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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以仙山为鼎炉,神龟为薪柴,窃取造化,滋养邪物。好大的手笔。”

孟昶心缓缓抬眸,望向头顶那被死气笼罩的、虚假的苍穹。

“只是不知,这窃据蓬莱之名的囚笼深处,滋养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尾音尚未完全消散,一股极寒便毫无征兆地骤然降临!

并非阴冷,而是一种纯粹凛冽的酷寒,仿佛就连时空本身也都要被冻结。

孟昶心撑起的灵光猛地向内一缩,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厚厚的白霜。

“嘶——!”李梦欢被冻得一个哆嗦。

“怎么回事?哪来的冰窖子风?!”

秦红药指尖赤芒暴涨,但那自她指尖窜起的火焰竟也仿佛被冻凝了一般。

楼当风折扇急挥,青风却如同陷入了粘稠的冰浆,难以流转自如。

沈璃只觉右腿髓珠猛地一颤,那股一直存在的悸动和牵引之力瞬间被这股极致寒意压了下去,仿佛遇到了天敌。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腔室中央,那堆残骸之上。

来人一身素白,白发如雪瀑垂落,几与欺霜赛雪的肌肤融为一体;其眉睫亦是纯白,衬得那双琥珀色瞳孔愈发冰冷淡漠。

她的身量高挑,穿着式样简单的白色长衣,却自有一股冰雕玉琢、遗世独立的孤高气韵。

她就那样静静站着,周身没有任何灵光闪耀,却仿佛自带领域,将一切不属于她的气息都排斥、冻结在外。

来人丹凤眼微微上挑,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无喜无悲,如同神灵俯视蝼蚁。

除沈璃以外,众人皆是面色大变。

秦红药瞳孔骤缩,盯着那张冰雕般的侧脸,眼中满是惊疑不定。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喊出一个名字,却又因那全然陌生的冰冷气质而卡住。

孟昶心周身滞涩的水蓝灵光微微波动了一下,随即迅速稳定下来,只是范围被压缩得更小。她看着那不速之客,水眸中掠过一丝了然,随即垂下眼睫,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是叹息,又似是……果然如此。

李梦欢眼中紫气不受控制地疯狂流转,死死看着眼前白衣白发的女子,脸上先是极度震惊,随即化为一种见了鬼似的难以置信。

楼当风先是因这骤然而来的恐怖威压而神色一凛,折扇紧握。但他迅速瞥了一眼李梦欢那副活见鬼的模样,又仔细看了看那白衣女子的形貌特征,眼中精光一闪,似乎瞬间想到了什么传闻,脸色变得凝重无比,缓缓收起了折扇,姿态透出几分谨慎的戒备。

唯有沈璃,是完全的茫然。

她不认识这人,只觉得对方气息强大得可怕,那纯粹冰冷的威压甚至远超之前的死气窟窿。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体内灵气暗自运转,警惕地看着对方。

白衣女子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孟昶心身上,白瞳之中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开口,声音清冷空灵,如同冰棱相击:“时候未到,此地非尔等该留之处。”

孟昶心微微颔首,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前辈所言甚是。我等误入此地,正要寻路离去。”

离去?

沈璃抬头,看向白衣女子,又看向孟昶心:“可是将霖姑娘还不知所踪!此地真相未明,神龟真灵尚被困锁,我们怎能就此离开?”

她右腿的髓珠似乎感应到她的情绪,微微发热,传递出微弱的不甘。

白衣女子的目光转向沈璃,目光在她右腿位置停留了一瞬,一股极致的寒意传入其中,沈璃只感觉骨髓都仿佛要被冻僵。

“缘未至,强求无益。”

她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袖袍轻轻一拂。

“此间事,自有其主。”

众人只觉得周身空间猛地一荡,一股无法抗拒的柔和却冰冷到极致的力量包裹而来,眼前的一切瞬间如同水中的倒影被石子打散,扭开一圈圈光漪。

“等……”

沈璃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意识如同被卷入了一个冰冷的漩涡,飞速远离。

……

咸腥湿润的海风扑面而来。

脚下传来了坚实的触感,略带滑腻。

沈璃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平滑如镜的冰面上。

冰面范围不大,堪堪容纳他们几人,正随着海浪轻轻起伏。

抬头望去,依旧是那片熟悉、被灰白死雾笼罩的晦暗天穹。

但此刻,那浓稠得如同实质的死雾,竟被一道笔直、平滑、看不见尽头的巨大裂痕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裂痕之中,天光艰难透下,照亮了下方的海面。

那裂痕边缘,死雾正如活物般疯狂地蠕动、翻卷,试图重新合拢,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抵住,难以逾越雷池半步!

更高处的云天之间,一艘熟悉的剑舟静静悬浮。

船首那巨大的古剑虚影光芒流转,符文明灭,散发出孤高凛冽的剑意,正是葬剑海的灵舟!

他们……出来了?!

那白衣女子轻轻一挥袖,竟然就把他们直接从那个假蓬莱核心,被送到了弱水之外的海面上!

李梦欢第一个瘫倒在冰面上,大口喘着气,脸还是白的。

“妈呀,道爷我差点以为要变冰雕了……那一位也太不讲道理了!”

楼当风稳住身形,理了理略有凌乱的衣袍,抬头望着那正缓缓合拢的死雾裂痕和剑舟,眼神复杂:“一剑决云……凌长老出手了。看来瀛洲这边的动静,到底还是惊动了外面。”

秦红药扶着沈璃,确认她无碍后,看向李梦欢:“李神棍!刚才那个一身白的女人……你是不是认出来了?她到底是谁?!”

孟昶心静立冰面之上,水蓝宫装随风轻拂,她望着死雾裂痕之外那片正常的、蔚蓝的海天,眼中异彩连连,似是赞叹,又似是思索,闻言轻轻侧首,却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也投向了李梦欢。

沈璃也看向李梦欢,她心中充满了疑问。

那白衣女子是谁?为何要强行送他们走?那句“时候未到”、“自有其主”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