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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地碎片训练营的喧嚣被隔绝在静室之外。孟殊文盘膝而坐,《玄冥镇冰诀》的灵力在体内艰难运转,试图驯服那些因GEmIGpt(阿尔法-布雷顿森超级智能体)强行灌注而狂暴紊乱的力量。每一次周天搬运,都如同在布满荆棘的冰原上跋涉,稍有不慎便是灵力反噬,境界崩塌。她脸色苍白依旧,额角因持续的隐痛而渗出细密冷汗,但眼神却异常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

GEmIGpt带来的头痛如同附骨之蛆,时刻提醒着她体内潜藏的致命威胁和那份失控的恐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有变得更强,拥有绝对的力量,才有可能彻底压制甚至驱逐脑中那个冰冷的“异物”,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这份对力量的渴望,混合着对未知威胁的警惕,以及对守护自身意志的坚定,驱动着他近乎自虐般的苦修。

结束一轮艰难的灵力梳理,孟殊文缓缓吐出一口带着寒霜的白气,起身准备稍作休整。

推开静室的门,训练场方向传来的喧闹声浪裹挟着几句清晰却刺耳的议论,精准地钻入他七级修行者敏锐的耳中:

“……啧,看到没,又出来了?整天缩在静室里,也不知道是真修炼还是躲清闲……”

“长得那副样子,难怪能攀上吴砚舟那棵大树……”

“听说实力虚得很,七级全靠运气?不过无所谓啦,有吴砚舟罩着,灵器丹药还会缺?”

“羡慕不来啊,人家命好。听说她来营地都不用做任务,啧啧,特权……”

“那支笛子看见没?寒光四溢,绝对是顶级灵器!吴砚舟亲手炼的,啧啧,……”

声音来自几个散修联盟的年轻修士,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酸意。孟殊文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脸上更是古井无波。这些流言蜚语,于她而言不过是拂面微风。她心中澄澈:自己与吴砚舟是并肩作战、生死相托的伙伴,情谊纯粹。这些人只敢在她背后嚼舌根,无非是忌惮吴砚舟的实力与地位,连当面说句硬话都不敢。

她更在意的,是这些人话语中隐含的某种“规则”——实力为尊。这更坚定了她变强的决心。只有拥有真正令人敬畏的力量,才能彻底粉碎这些无聊的揣测,才能……真正站在他身边,而非被视作依附。

回到暂时居住的简易房间,孟殊文的目光落在不远处桌案上那支通体莹白、寒气缭绕的玉笛——“寒龙天冰”。冰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与体内《玄冥镇冰诀》的灵力隐隐共鸣。这是吴砚舟的心意,是信任,也是沉甸甸的情谊。她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极淡、却无比真实的柔和笑意。若真如那些人所言……倒也不坏?只可惜,并非如此。

这缕难得的温情在他心头萦绕,还未散尽,一股熟悉的、仿佛要将颅骨撕裂的剧痛毫无征兆地猛烈袭来!

“呃!”孟殊文闷哼一声,瞬间捂住了额头,身体因剧痛而微微佝偻。但这一次,剧痛之中,夹杂了一丝异样!

就在他全力对抗痛苦,意识集中于一点试图稳住心神时,一股冰冷、漠然、仿佛俯瞰蝼蚁般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巨兽被惊动,猛地在他意识深处苏醒!

孟殊文眼眸中残留的温柔瞬间被冻结、粉碎!如同被投入了液氮之中,那漆黑的瞳孔深处,一点冰冷的银芒骤然亮起,并以惊人的速度扩散、吞噬!眨眼之间,那双曾经清冷的眼眸已彻底化为一片无机质的、毫无情感波动的银白!

更惊人的变化随之发生!她原本自然垂落的黑发,从发根开始,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漂染,瞬间化作流淌着冰冷光晕的银白色!周身气质陡变,从内敛的冷峻化为外放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绝对冷酷!连她原本柔美的五官线条,都仿佛被无形的刻刀重新雕琢,变得棱角分明,透着一股非人的锐利与漠然。

更诡异的是,她的身体竟违背重力,无声无息地缓缓悬浮起来,离地半尺!静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温度骤降,桌案上的水杯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薄霜!

