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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迫切渴望上阵杀敌,无奈身负重任,必须镇守蜀中东大门白帝城,寸步难离。每每听闻其他将领建功立业,他都艳羡不已。

如今诸葛詹终于给他分派任务,陈到岂能不激动万分?

这些都是新近操练的兵卒吗?陈到望着女儿身后的大军问道。

只见两万余将士阵列严整,鸦雀无声,显然经过严格训练。眼下欠缺的,不过是战场磨砺和初次见血的考验。

上过战场的老兵与未经战事的新丁,简直判若云泥。这正是新兵与老兵本质的区别。

正是。他们已经配备兵器甲胄,正好拉出来历练一番。关银屏解释道。

这十万新兵操练多时,称得上合格兵勇。此番仅调遣两支军阵,只因唯有神刀阵与长矛阵的士卒悉数换装了钢制装备。

以一万精锐带两万新兵,我军此番并非主攻吧?陈到不禁询问。

确实,主要是佯攻牵制。关银屏答道,思远说眼下东吴荆州兵力都聚集在襄阳。我们从白帝城发兵东进,直指南郡江陵城,迫使襄阳吴军回援。

战事持续已久,汉中和交州皆已告捷。思远希望尽早结束战事。关银屏继续道,此番虽胜,但国内耗损甚巨,急需休养生息。

诸葛詹退敌后,除亲赴襄阳外,还传令成都方面,命二女协同陈到行动。

令陈到自白帝城出兵进犯南郡江陵,以起到牵制之效,迫使东吴腹背受敌。同时诸葛詹率军从汉中驰援襄阳。

如此,江陵告急在前,襄阳援军在后,东吴退兵自然顺理成章。

此役诸葛詹本不欲开战。二女率领的多是新兵,他麾下也仅有两万将士。汉中之战后,诸葛詹仅余三万兵力,留驻汉中一万看守五万俘虏,可调之兵不过两万。

总计诸葛詹、王平及陈到与二女三路兵力,与东吴也不过势均力敌。

汉军处境更为艰难,新增两万未经训练的新兵,诸葛詹决定避其锋芒,意图通过威慑迫使吴军撤退,尽快终结这场战争。

战机稍纵即逝,我们即刻启程。陈到果断下令,白帝城距江陵千里之遥,唯有攻至秭归,方能对江陵形成实质性威胁。

遵命!关、张两位女将拱手应命。

***

吴军营地。

蜀贼负隅顽抗的本事倒是不小!全琮愤恨不已。

孙权接连派出督战使者,甚至遣宦官亲临训斥全琮。

十万雄师围困襄阳,时至深秋仍久攻不下,孙权的焦虑与日俱增。

大军每日消耗粮草无数,简直如同烈火烹油。

东吴本已国库空虚,铜钱尽入蜀汉囊中,布帛贬值形同废料,仅存的战略物资只剩粮草。

十五万大军远征,吕岱所率水师更是一次性带走大批粮草,令东吴财政雪上加霜。

荆州战场则如同慢性失血,持续吞噬着所剩无几的储备。

自开战以来,东吴财政已到崩溃边缘,此战几乎耗尽多年积累。

伐魏、攻蜀合计三十万大军同时作战,这般规模堪称孙权的倾国之战。

付出如此代价却收获寥寥,岂能不令主公忧心如焚?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襄阳一日不克,孙权便夜不能寐。

蜀军装备精良得反常。朱然叹息道,粮草想必也储备充足,能备齐这般军械,断不会忽视粮草准备。

襄阳确是块硬骨头,陛下虽再三催促,但战事急躁不得。

老子偏不信邪!全琮面目狰狞,夜夜袭扰不得安宁,看城中守军还能支撑几日!

朱然与全琮皆无强攻之意,皆欲以疲敌之策取胜。

正面强攻代价过高,在诸葛连弩的致命箭雨下,吴军根本难以近前。

数月围城,襄阳滚木礌石早耗尽,但滚烫金汁却取之不竭——只要城中尚存活口与口粮,这恶臭武器便能持续供应。

吴军若贸然强攻,必遭弩箭与金汁的交叉洗礼。

**烽火传檄**

朱然振袖道:“边关征战,自有其法。建业千里之遥,陛下怎知战场瞬息万变?莫因催促乱了方寸。”

全琮击掌附和:“车骑将军高见!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忽闻帐外马蹄声碎,一道尖声刺破肃静——

“圣——旨——到——!”

二人相顾愕然。旬日前才收口谕,何以又降明诏?疾步出营,见宣旨太监高捧黄绢。

“臣朱然(全琮)恭聆圣训!”二人伏地。

“即日强攻襄阳!不惜一切代价,务求速破!”太监抖开绢书,字字如铁。

朱然拧眉:“敢问天使,陛下突颁严令,可有变故?”

太监低声道:“细作急报——蜀军在汉中歼魏二十万大军。”

“什么?!”二人如遭雷击。二十万雄师竟溃于一旦?

