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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了看内殿,皇上想去看看甄嬛,可想到她的脸,却又止住了步子。世兰的马受惊,富察贵人和敬妃把矛头指向了甄嬛,可甄嬛却也堕马受了伤,还没了孩子。这会不会……是世兰设计的呢?皇上指尖顿在半空,眼神渐渐沉了下去。世兰向来骄纵,先前就因甄嬛得宠处处针对,如今甄嬛怀了龙裔,她会不会为了争宠,故意设计这场“意外”?既能用受惊的马嫁祸甄嬛,让富察贵人,敬妃等人猜忌她,又能趁乱让甄嬛堕马,一举两得。

可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世兰虽狠,可她哪里有这样的脑子,况且她自己也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骨头,若真是她设计的,怎会把自己也搭进去?当时是自己亲眼所见,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了甄嬛,倘若她不救人,再耽搁一些时间,恐怕甄嬛的命都要没了。

皇上捏着眉心,神色越发复杂。他既放不下对世兰的怀疑,又没法忽略她舍身救甄嬛的画面。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沿,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马场的场景,世兰摔下马时的狼狈,她扑过去掰马镫的决绝,还有事后苍白如纸的脸,哪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

“若真是她设计的,何必多此一举去救人?”皇上低声自语,语气里满是困惑,“害了甄嬛,再救她回来,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他想起世兰向来张扬的性子,做事虽狠,却从不屑搞这种迂回的手段,若是她想害甄嬛,怕是早就直接动手,不会绕这么大个圈子。

可甄嬛的孩子……嘶……皇上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他立刻将甄嬛宫里的人都召集了过来,挨个询问他们是否知道甄嬛已经怀孕的事情。当所有宫人都摇头说并不知道莞贵人已经有了身孕,皇上的心也在那一刻凉了半截。原来,所有人都不知道甄嬛有了身孕。是啊,若是知道,怎么还能纵着她去骑马。他叫来了太医,彻查了太医院所有的档,发现两个月来,甄嬛都没有叫过任何太医诊脉。所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没有人知道甄嬛有了身孕,甚至,连甄嬛自己都不知道。害孩子的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没有人要害甄嬛的孩子,孩子没了,是甄嬛自己大意。想到这个答案,皇上的脸色变得铁青。甄嬛,好一个甄嬛,她竟大意到如此地步!

皇上猛地将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青瓷碎裂的声响在殿内炸开,惊得门外宫人纷纷跪地。他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满是怒火与失望,咬牙道,“好一个甄嬛!身为妃嫔,连自己的身子都照料不好,怀了龙裔竟毫无察觉,还跑去骑马!这孩子没了,根本不是旁人害的,是她自己大意!”

苏培盛刚进门就撞见这阵仗,连忙伏地不敢起身。皇上看向他,语气冷得像冰,“你都听到了?太医院的档册上,两个月来她连一次脉都没请过!若她能仔细些,早点察觉身孕,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皇上息怒,”苏培盛颤声劝道,“莞贵人许是真没察觉……”

“没察觉?”皇上打断他,怒意更盛,“她凭什么没有察觉!她身为朕的妃嫔,难道不知道龙裔的重要性?如今孩子没了,脸也伤了,都是她自己酿成的祸!”

他越想越气,转身看向内殿的方向,眼神里的疼惜早已被失望取代,“传朕旨意,碧桐书院即日起减少用度,莞贵人伤好之前,不必再请朕过去。让她好好反省,想想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皇上……”苏培盛还想再劝,却被皇上一个冷眼神制止。

“不必多言!”皇上沉声道,“你去把太医院的人叫来,让他们好好给莞贵人治伤,但若她醒了再敢任性,就让她自己在碧桐书院待着,朕再也不会来看她!”

说罢,皇上甩袖就往外走,脚步急促,满是失望与怒火。苏培盛看着他的背影,又望向内殿,暗自叹气。本以为是场宫斗阴谋,没想到竟是莞贵人自己大意,这下不仅孩子没了,连皇上的心意,怕是也凉了大半。

从碧桐书院出来,皇上又回到了清凉殿。听到皇上驾到的唱念声,苏郁立刻将自己的手从宜修手里抽出。宜修也急忙起身,离她远远的,不再给她半个关心的眼神。

“见过皇上。”宜修淡定地行礼,心里却骂死这个老登了。没错!就是老登!好好的,他又回来做什么!

“贵妃怎么样了?”皇上走进来立刻询问苏郁的情况。

“皇上……”苏郁虚弱地叫着他。

“醒了!”见到她醒了,皇上高兴地冲到了她的床边,“世兰,你醒了。”

“见过皇上……”苏郁要起身行礼。

“躺着躺着!你伤的那么重,起来做什么!”皇上扶着她重新躺回了床上,转头看向了宜修,“皇后,朕不是说了贵妃醒了立刻通知朕,你怎么不派人去告诉朕?”

“皇上在莞贵人那,臣妾怕不方便,况且华贵妃也是刚醒,臣妾想问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好跟皇上有个交代。”宜修的声音依旧温柔却满是疏离。

“她伤的这么重,刚醒你就审问她,她是什么犯人吗!”皇上不满地冲宜修说道。

宜修身子微微一滞,随即屈膝躬身,语气依旧恭顺却带着几分委屈,“皇上息怒,臣妾并非审问,只是想着贵妃刚经历马场之事,若能记起些细节,也好早日查清真相,还贵妃和莞贵人一个公道。臣妾也是怕皇上忧心,才想着先问问,哪敢把贵妃当犯人看待。”

皇上眉头皱得更紧,看向宜修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悦,“查清真相有苏培盛和内务府的人,何须劳烦你在贵妃刚醒时追问?她断了骨头,又受了惊吓,此刻最该静养,不是应付这些盘问!”

苏郁躺在病床上,轻声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虚弱,“皇上,皇后娘娘也是一片好意,您别责怪她了。臣妾刚醒时,皇后娘娘还一直守在床边,给臣妾递水呢……”她说着,眼角余光扫过宜修,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宜修心中一松,连忙顺着话头道,“臣妾也是担心妹妹,才多待了会儿。既然皇上来了,臣妾就不打扰妹妹静养了,先回桃花坞,等晚些再来看妹妹。”说罢,她又对着皇上福了福身,转身退出了殿外,走到门口时,强忍着要回头冲动,努力狠了狠心抬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