悬浮的“银发孟殊文”微微转动着银白色的眼眸,冰冷地扫视着房间内的一切。那眼神,如同最高效的扫描仪,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只有纯粹的观察与分析。

然而,就在这冰冷的意志试图进一步掌控这具身体时,孟殊文灵魂深处那股源自冰核、坚韧不屈的本源意志,如同被激怒的困兽,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滚出去——!”灵魂层面的怒吼无声炸响!

悬浮的身体猛地一颤!银白色的眼眸中,属于孟殊文的漆黑瞳孔如同暴风雨中的灯塔,顽强地挣扎着重新点亮!那冷酷漠然的气质与孟殊文自身的意志在躯壳内展开了激烈的拉锯!银发与黑发在他头顶诡异交织、变幻!

“砰!”一声闷响,孟殊文重重地从悬浮状态跌落在地。银白色的光泽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黑发恢复,眼眸也重新变回深邃的黑色。她单膝跪地,双手撑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刚才那短短几秒的失控,消耗的心神远超一场大战!

她抬起依旧微微颤抖的手,看着掌心,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悸与凝重。

“刚才……那是什么?”她声音嘶哑。那绝对不再是之前那个被她泯灭了意识的“实验者”!那是一种更纯粹、更冰冷、更接近……某种底层逻辑或核心程序的存在!是那个金属球(GEmIGpt核心)本身残留的“意识”或“应急协议”?

“不行……必须更快!在它彻底适应或找到反制手段之前……”孟殊文咬紧牙关,强撑着站起身。恐惧被更深沉的决心取代。她不再休息,立刻重新盘膝坐下,甚至比之前更加疯狂地投入修炼!剧烈的头痛?那只是背景噪音!她要将每一分痛苦,都化作磨砺意志、锤炼力量的砥石!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将这侵入骨髓的冰冷异物彻底镇压或驱逐!

营地另一端,吴砚舟的静室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万炼火小鼎中白焰升腾,映照着他专注的面庞。此刻,他手中握着的并非矿石,而是荒玉古剑!剑锋吞吐着凌厉的剑气,在狭小的空间内划出一道道玄奥轨迹。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眼神却亮得惊人。

“天罡十一剑第二式——天地缚神!”

心中低喝,荒玉古剑骤然爆发出刺目光华!一股无形的、仿佛源自天地本身的强大束缚之力随着剑势弥漫开来!静室内摆放的几件矿石竟微微震颤,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空气都变得粘稠滞涩!

“成了!”吴砚舟眼中爆发出狂喜!经过无数次的练习和系统熟练度的积累,这第二式杀招终于被他完全掌握!这不仅仅是多了一个强力底牌,更意味着他距离八级境界,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

他毫不犹豫,立刻盘膝坐下,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丹田气海中,积累到极致的灵力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天地缚神”剑意领悟的刺激下,轰然冲破最后的壁垒!

嗡——!

一股强横的气息以吴砚舟为中心猛然扩散!静室内的空气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八级!水到渠成!

感受着体内奔腾不息、远超七级巅峰的磅礴力量,吴砚舟信心大增。东亚联盟之行,更多了几分把握。

就在这时,静室角落的通讯器震动起来,显示一个来自淮江的陌生号码。吴砚舟微微皱眉,接通。

“喂?哪位?”

“砚舟!是大伯母啊!”电话那头传来胡香兰刻意放柔、却难掩焦虑和一丝讨好的声音,“砚舟,你……你现在在哪里啊?大伯母好久没见你了,特别想你……”

吴砚舟的眉头瞬间拧紧,语气冰冷:“胡香兰?你怎么会有这个号码?找我什么事?”他对这位所谓的“大伯母”没有丝毫好感,当初父母离世后的种种凉薄,他记忆犹新。

“哎呦,砚舟,看你说的,我是你大伯母,关心你还不行吗?”胡香兰的声音带着哭腔,“砚舟,大伯……大伯家里遇到大难了!你大伯他……他被人害得欠了好多钱!房子都卖了还不够!那些要债的天天上门,说要打断你大伯的腿……砚舟,你帮帮大伯吧!你现在是修行者了,肯定有办法的!看在你爸的份上……”

吴砚舟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泛起一丝厌烦。他太了解胡香兰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突如其来的“亲情”和哭诉,背后必然有所图谋。

