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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五灵根少女勇闯修仙界 > 第47章 凌渊和苏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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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水珠,如泪如星,悄然坠入涡眼。

霎时间,奔腾咆哮的九曲回龙涡,竟化作一尊凝固的冰雕。

苏清如伫立涡心,冰封的唇瓣仍凝固着一丝诡秘弧度,捧壶的双手却在无声中寸寸崩解,冰屑簌簌而落。壶口幽光吞吐,宛如活物贪婪之舌。光芒所及之处——翻涌如墨的黑水,攒射如雨的冰针,乃至鼍龙那挣扎搅动的巨尾——尽数凝滞,覆上死寂的幽蓝晶壳。

“归源重水…一滴…化万川…”秦红药死死盯着那尊冰壶,指尖毒针无声滑落,声音嘶哑似刮骨,“苏清如…你死了……死了还要助玄水宫炼这鬼东西?!”

陈墨死命扒着身下冻得梆硬的肉瘤,寒气直透骨髓:“这…这水珠究竟是何物?”

“何物?!”秦红药尖笑,笑声在冰窟中回荡,刺耳欲裂。

“是那蠢女人的命!玄水宫自古炼制玄阴真水,至阴至寒,沾之即腐。偏她苏清如,说什么‘孤阴不生’!痴心妄想,竟要采地火精粹、熔炼五行杂质,炼出能调和阴阳暴戾之气的归源重水!”

她狠狠戳向冰封的涡流,“睁大眼看!这一滴破水,吸干了九曲涡三百里水脉灵气!当年她为试药,抽空半条寒渊支脉,惹下滔天大祸,这才被罚去守那不见天日的龙狱…”

寒气如附骨之疽,鼍龙半颗头颅已成巨大蓝晶。冰冷刺骨的寒气正顺着肉壁裂缝,倒灌入这庞大的胃囊。

沈璃右腿玉骨深处,那枚金红髓珠急闪欲裂,裂痕中溢出的离火螭煞,撞上倒灌的寒气,轰然炸开团团冰蓝烈焰!

“调…调和?”陈墨牙齿磕碰如鼓,“这…这分明是要将咱们冻成渣渣!”

“调和个鬼!”秦红药抬脚狠踹冰壁,震下簌簌冰渣,“归源重水是镇海玄龟也扛不住的霸道引子!一滴入体,管你是金身玉骨、千年道行,统统碾作微尘,再揉成一团混沌!苏清如妄想用它平息走火入魔…哈哈!先得把自己碾碎成粉!”

冰晶蔓延,已至胃囊入口。

陈墨丹田那团混沌的四色气团冻成了硬坨。秦红药周身毒雾稀薄如残破蛛网,她把陈墨一拽,厉喝:“沈丫头!点火!烧了这鬼水!快!”

沈璃右掌深陷冰冷肉壁,腿骨髓珠灼烫如熔岩。归源重水的幽光,似万钧冰锥当头压下,道基深处五行光轮滞涩欲碎,嘎吱作响。

神魂中,龟甲残片遗留的“水引”纹路疯狂闪烁,竟引动髓珠内暴走的离火螭煞!金红煞气如受牵引,化作灼热细流,涌向她染血的指尖——

“地水火风,空轮自转……”

她唇间溢血,五指如钩,猛地抠穿冻硬的肉壁,抓住一团仍在蠕动、腥滑黏腻的鼍龙脏腑。

“土为炉木为薪……给我燃!”

噗嗤!

腥臭脏腑在她掌心炸开!土腥秽气混杂着未消化的水族残骸喷涌而出,瞬间被那金红细流燎燃,“轰”地腾起一股粘稠、污秽的幽绿毒火!毒火顺肉壁裂隙狂窜,所过之处,死寂的幽蓝冰晶“咔嚓”作响,绽开道道裂痕!

“以秽破净?!好野的路子!”秦红药运针连刺沈璃肝经诸穴,“木气助燃!烧穿这冰壳!”

