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玉蕊倚在窗边,望着院子里那棵半枯的石榴树,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这方小院,曾经是她与许津南的温柔乡,如今却成了精致的牢笼。

自那日从风月场中被赎出,她满心以为自己终于攀上了高枝,从此便能脱离苦海。

可现实却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许夫人确实出了一万五千两的天价为她赎身,却并未允许她踏入许府大门半步。

她依旧被安置在原来那处僻静小院,只是身边多了两个“伺候”的人。

这两个婆子,一个姓赵,一个姓钱,都是许夫人精心挑选的。

赵婆子身形高壮,一脸横肉,眼神锐利得像刀子;钱婆子稍显瘦小,却更显精明,嘴角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她们名义上是来照料玉蕊这个怀着许家血脉的贵人,实则寸步不离,连她夜里翻个身,都要隔着屏风问一声“姑娘可要喝水?”

玉蕊心里明镜似的,这是监视,是看守。

那一万五千两银子,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她身上,也像一条冰冷的锁链,将她牢牢锁在这方寸之地。

她不敢怒,更不敢言。

每次赵婆子端着那碗浓黑苦涩的安胎药进来,用那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姑娘,该用药了”时,她都只能温顺地接过,一口饮尽。

“这院子里闷得很,我想去门口站站,透口气。”

有一日,她实在憋得慌,小声试探道。

钱婆子立刻皮笑肉不笑地接话:“姑娘金贵,如今身子重,吹了风可不得了。

还是在屋里歇着稳当,夫人日日都惦记着小少爷呢。”

她终日对着院子里那株半枯的石榴树,看着日影一点点移动,感觉自己也像那株树一样,正在慢慢枯萎。

她抚摸着自己日益隆起的腹部,心情复杂难言。

这是她的护身符,也是她的催命符。

许夫人肯花大价钱,为的是她肚子里的这块肉,一旦孩子生下……她不敢深想。

等待的日子格外漫长。

许津南因先前闹出的风波,被勒令在府中禁足百日。

这期间,除了许夫人派来的嬷嬷例行公事的探望和敲打,小院再无人至。

玉蕊在期盼和恐惧中煎熬,孕期的种种不适,加上心绪不宁,让她迅速憔悴下去,原本娇艳的脸庞失去了光彩,只剩下苍白和忧惧。

终于,百日禁足期满了。

这日傍晚,天色灰蒙蒙的,院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玉蕊正倚在窗边发呆,闻声猛地抬起头,心脏骤然狂跳起来。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许津南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清瘦了许多,面容带着倦色,但看向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思念与愧疚。

“蕊儿!”他几步跨到窗前,隔窗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带着沙哑,“你受苦了……我来了。”

这一声,几乎要让玉蕊落下泪来。所有的委屈、恐惧、怨恨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将翻涌的情绪硬生生压了下去。

她不能抱怨,不能诉苦,尤其是在那两个竖着耳朵的婆子面前。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努力挤出一个温柔又脆弱的笑容,反手握住他的手,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津南,你来了就好,我没事,真的没事。

只是担心你,你在府中一切可好?夫人她……没有太过责罚你吧?”

她恰到好处地哽咽了一下,“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她这般姿态,全然不顾自身处境,只一心记挂着他的委屈,瞬间击溃了许津南的心防。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他孕育子嗣、却因他而受尽冷落和监视的女子,再想到母亲冷酷的警告和周颂宜决绝离去的背影,一股混合着叛逆、怜惜与强烈占有欲的冲动猛地涌了上来。

“不,蕊儿,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你!”

他紧紧抱住她,声音激动,“你放心,我既许了你,就绝不会负你!”

他拉着她进了内室,将赵、钱两个婆子探究的目光隔绝在门外。

烛火摇曳,映照着玉蕊苍白却依旧精致的脸庞。

她依偎在他怀里,细语倾诉着这百日来的思念。

当然是经过精心修饰的版本,绝口不提监视和冷遇,只说着如何凭栏远眺,如何对月思人。

久别重逢,压抑的情感在狭小的空间里迅速升温。

许津南看着她泪光点点的眸子,感受着她温软的身躯,这些日子在府中受到的憋闷和压抑仿佛找到了出口。

玉蕊半推半就,她深知此时必须牢牢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衣衫渐褪,意乱情迷之间,他们都选择性遗忘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实。

玉蕊已怀胎八月,胎象才刚稳固不久。

烛影摇晃,喘息声与低语声交织,夜色掩盖了可能的危险。

云雨初歇不久,玉蕊突然脸色煞白,捂住腹部,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一阵紧过一阵的剧痛从腹底传来,身下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孩子……津南……孩子……”

她惊恐地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

许津南的情欲瞬间被吓醒,看着玉蕊痛苦扭曲的脸和裙摆上刺目的鲜红,他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闯下了大祸。

“来人!快来人!去请大夫!请稳婆!”他踉跄着冲出房门,声音因恐惧而变调。

小院里顿时乱作一团。

赵婆子和钱婆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到屋内情形,一个立刻转身跑去禀报许夫人,一个则强作镇定地开始指挥烧水、准备布巾。

消息传到许府,许夫人闻讯,脸色铁青,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掼在地上:

“孽障!不知轻重的孽障!那狐媚子也是个不省心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不得不立刻吩咐心腹嬷嬷带着上好的参片和经验丰富的稳婆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