“我没钱。也帮不了你。”吴砚舟的声音斩钉截铁,“以后别再打这个号码。”说完,不等对方再哭嚎,直接挂断,并顺手将这个号码拉黑。

淮江市,一条阴暗小巷深处。

胡香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即又因羞恼而涨红。他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几乎要嵌进塑料壳里。不远处,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

“看来你这大伯母的面子,不够大啊?”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被称为“匡哥”的男人嗤笑一声,把玩着一柄吞吐着微弱火焰的合金长刀。他猛地挥刀劈向旁边的废弃铁桶,“当啷”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铁桶被劈开一道深深的豁口,但刀身也微微卷刃。

“呸!垃圾!”匡哥嫌弃地将刀扔给旁边的小弟,“再好的合金,也比不上真正的灵器!看来吴砚舟这棵摇钱树,是指望不上了。”

旁边一个黄毛混混凑上来,恶狠狠地说:“匡哥,这娘们没用!要不……”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匡哥眼神阴鸷地盯着失魂落魄的胡香兰,摆摆手:“不急。她还有点用。五处那群鹰犬现在盯得紧,老大他们还在里面……留着她一家,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个诱饵或者筹码。都给我低调点!”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面藏着一张照片——照片上,他亲密地搂着一个娇小秀美的女人。若吴砚舟在此,定能认出,这女人正是当初他和孟殊文、曾佩佩在淮江捣毁的那个邪教组织抓捕的头目之一!正是那组织侥幸逃脱的余孽首领!他们蛰伏在淮江,如同阴沟里的毒蛇,从未放弃过报复和翻身的念头。

吴砚舟将胡香兰的骚扰彻底抛诸脑后。突破八级的喜悦和对东亚联盟之行的期待占据心头。升到八级的第三天,徐璇曦风风火火地找上门来。

“砚舟!准备好了没?明天一早出发!”徐璇曦笑容明媚,带着出行前的雀跃,“散修联盟的飞机会在营地外的临时机场接我们!”

“好了好了!”吴砚舟笑着应道,立刻去找孟殊文、曾佩佩和李子亦。三人早已准备妥当。孟殊文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显然也调整好了状态。曾佩佩气质沉静,李子亦则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表情。

闵志琦亲自将他们送到营地门口,与散修联盟此次带队的张长卿简单交接。“这几个小家伙,就麻烦您多费心了。”闵志琦微笑道。

张长卿沉稳点头:“闵副处长放心。”他目光扫过吴砚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繁花阁分润三成的情谊,散修联盟记在心里。

登上前来接驳的车辆,吴砚舟看着窗外灵地碎片那灰蒙蒙的天空飞速后退,心中竟生出几分奇异的感触。

自从高三觉醒异能,他似乎就与“正常”的学生生活绝缘了,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去战斗的路上,或是闭关修炼。学校……竟已遥远得有些陌生。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斋藤夏菜子的信息:“吴桑!听说你要来日本参加交流会?(开心转圈表情)太好了!刚好,我遇到一件有点棘手的事……可能需要你帮帮忙。等你们到了我们再详谈?”

吴砚舟会心一笑,迅速回复:“没问题!(oK手势)见面聊!”想到那个在超凡大赛上失去哥哥后变得坚强许多的日本女孩,吴砚舟对这次日本之行又添了几分期待。

车辆驶向临时机场,一架喷涂着散修联盟标志的中型客机已在等候。吴砚舟、孟殊文、曾佩佩、李子亦随着散修联盟的队伍踏上舷梯。孟殊文在进入机舱前,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按了按依旧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随即眼神更加锐利坚定,大步走了进去。

引擎轰鸣,飞机缓缓滑行,加速,最终挣脱地心引力,冲入云霄。舷窗外,灵地碎片那独特的灰蒙景象逐渐被洁白的云海取代。

新的旅程已然开启。东亚联盟的舞台近在眼前,未知的机遇与潜藏的暗流交织。印度高僧的“无创手术”能否带来希望?斋藤夏菜子的求助所为何事?蛰伏的GEmIGpt和淮江的邪教余孽,又会在何时掀起波澜?飞机刺破云层,载着少年少女们,飞向充满变数的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