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的女警探头张望，当目光触及病床上蒙着白布的 ** 时，她猛地缩回脖子，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林成循声回头，看清来人后不禁扶额。
这位自带霉运光环的，连林sir都要退避三舍。
林sir，陈sir说您复工就代表痊愈了，让我继续跟着您办案。她踮着脚尖，语气雀跃。
陈sir有没有给老马安排任务？他转向自己的搭档。
马桂彬的直觉在疯狂预警——林sir此刻的盘算绝对会危及他的生命安全。
陈sir说会调派马sir配合反黑组行动，据说油尖旺最近来了个狠角色。
我去找陈sir当面谈
林成重新为 ** 盖上白布，快步离去。
扫把星又偷瞄了一眼停尸房，缩着脖子小跑跟上那道高大的背影。
林sir脾气这么好...应该没问题吧？马桂彬关上太平间大门，却总觉得方才那道目光暗藏杀机。
..........................................
高级督察陈大伟办公室。
进来！
听到敲门声，陈大伟放下报纸，十指交叉置于桌面。
门轴转动声响起。
看清来人，陈大伟神色缓和：阿成，听说你前阵子身体不适，现在如何？
好多了，陈sir...林成倒吸凉气，听说油尖旺又有新势力冒头？
陈大伟原本准备了两页拒绝调换搭档的说辞，此刻却被问得一愣。
是大哥雄他揉着太阳穴解释，这人带着帮亡命之徒从新界流窜过来，行事狠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油尖旺地区最近局势变化不小。 ** 商人邓理杨被林成解决，大佬坤在泰国出事身亡，走私犯杨威也被林成抓获。
唯一让林成棘手的法兰西最近也消停了。这片区域正逐步回到警方掌控中，此时突然冒出个肆无忌惮的大哥雄，显然不是好兆头。
真没法抓？林成微微蹙眉。
确实难办。陈大伟摊手：既没目击证人，也找不到实质证据。
这情形让人想起尖东的土皇帝法兰西——明着违法乱纪，却上下打点得当，表面还装得像个正经商人。警方明知他底细却始终动不了他。
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个？陈大伟疑惑道：这案子归反黑组管。你和扫把星搭档后，老马正好调去反黑组帮忙。
我就是为老马来的。林成直截了当：手头有个案子需要他协助。
什么案子？你负责的案件不是都结案了吗？
是和胡督察合作的特殊任务。
哦，霸王花...陈大伟挠挠头。虽然职级比胡督察高，但考虑到对方执掌精锐部队的特殊性，加上警局里关于两人的传闻，他决定卖这个面子。
老马确实帮不上忙。陈大伟轻叩桌面思考片刻：既然你需要人手，我就不勉强调走了。
多谢长官！林成立正敬礼：我这就去通知老马。
房门关上后，陈大伟靠上椅背，长舒一口气。
他打开抽屉取出事先备好的草稿纸，疑惑地嘀咕：居然没派上用场？这么爽快就答应了，难道之前躲着扫把星是真的生病了？
陈大伟督察正暗自纳闷时，林成已经走到马桂彬身旁，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当扫把星直言是陈大伟派她来时，林成就猜到对方肯定准备了推托之词。既然如此，不如再拉个垫背的。
...........................
三人走出警署大门。
扫把星像条小跟班似的黏在林成身后，反倒是马桂彬满脸写着倒霉透顶。
他敏锐的直觉不断发出警报：只要靠近这个女人，准没好事！
林sir，我们现在去哪儿？扫把星问道。
去便利店，天这么热，买点冷饮降降温。
林成说得理所当然。
他们穿过马路走向最近的便利店。推开玻璃门，凉风迎面扑来，他惬意地舒了口气：我请客，想喝什么？
林sir，你不是说霸王花找你帮忙吗？马桂彬还惦记着被拖下水的理由。
哦，那个
林成已经拿着汽水走到收银台付钱。
咕嘟咕嘟——
冰凉的汽水顺着喉咙滑下，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哈——
他满足地长舒一口气，在马桂彬急切的目光中轻飘飘地说：不过我拒绝了。
什么？马桂彬像被噎住似的说不出话。
霸王花确实找我查案，但我没答应。
马桂彬本就圆睁的牛眼瞪得更大了。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沙哑：陈sir知道吗？
知道一半
林成低头数着找零，头也不抬。
哪一半？
前半截。他语气平淡。
把钱塞进口袋后，林成随手递过一瓶汽水：喝吧。
谢谢林sir。马桂彬憋着火又不敢发作，毕竟眼前这位既是上司又是搭档。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中了林成的圈套！
林成清楚无法摆脱扫把星，干脆把我也拖下水！
马桂彬感到一阵头疼欲裂。
此刻，他真切体会到了陈大伟与林成共事时的心情。
..................
快十二点了......
