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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皇上大惊,“她都说什么了?”

苏郁别过头委屈地说道,“皇上不必管孙姑姑说了什么,臣妾……明白太后的心意就够了。其实哪怕太后不说,臣妾也知道,皇后娘娘端庄持重,母仪天下,福惠若能养在皇后宫里,对他是最好的。”

皇上脸色一沉,语气都重了不少,“胡说什么!福惠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自然该养在你身边,谁也别想打这个主意!”他转头看向宜修,“皇后,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宜修立刻点头,伸手按住苏郁的肩,“贵妃快别胡思乱想!福惠是你的亲骨肉,哪有养在旁人宫里的道理?本宫虽疼他,却也知晓母子分离的苦楚,断不会应允这种事。皇上说得对,定是孙姑姑传话传错了意思,惹得贵妃瞎琢磨,回头臣妾去问问太后,绝不能让贵妃和福惠受这委屈。”

“不,臣妾觉得太后说的有道理。一开始臣妾确实觉得委屈,可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臣妾看到了皇后娘娘是真的体恤臣妾,疼爱福惠。臣妾愿意把孩子,养在皇后娘娘名下。”

宜修指尖猛地收紧,“万万不可!你这是糊涂了?母子连心,哪有亲额娘把孩子送出去的道理?本宫疼福惠,可不是要抢你的孩子。”她转头看向皇上,眼底满是“焦灼”,“皇上您瞧瞧,她定是被孙姑姑的话吓着了,才说这胡话!”

皇上脸色更沉,伸手按住苏郁的手,“世兰,朕再说一遍,福惠必须养在你身边!你若实在不安,朕明日就去寿康宫明说,谁敢再提养在皇后名下的话,朕绝不轻饶!”

“皇上,臣妾真的是真心的!臣妾胸无斗墨,大字不识几个,每日只知道琢磨珠宝首饰,孩子养在臣妾这里,才真的是耽误了。皇后娘娘,文采斐然,出口成章,是当年有名的才女,不说别的,娘娘的眼界也是臣妾望尘莫及的。所以孩子养在娘娘身边,才是对他最大的好处。做了额娘,臣妾才意识到,其他的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孩子好,才是臣妾今生所愿。所以……求皇上答应臣妾,把孩子过继到皇后娘娘名下,这样,太后安心,皇上安心,皇后娘娘安心,臣妾更安心。”

宜修眼眶骤红,猛地抽回手按住苏郁的肩,“你这是要剜本宫的心!福惠喊你一声额娘,是你熬了十个月疼出来的,怎能为安心二字断了这份母子情?”她转向皇上,声音发颤,“皇上,您快劝劝她!她定是月子里身子虚,才钻了牛角尖!”

“世兰,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这一次,皇上没有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苏郁,世兰亲口要求宜修养她的孩子,这个结果,对他来说,真的是最好的。

苏郁垂眸望着怀里熟睡的福惠,指尖轻轻抚过孩子柔软的胎发,语气满是恳切,“是,臣妾想了许久,这是唯一能让所有人都安心的法子。”

宜修心尖一紧,刚要再劝,却被皇上抬手拦住。他盯着苏郁看了半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既有对她深明大义的赞许,也藏着几分对母子分离的隐忧,最终缓缓开口,“你既已想透,朕……可以考虑。但这事需问过皇后的意思,她若不愿,朕绝不会勉强。”

“皇上……”宜修吃惊地看向了皇上。

“皇后,你的想法呢?你……愿意抚养福惠吗?”

“我……”宜修喉间发紧,视线从皇上脸上挪到苏郁与福惠紧紧相依的模样,又再次看向了皇上。

“说啊,你可愿意?”皇上不愿做这个让母子分开的坏人,所以选择权只能在宜修。

“臣妾……臣妾当然愿意抚养福惠,只是……”宜修视线牢牢锁着苏郁怀里的福惠,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臣妾愿养他,但要保证他们母子常常见面,时时亲近。福惠入臣妾名下,对外称养,对内仍唤贵妃额娘,只要贵妃需要,孩子就回翊坤宫承欢,臣妾会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对他,但也绝不抢贵妃半分母子情分。福惠,有两个额娘,有双倍的疼爱。这是臣妾答应抚养的唯一条件,否则,宁死不从!”

皇上闻言,紧绷的脸色彻底舒展,伸手扶起宜修,语气带着赞许,“好一个双倍疼爱!这条件既合情理,又全了各方心意,就依你!”

苏郁抱着福惠的手微微颤抖,眼泪砸在孩子的襁褓上,却笑着望向宜修,“谢谢娘娘成全。”

宜修顺势坐在榻边,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指尖在她手背悄悄捏了捏,“该谢的是你,肯信我这份心。”

皇上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也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太后那边有了交代,你们母子也不必分离,再好不过。”

“好了,别再哭了,坐月子的时候怎么能哭,眼睛会哭坏的。”宜修再次擦拭着她的眼泪。

“是啊,别哭了,以后啊,有事不许憋在心里。”皇上也坐到了苏郁的床边。看着宜修和世兰那么好,他心里还有点别扭,这两个人,居然也会和好。不过无所谓,为了孩子会好,将来为了宠爱,还会再打的,她们两个,就不是能合在一起的脾气。不过太后的那关,应该是能过了,皇上现在的心情格外好。

又陪了苏郁一会儿,皇上就有事离开了。看他走了,宜修终于忍不住将苏郁紧紧搂在了怀里,“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你怎么就突然提出来了,我差点……差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提前跟你说,你有了心理准备就不会演的这么真实了。皇上疑心重,一点不对劲,他都有可能看出来。所以我不能告诉你,我要的,就是你的真实。”苏郁轻轻拍着宜修的背,“现在好了,福惠终于是你名正言顺的儿子了。”

“其实……其实我真的没想过要抢福惠,只要孩子是你的,两宫并立我不在乎,我想要你也成为太后。”

“不,皇上是不会允许年家的人当太后的,我不要什么两宫并立,我只要你如愿以偿。”苏郁笑着轻轻捏着宜修的后颈。

“孙姑姑……真的和你说过什么吗?”