毒火得木行精气灌注,幽芒暴涨。胃囊厚重的冰壳如遇热刀切脂,“嗤嗤”声中熔出丈许破洞。

涡眼处,那静止的幽蓝水珠似被惊扰,冰壶微微倾斜——

第二滴重水,悬于壶口,将坠未坠!

“不够!”秦红药脸色惨白如纸,声音都变了调,“归源重水若成双星坠世…这九曲涡,顷刻便要天塌地陷!”

沈璃腿骨玉髓忽发清吟,髓珠内离火螭煞受毒火牵引,竟分出缕缕金红丝线,如灵蛇出洞,游向冰封的苏清如雕像,紧紧缠住她已然崩裂的腕骨。

雕像空洞的眼眶深处,似有幽魂乍现。

一点、一滴的幽幽蓝泪顺着雕像玉白的眼角缓缓垂落,蜿蜒出一条凄绝诡艳的碧痕。怜世的死观音似通晓了睫下众生之苦,将净瓶向内略略一收,悬于壶口的第二滴欲坠重水,竟就此凝固,悬停不动。

“苏…姐姐?!”秦红药怔在当场。

金红丝线在冰裂的腕骨间游走,冰裂蔓延更深。

一缕极淡、混合着药草清苦与归源水汽的破碎意念,顺着丝线流入沈璃识海:

【重水非杀…引潮…北…】

残魂碎念宛若星火,点燃沈璃道基深处一点沉寂的清辉。华光如丝如缕,缠住腿骨髓珠,强行将暴走的金红光芒压回玉骨深处。髓珠核心,一点米粒大小、青白流转的水光悄然滋生——竟是归源重水逸散的精粹,被这奇异月华强行截留、炼化。

“北!”沈璃眸中光华暴涨,不顾一切嘶喊,“鼍龙!撞东北冰壁!”

陈墨丹田冰坨“咔嚓”裂响!那团混沌四色趁机引动鼍龙残躯翻腾的巨力,合身猛撞沈璃所指方位!鼍龙庞大残躯裹挟万钧之力,轰然砸向冰壁——

轰隆!!!

冰壁应声崩裂,碎冰激射。

其后,一条幽深湍急的水道赫然显露!

磅礴吸力瞬间攫住鼍龙残躯,将其狠狠卷入黑暗,悬于壶口的第二滴重水终于坠落,却只砸在空荡死寂的涡眼,溅起漫天冰尘,如雪如霰。

水流湍急,裹挟一切奔涌。

颠簸中,陈墨艰难回头。

只见苏清如的冰雕彻底碎裂,融入那巨大的蓝色冰涡。唯有一截挂着几缕残存金红丝线的断腕,在寒流中沉浮不定,宛如指向,无言地对着他们逃离的方向。断腕裂口处,一滴冰泪状的幽蓝水珠,正缓缓渗出,融入彻骨寒流,消失无踪。

……

洗剑崖顶,云海翻腾。

便在冰雕崩裂的刹那,崖顶云间,那道沛然莫御、宛若天光垂落的恢弘剑气倏然中断。风云骤凝,仿佛天地屏息。随即,萧萧风雪再无束缚,狂乱倾泻而下。方才那行云流水、生生不息的剑意,戛然而止。

凌渊静立崖巅,任凭冰冷的雪絮一层层覆上肩头,堆砌如孝。他缓缓抬首,望向那铅灰色的、深不可测的穹苍。

崖畔,云铮仰首。

漫天风雪中,她只觉天地浩渺,万物皆虚,唯余那道伶仃的剑影在既远非远之天际,思已亡未亡之人。

忽地。剑影肩上那三寸新积厚雪,毫无征兆地簌簌坠落。

云铮再定睛看去——

风雪依旧,云海苍茫。

那道孤绝的剑影,连同那负剑之人,已然杳无踪迹,仿佛从未踏足这人间崖顶。

唯余茫茫云气,翻涌不息。

……

秦红药眼角染红,一滴与重水几乎无差别的冰泪凝在她颊侧。

几息,或许几息功夫。

她死死抠着沈璃腿骨上那点新生、微凉、流转青白水光的印记,声音叫陈墨分不清是因悲怆或愤怒而颤抖:“归源重水…这东西…真能…抽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