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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男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里满是犹豫和恐惧。

用嘴吸蛇毒?

他虽不懂医术,却也知道蛇毒致命,若是自己不小心咽下去,岂不是也要中毒?

可看着父亲痛苦的模样,想到父亲若是没了手臂,一家人的日子便没了指望,他心中的恐惧又被求生的渴望压了下去。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冷厉。

“你还愣着干什么?用嘴吸!难道你想看你爹变成残废,甚至丢了性命吗?”

褚景彦厉声呵道,他太清楚做一个残废的痛苦,也太明白一条手臂对一个男人,对一个家庭意味着什么。

此刻见年轻男子因恐惧而犹豫,他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怒意,语气也不自觉地严厉起来。

年轻男子被褚景彦的气势震慑住,浑身一哆嗦,再也不敢犹豫,连忙点头。

他快步走到榻边,蹲下身,深吸一口气,然后俯下身,将嘴唇凑到父亲手臂的伤口处。

一股浓烈的腥腐味瞬间涌入鼻腔,年轻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几乎要吐出来,可他强忍着不适,用力一吸。

一口黑紫色的毒液被他吸了出来,颜色暗沉,粘稠得像是墨汁。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立刻转身,将毒液吐在旁边的铜盆里,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大口地漱口,一遍又一遍,直到口腔里再也没有那股腥腐味,才又转身,继续俯下身吸毒。

一口,两口,三口……

铜盆里的黑紫色毒液越来越多,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腥气。

年轻男子的嘴唇渐渐变得有些青紫,脸色也越发苍白,显然是吸入了少量毒素,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不适,可他却咬牙坚持着,眼神里满是坚定。

只要能救父亲,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周颂宜一直紧盯着年轻男子的状态,见他嘴唇泛青,连忙从药箱里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递给他。

“快,把这颗解毒丸吃下去,能缓解你体内的微量毒素,别硬撑着。”

年轻男子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又漱了漱口,继续俯下身吸毒。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中年男子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颜色渐渐变浅,从墨黑色变成了深紫色,又从深紫色变成了暗红色,虽然依旧带着几分暗沉,却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粘稠感。

年轻男子这才停下动作,直起身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若不是褚景彦及时伸手扶住他,他险些栽倒在地。

他看着铜盆里那满满一盆黑紫色的毒液,又看了看父亲手臂上渐渐恢复血色的伤口,眼中满是期待,颤抖着声音问道。

“大夫,李大夫,我爹……我爹是不是有救了?”

李大夫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中年男子的伤口和手臂,眉头却依旧紧锁。

“表面的毒素倒是吸得差不多了,可……可深层的余毒还在血肉里,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用银针逼毒啊。”

他擅长的是调制药方,对于银针逼毒这种高深的医术,却是一知半解,根本不敢轻易动手,万一施针不当,不仅逼不出毒素,还会伤及经脉,到时候更是回天乏术。

年轻男子脸上的期待瞬间褪去,重新被绝望取代,他呆呆地看着李大夫,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难道真的只能断臂了吗?

就在这时,周颂宜从怀中取出布包,轻轻打开。

布包里面,整齐地排列着一排细长的银针,针身莹白,针尖锋利,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寒光。

平日里她都随身携带银针,以备不时之需。

“我来施针。”

周颂宜的声音依旧沉稳,她将布包放在桌上,伸手拿起一根细长的银针,指尖灵活地转动着银针,眼神专注而坚定。

“慢着!怎么是女子施针?”

中年男子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虚弱,却透着抗拒。

他费力地睁开眼,目光落在周颂宜手中的银针上,又扫过她那张清丽年轻的脸庞,眉头紧紧拧起。

并非他刻意轻视女子行医,只是这姑娘瞧着不过刚及笄,眉眼间尚带着几分青涩,哪里有半分老大夫的沉稳模样?

怕不是李大夫带在身边的小徒弟,想拿自己这只中毒的手臂练手!

这话一出,药铺里瞬间安静下来。

年轻男子也愣住了,眼神里的期待又添了几分犹豫。

是啊,这位姑娘看着这么年轻,真的会用银针逼毒吗?

万一出了差错,父亲岂不是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

李大夫也面露难色,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他虽信得过周颂宜的医术,可这银针逼毒本就凶险,再加上她年纪轻轻,难免让人起疑。

就在这时,褚景彦上前一步,将周颂宜护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看向中年男子,“女子怎么了?我夫人医术精湛,她说能行,就一定能行!”

他本就生得身形挺拔,此刻沉下脸来,眼底的冷冽与坚毅瞬间让中年男子打了个哆嗦,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周颂宜轻轻拉了拉褚景彦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走到榻边,语气温和却带着十足的底气。

“老伯,我知道您心存疑虑,可眼下毒素已快蔓延至肩颈,再耽误下去,便是神仙难救。

您若信我,我定能保您手臂无碍,若不信,便只能按李大夫说的,断臂求生了。”

中年男子看着她眼中的笃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肿胀的手臂,心中的挣扎瞬间被求生的渴望取代。

他咬了咬牙,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好姑娘,我信你!若是真能保住这手臂,我定当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