林成看了眼腕表，正色道：出发吧，今天还有任务。
任务！最先兴奋起来的永远是扫把星。
就连马桂彬听到有任务也不由精神一振。
跟着林sir总能遇到大案子，这在整个警署都是公认的！
欢迎下次光临~
便利店店员的声音中，三人推门而出。
刚跨出门槛，热浪瞬间吞没了他们。
骤变的温差让三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酷暑天气让人深刻体会到什么叫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这时，一辆出租车恰好停在店门前。
车上下来个穿藏青灰袍的老太婆，脸上布满脓疮。
她紧抱着怀里的布包，鬼鬼祟祟的模样活像个刚得手的小偷。
东南风掠过街道，
一股怪味随风飘到林成面前。
他鼻翼微动，脸色骤变。
好重的鬼气！
只有在泰国遇到的女鬼飘红，才有这般浓烈的气息。
阿婆！请留步！林成快步上前，亮出证件：我是帽子，能聊几句吗？
马桂彬和扫把星面面相觑，愣了片刻才跟上去。
他们不明白林成为何突然拦下这个丑陋的老太婆。
走近后，林成确认老太婆是活人，但鬼气确实来自她身上。
这老太婆必定长期与恶鬼同住。
阿婆，您从哪里来？有证件吗？
我是马来西亚人。老太婆递过证件，来探亲的。
探亲。林成扫了眼证件，转交给马桂彬。
马桂彬点头示意证件无误。
阿婆，要不我送您？老人家独自在街上走不安全。林成提议道。
“不用了……”老太太显然没料到会被帽子缠上。
“姑妈！”远处突然传来喊声。
一个戴圆框眼镜的男人快步跑来，扶住老太太：“我来迟了，家里有点事要处理。”
他冲林成笑了笑，一把夺回证件，迅速离开。
“马来西亚，有意思……”
林成转头，发现马桂彬正盯着那眼镜男的背影。
“怎么，认识？”
“他是大哥雄的人，我见过。”马桂彬低声道，“这老太太，八成是大哥雄请来的。”
跟一个浑身阴气的老太太打交道，
说不定还涉及鬼神之事，对方真是肆无忌惮，难怪陈大伟焦头烂额。
“这个大哥雄，不简单。”
“怎么回事？”
眼镜男低头问老太太。
“我刚下车……”马来西亚老太太下意识回头，正好撞见林成冲她微笑摆手，吓得赶紧转回来，“就碰上他了。”
“东西带了吗？”眼镜男问。
“带了。”
“先带你去落脚，今晚雄哥在新楼盘跟你交易。”
“好，好。”老太太连连点头。
她心里还在想林成，帽子突然找上门，本就心虚的她被吓得不轻。
“不会出事吧？”老太太忧心忡忡。
“放心，这儿是雄哥的地盘，等你那东西到手……解决了法兰西，整个油尖旺都是雄哥的，他就是新的黑道皇帝！……别忘了，你的六十万少不了。”
“好，好。”老太太埋头跟着眼镜男快步离开。
……………………………………………………
……………………………………
“林sir，要不要跟上去？”马桂彬见两人走远，立即问道。
“不用。”林成收回目光，“今天有更重要的事，反黑组已经决定铲除大哥雄这伙人，他们搞什么都一样。”
“明白！”一听还有任务，马桂彬立刻将这事抛到脑后。
“林sir，什么任务？”扫把星好奇地凑过来。
“任务很艰巨！”林成神色严肃。
半小时后，
百货商场内。
马桂彬和扫把星屏住呼吸，紧跟在林成身后。
走到三楼家具区时，林成停下脚步，上前与一名男子交谈了几句。
几分钟后，几名搬运工开始弯腰搬家具。
“老马，去搭把手。对了，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吧？钥匙给你，带他们过去。”林成抛出一串钥匙，“帮我看着点。”
“？”马桂彬愣愣地接住钥匙。
“这个茶几也不错。”林成已经自顾自地逛了起来。
马桂彬一头雾水，带着搬运工离开。
扫把星跟在林成身后：“林sir，你说的重大任务是什么？”
“我今天搬家。”
“就这事？”扫把星问。
“不然呢？”林成点头，一脸理所当然。
……………………………………………………
……………………………………………………
“就是这儿，小心点搬。”
马桂彬用钥匙打开大门，指挥着工人。
穿过庭院，进入客厅。
搬运工似乎对家具摆放位置很熟悉，自动将家具搬到各处。
“你们之前来过？”他拉住一个工人问道。
“来过，上次是那位先生和一位女士带我们来的。”
“行，你们忙吧。”马桂彬点点头，心里嘀咕：“难道是林sir和胡督察一起来的？他们关系发展这么快？”
见自己插不上手，马桂彬索性在新房里转悠起来。
客厅宽敞明亮，卧室多得数不清，整体空间大得惊人。
水晶吊灯、雕花天花板，处处透着奢华。
新装修的屋子气味散得差不多了，但想住进来还得再等等，等新家具的味道彻底消散。
看着眼前的豪宅，再想想自己那间隔音极差的小出租屋，邻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每天不堪其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