“我瞎编的,你没看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吗!”

“你这个死丫头!”宜修又气又笑,伸手狠狠戳了戳苏郁的额头,眼底却漾着化不开的暖意,“亏得我当时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还真以为你被孙姑姑拿捏住了,怕你真要断了母子情分!”

苏郁往榻里缩了缩,抱着福惠笑得眉眼弯弯,“不这么说,皇上怎么会松口?他本就盼着你能有个名分上的孩子,我这深明大义,刚好顺了他的意,也堵了太后的嘴。”她凑到宜修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再说,福惠在你名下,往后不管宫里起什么风浪,他都是最安稳的,咱们也能名正言顺地守在一起。”

宜修指尖轻轻抚过福惠的小拳头,心里又酸又暖,转头瞪她,“下次再敢这么吓我,真不理你了!”

“你怎么舍得啊。”苏郁笑着含住了宜修的唇。

“别闹……孩子在呢!”

“以后这是他每天都要看的画面,提前适应吧!”

“你这死丫头……嗯……”宜修话没说完,已经被她吻得软了身子,指尖轻轻抵在苏郁肩头,却没真推开。苏郁的吻带着刚哭过的微咸,又藏着得偿所愿的温软,小心翼翼蹭过她的唇瓣,像怕惊扰了怀里的孩子,只敢浅尝辄止。

待分开时,两人鼻尖相抵,呼吸都带着些微的颤。宜修眼尾泛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里哪还有半分嗔怪,只剩无奈的纵容,“越发没规矩了。”

苏郁笑着蹭了蹭她的掌心,低头看了眼仍在熟睡的福惠,“你景仁宫的规矩,我从来都不守。以后,你得守我翊坤宫的规矩。”

“翊坤宫有什么规矩?”

“那就是我在亲你的时候,你不许说我没规矩!”说着,她又在她唇角飞快啄了一下,眼底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嗯!”门口传来了剪秋的咳嗽声,宜修忙推开了苏郁,不自然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奴婢……抱小阿哥去偏殿。”剪秋说完将福惠抱了起来,低着头快步离开了。

“都怪你!被剪秋看到了!”宜修红着脸说道。

“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后啊,她会看到更多的。毕竟,她以后得天天伺候你清洗身子。”

宜修又气又羞,伸手狠狠掐了下她的腰,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再胡说,本宫现在就走!”

“走?你往哪走!”苏郁笑着将她按在了床上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坏……”宜修想反抗,却已经扣住了手按在了头顶,两个人十指紧扣,吻得难分难舍。

躲在外面看热闹的颂芝,捂着嘴偷偷笑着,能想象吗?平时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被亲的毫无招架之力,像个被糖黏住的小丫头,眼尾泛红,连反抗的指尖都带着软意,颂芝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没规矩!你乱看什么!”剪秋将她从门边拽了过来,“主子的事也是你能窥看的?仔细你的皮!”

“呀,你这么凶干吗啊!”颂芝叉起了腰不甘示弱地问道。

“我是景仁宫的掌事姑姑,管不了你了吗!”剪秋皱着眉看着她说道。

“景仁宫的掌事姑姑又怎么样?以后啊,景仁宫得听翊坤宫的,没看到吗,我们主子在上面。”

“你!”剪秋被堵得一噎,指着颂芝的手都顿了顿,随即冷笑一声,“牙尖嘴利的丫头,主子的心意,轮得到你在这儿搬弄是非?”她往殿门方向瞥了眼,压低声音,“真要论起来,你主子在里头软着声哄人,你又不是没听过,谁上谁下还不一定呢!”

颂芝脸一红,伸手去推剪秋,“你胡说!我们主子才不会……”话没说完,就听见殿内传来宜修带着笑意的嗔怪声,两人瞬间噤声,你看我我看你,都悄悄闭了嘴。

剪秋率先转身往偏殿走,脚步却放得极轻,颂芝咬着唇跟上,还不忘偷偷踹了下她的裙摆,“喂,你刚才说的话不算数!”颂芝小声嘟囔,“我们主子才不会哄人,明明是皇后娘娘被治得服服帖帖。”

剪秋回头睨她一眼,嘴角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服不服帖,轮得到你我置喙?”她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不过有句话得说在前头,方才瞧见的,听见的,烂在肚子里,要是敢在外头嚼舌根,不管是景仁宫还是翊坤宫,都饶不了你。”

颂芝撇撇嘴,却也用力点了点头,“知道啦,我又不傻!”说着,还伸手拍了拍胸脯,“这事就咱们俩知道,谁也不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偏殿,看着摇篮里熟睡的福惠,刚才的小别扭早散了大半,只留了点“心照不宣”的笑意,悄悄藏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