……问题不大?”吴砚舟放下望远镜,有些疑惑,“就凭这几个人,想拦住我们所有人?”

孟殊文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他们的封锁,是针对落单选手的。别忘了比赛规则,第三阶段选手彼此是竞争者,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联合。”他指着望远镜视野里一个气息沉稳的身影,“看到那个了吗?至少五级。旁边那个,气息更强,可能是六级甚至七级。还有几个三四级的。如果是一两个选手,想突破确实不易。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现在有十九一个人!”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尤其是当猎物不仅识破了陷阱,还联合起来反咬一口的时候。

就在众人准备商议如何强行突破封锁时,山下异变陡生!

只见那个气息最强的修行者似乎接到了什么紧急通讯,脸色瞬间大变,对着另外几人急促地说了几句什么。紧接着,那几人竟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警戒位置,跟着他,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山上——正是他们之前离开的那个资本家营地方向,狂奔而去!

山下的封锁线,瞬间空出了一个大口子。

“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突然跑了?”众人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吴砚舟看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嘴角却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嗯……也许、大概、应该是那些被他“放过”的秘书助理们,终于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求援电话。他很“满意”,这些人很听话,果然严格遵循了他“一个小时后才准对外联系”的死亡指令。

一个小时的缓冲,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