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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本宫有些累了,就不让妹妹陪本宫去景仁宫了。”宜修由剪秋搀扶着,强忍着疼说道。

“娘娘说要看账簿,可现在又不让臣妾去,这不合规矩,臣妾今日一定跟娘娘好好对一对!”

“随你。”宜修没有办法,只能上了辇轿。

端坐在辇轿内,她脊背挺得笔直,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膝头的帕子,借着轿帘晃动的间隙,飞快地用手背擦了擦额角渗出的薄汗。腰腹的钝痛随着轿身颠簸阵阵加剧,她却只微微垂着眼,语气平静无波,“妹妹倒是上心,只是这账簿多是些琐碎的宫份开支,怕是要让你跟着耗些时辰了。”

苏郁的辇轿与宜修的错半个身位,一路跟着宜修。她目光时不时往轿内瞟,见宜修始终端着端庄姿态,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热络,“能帮皇后娘娘分担,是臣妾的本分。何况臣妾也想瞧瞧,这后宫的银子都花在了哪里,免得底下人手脚不干净,坏了规矩。”

宜修没接话,只借着调整坐姿的动作,悄悄将后腰往轿壁上抵了抵,那股钻心的疼让她喉间发紧,却硬是压下了一声闷哼。不能让苏郁发现,被她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唠叨。到时候十八般武艺,全都给她上上。针灸还好说,关键药太苦了,她不想吃。

不多时,辇轿到了景仁宫门口,宜修由剪秋扶着起身,脚步虽有些虚浮,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笑意,转头对苏郁道,“妹妹请吧,账簿都在偏殿,咱们这就开始。”

“不急,咱们先去内殿喝杯茶。”苏郁笑着扶住了宜修的手臂,带着她走进了大门口。

宜修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乖巧地由着她带她往内殿走。总觉得她好像已经知道了,这事,有些不妙了。

果然,一进内殿,苏郁立刻关上了殿门,不管是剪秋还是颂芝,都被她关在了门外。

“知道了?”剪秋小声问道。

“自然是知道了,这次去养心殿就是去接皇后娘娘的。她已经快被气死了,可能……可能要发火。”颂芝偷偷看了一眼里面小声说道。

“那还不是为了她!她发什么火!”剪秋说着就要闯进去。

“别去!”颂芝拉住了她,“没有外人在还好,这个时候你闯进去,她一定把邪火撒你身上。相信皇后娘娘,她治得住她的。”

“治得住?谁治谁还不一定呢。”剪秋满脸担忧地看着安静的寝宫。她可别发疯啊,娘娘腰疼那么严重,哪里禁得住她发疯。

殿门一关上,宜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郁拦腰抱了起来。

“哎呀……”腰侧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很疼吗?”

“我……”

“别说话!我的火已经顶到天灵盖,我不想跟你发火,所以你最好别说话!”苏郁脸色难看,声音也变得很烦躁。

宜修攥着苏郁衣襟的手微微收紧,疼得睫毛颤了颤,却咬着唇没再出声。她知道苏郁此刻的火气,一半是针对自己,一半是憋在心里的焦躁。腰侧的钝痛随着苏郁的动作阵阵加剧,她只能偏过头,努力隐忍着。

“再忍忍,很快就到床上了,躺下就不疼了。”终是舍不得凶她,苏郁语气缓和了很多。

小心翼翼地将宜修放到床榻上,苏郁动作放轻了许多,却还是绷着脸,伸手去解她的衣扣,语气依旧带着火气,“早跟你说过,身子不舒服就别硬撑,偏要在养心殿装模作样,现在知道疼了?”

宜修侧躺着,疼得没力气反驳,只闷闷地哼了一声,“在皇上面前,总不能丢了体面……”

“体面!体面!你又不是隔壁大如!”

“大如是谁?”

“你管她是谁?”

“你自己说出来的,本宫还不能问了?”

“你侄女!”

“侄女?本宫的侄女是……哎呀……”话没说完,宜修只觉得后腰一凉,原来苏郁已经将软布拆了下来。

“软布都湿了,出了这么多汗,得疼成什么样!”还没等宜修回话,苏郁就看到她腰间的青紫,“这怎么青了?不是说受凉所致吗?怎么会青呢?”苏郁着急地问道。

“在养心殿的时候……太疼了……本宫用桌案的一角抵着来着,可能是……碰青了吧。”宜修有些心虚。

“得疼成什么样才会这样以毒攻毒?”苏郁的手顿在半空,看着那片青紫从腰侧蔓延开,原本带着火气的眼神瞬间被心疼代替,语气也软了下来,“疼了不会说?非要自己硬扛,拿桌角抵着就能好受?”

宜修把脸埋在枕头上,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被戳穿的窘迫,“说了又能怎样?难不成在养心殿当着皇上的面喊疼?”

“你可以选择不去啊。”

“甄嬛今日提到了沈眉庄的死因,她已经起疑心了,若是不把她按死,再让她去皇上那胡说,本宫怕她对你不利。”

“你怕什么,伺候沈眉庄的人都死了,她能找到什么证据?若有证据,她早就去皇上那告我了,不会自己偷偷摸摸调查了。”

“本宫不是怕你做的不干净,到时候后患无穷。”

“当初是谁说的若我遇到危险,绝不会救我的。这如今八字都没有一撇,你倒先慌了,身体也不顾了,安危也不顾了。”

“你何时记性这么好了!”宜修被她当众打脸,一时有些挂不住面子。

“我不是记性好,我是记仇。”苏郁笑着将药膏挖出来一块,用掌心搓热敷在了宜修的腰伤处。

后腰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苏郁正用指腹轻轻揉着那片青紫,力道不轻不重,竟让钻心的疼意缓解了几分。

“你光记仇,不记本宫的好吗?”

苏郁揉着药膏的手顿了顿,低头看着宜修埋在枕间,只露出半截泛红耳尖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语气却故意带了点促狭,“自然记得,娘娘给臣妾熬的姜汤,送臣妾的毯子,还有景仁宫好吃的糕点。最重要的,是娘娘爱护臣妾的这颗心。”

“油嘴滑舌。”她分明听到了枕头下她语气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