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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莞尔一笑,“倒不是什么胭脂水粉,是我自己试着做的祛疤膏。陈年的旧疤痕或许难去,但新生的疤痕或是痘印,坚持涂抹,总能淡下去不少,也能让皮肤润泽些。”

二柱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声音也低了几分。

“那……那这祛疤膏,贵不贵?我……我寻思着,邻村的小芳,她脸上前阵子长了几个红疙瘩,消下去后留了点印子,她总为这个不开心……”

他越说声音越小,耳根子都有些发红。

褚景彦坐在一旁,看着二柱那副窘迫又期待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打趣道:“二柱,你这般惦记小芳姑娘,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景彦哥!”

二柱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慌忙摆手,差点从车辕上跳起来,“你……你可别瞎说!”

周颂宜看着两人一个打趣一个着急的模样,也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也在这轻松的氛围里消散了几分。

牛车不紧不慢,穿过一片开满野花的山坡。

紫色的地丁、黄色的蒲公英、白色的荠菜花,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细碎小花,星星点点地缀在绿草丛中,随风轻轻摇曳,引来几只粉蝶穿梭飞舞。

不知不觉间,青石铺就的街道渐渐清晰,人声也开始隐约可闻。

牛车驶入镇口,周遭的喧嚣便如同潮水般涌来,与村庄的宁静判若两个世界。

青石板路被往来的行人车马磨得光滑,两旁店铺林立,旌旗招展。

卖菜小贩的吆喝声、布庄伙计招揽顾客的寒暄声、铁匠铺里传来的叮当声、以及小吃摊上飘来的阵阵香气,交织成一曲热闹的市井交响。

老黄牛似乎有些不适应这人声鼎沸,步伐愈发迟缓,引得一些路人投来好奇或善意的目光。

二柱紧握着缰绳,小心翼翼地驱车,一边回头对褚景彦和周颂宜笑道:“景彦哥,嫂子,你们看,还是镇上热闹吧!”

几人刚在药铺门前停下,李大夫就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当看清是褚景彦时,脸上立刻露出诧异又关切的神色。

“哎哟!景彦?你怎么亲自来了?”

李大夫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绕过柜台快步迎了出来,语气带着责备,更多的是担忧。

“你这腿伤最忌劳累奔波!需要什么药材,让你媳妇或者你娘来取一趟便是,何苦自己跑这一趟?万一再伤了筋骨,岂不是前功尽弃?”

褚景彦在周颂宜的搀扶下,借着拐杖的力,从牛车上稳稳当当地站到地上。

他并没有立刻依靠拐杖,而是尝试着独立站直,甚至缓缓地、略显僵硬地向前迈了一小步,虽然慢,却足够稳健。

他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对李大夫说道:“李大夫,您别担心。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感觉比前几日又硬朗了不少。”

李大夫眼中惊疑不定,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握住褚景彦的手腕,三指精准地搭在他的脉门上。

他微微闭目,凝神细品。

指尖传来的脉象让他眉头一动,之前那如同淤塞河道般沉涩有力的阻隔感明显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虽不算强健、却已然顺畅平和的流动感。

他猛地睁开眼,又蹲下身,轻轻掀开褚景彦的裤腿,露出了小腿。

只见原本那块面积不小、颜色深重的黑斑,此刻边缘已然模糊,颜色也褪去了不少,呈现出淡青灰色的痕迹,与周围健康皮肤的界限不再那么分明。

“这……这怎么可能?!”

李大夫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声音都因惊讶而提高了些许。

“这才几日工夫?你腿上这陈年淤毒……竟化解了如此之多?老夫行医多年,这般变化,实在……实在罕见!”

褚景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再抬眼望向身旁的周颂宜,目光温柔而充满骄傲。

“这全是阿宜的功劳。是她不辞辛苦,每日为我施针活血,熬制药汤,更难得的是,她竟认得那罕有的赤根草,想办法寻来,加入药中,才将这沉积的毒素一点点逼了出来。”

周颂宜适时上前一步,从随身携带的蓝印花布包裹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白瓷瓶,双手递给李大夫,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

“李大夫,您请看。这是我根据景彦的腿伤和自身情况,琢磨出来的祛疤膏。前几日我来向您请教赤根草时,您或许也瞥见过我脸上的旧疤。”

她说着,微微侧过脸,让阳光更清晰地照在她的脸颊上。

“您看,如今是否淡了许多?另外,我还尝试着用米粉搭配一些药材,制了些兼具养颜功效的胭脂水粉。今日冒昧前来,是想恳请您看看,是否有可能将这些放在贵药铺寄卖?”

李大夫接过瓷瓶,拔开软木塞,一股清雅中带着淡淡药草气的香味便飘散出来,不浓不艳,闻之令人心静。

他用指甲挑了一点膏体,在指间捻开,只见那膏体质地细腻莹润,色泽均匀,显然是下足了功夫研磨调配的。

他再抬头仔细端详周颂宜的脸,上次她来去匆匆,他只隐约记得是个脸上带疤的清秀女子。

如今细看,那道原本狰狞的疤痕确实淡化成了浅浅的肉粉色,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而且她整个面庞的肌肤都显得光洁细腻,透出健康的润泽感。

“丫头,你这祛疤膏……”

李大夫沉吟着,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用料讲究,制备精心,单看这膏体和你在脸上的成效,确实比我铺子里寻常售卖的金疮药、祛疤膏效果要显着得多。只是……”

他话锋一转,面露难色,将瓷瓶递还,“这祛疤膏我或许可以代为销售,毕竟也算伤药一类。可胭脂水粉……丫头,你也看到了,我这儿是正经药铺,来往的都是求医问药之人。我一个老头子,对着妇人家的妆奁之物,实在是一窍不通,也无从推销,怕是会耽误了你的心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