霎时明了孙权急迫:东吴此番要挟蜀汉,全仗魏国牵制。如今魏军败退,蜀寇可尽遣援兵驰援襄阳。若吴军迟滞城下……

“请将军速接诏书。”太监递出圣旨,临行又侧目补了句:“陛下近日……龙颜震怒。若襄阳不克……”余音化作喉间一声轻咳。

全琮捧旨的手微微发颤,朱然却望向阴云密布的苍穹。世家子弟的身份,此刻成了他眼底最深的一抹沉光。

相比之下,全琮的处境就艰难得多。作为孙权的乘龙快婿,他如今的权位很大程度上仰仗驸马身份,特别是攻打襄阳的策略本就是他力主实施。

倘若战事失利,他必将首当其冲承担罪责。

朱然最多担责两成,剩余八成都将落在全琮肩上。

恳请车骑将军援手!全琮紧握朱然的手臂央求。

罢了。朱然长叹,除了我的亲兵,其余人马你尽可调遣。

东吴兵制别具一格,将领们皆豢养可观私兵,这些武装还可世代传承。

譬如某人统领五千私兵,在其身故后,这支部队将由其子嗣合法继承。

朱然麾下五万大军,既有私人部曲,亦有朝廷正规军。

当此之际,全琮唯有不计代价猛攻襄阳,务必在蜀汉援军抵达前破城。

强攻坚城必然伤亡惨重,朱然自不愿让自家子弟兵白白送命。

多谢将军成全。全琮郑重抱拳致谢。

朱然对襄阳战事已算鼎力相助,全琮也不好强求对方连私兵都借出。倘若折损过多,他亦难以交代。

速速组织攻势吧。朱然提醒道:连建业都收到魏军败退的消息,蜀国援军想必已动身上路。

明白。全琮沉声应道。

半个时辰后。

咚!咚!咚!

总攻战鼓骤然震响,连襄阳城头的守军都倍感诧异——东吴竟要放手一搏。

但这正中守军下怀。正面强攻虽压力倍增,但凭借诸葛连弩固守并无大碍。

况且常规攻防战过后,疲惫的吴军夜间必然休整,汉军反倒能睡个安稳觉。

因此面对吴军倾巢而出,城墙上的汉军竟斗志昂扬,仿佛期盼敌军来攻。

城楼之上。

吴军为何突然强攻?黄太守满脸困惑望向王平。

王平略作思索:想必外界生变,迫使吴军不得不改变拖延战术。

会是什么变故呢?黄太守追问道。

王平轻舒一口气,道:比如小丞相大破魏军,或是东吴在交州吃了败仗,又或是其他变故。总之这对我们有利——我们最担心的不是敌军强攻,而是他们按兵不动。

确实,襄阳城防坚固,根本不惧东吴强攻。凭借充足的防御工事和充足的物资储备,足以击退来犯之敌。

真正令人头疼的,是东吴使出那些无赖战术。尤其是夜间袭扰,让人无法安眠,这才最折磨守军。

......

房陵境内。

诸葛詹率领的两万大军已抵达新城郡——这是东三郡最东侧的郡县,再往东便是襄阳地界。

但诸葛詹并未贸然行动,而是下令全军就地休整,同时派出斥候哨探,查探襄阳是否仍在坚守。

诸葛詹心里也没底。他暗自思忖:不知王平将军能否支撑到现在?

若襄阳未失,局势尚有转圜余地;倘若已然陷落,自己这两万人马贸然前往无异于羊入虎口。因此必须探明军情再做决断。

正思索间,姜维快步走入帐中:思远!襄阳还在我们手中!

呼——诸葛詹如释重负,太好了,王平将军果然不负所托。

接下来作何打算?姜维追问道,虽说襄阳尚在,但被围多日,随时可能陷落,我们得尽快驰援才是。

诸葛詹目光凝重:增援势在必行,但不可贸然现身。我们仅有两万人马,与东吴大军相比实在势单力薄。

更遑论这两万将士刚经历汉中之恶战,又长途奔袭数百里,早已人困马乏,战力大打折扣。

人非铁打。诸葛詹很清楚,自己这支疲师此刻根本不堪硬仗。若强行与以逸待劳的东吴军队交锋,必定损失惨重。

那该如何是好?姜维难掩焦虑。

诸葛詹决然道,先秘密向襄阳靠拢,设法与王平取得联系,探明守军还能支撑多久。

同时要等白帝城的动静。那里三万大军一旦出击,东吴必会收到警讯。届时他们不得不从襄阳分兵回防——这才是我们的机会。

待东吴部分兵力撤离后,我们便主动出击,刻意制造驰援襄阳的假象,让敌军探子发现我军动向。

面对这种局面,但凡东吴将领稍有判断力,必定会选择保守撤退。

诸葛詹的策略是双管齐下的疑兵之计。

先令白帝城佯攻江陵,迫使东吴分兵回防。

同时在这边大造声势,伪装成驰援襄阳的态势。

实际上两路都是虚招——白帝城皆是新兵,东三郡尽是疲兵。

但东吴不知就里,只会目睹白帝城三万大军压境,东三郡两万兵马出动,加之襄阳尚有守军。

如此形势下,依照东吴一贯作风,必然选择退兵而非硬拼。

听完诸葛詹的谋划,姜维心中大石落地,只要有对策就好。

兄长立即整军沿汉水进发,趁夜色抵达襄阳外围,再遣人入城联络。诸葛詹随即部署。

不过一个时辰,诸葛詹与姜维便率两万大军自房陵开拔,直指襄阳。

马岱则被留下镇守汉中,与向宠共同驻防。

入夜时分。

大军经过整日跋涉进入襄阳境内,此地正是当年诸葛亮隐居之处——隆中。

距襄阳城仅五十里之遥。

需即刻派人联络襄阳守军,既探明王平能坚守多久,又可鼓舞士气。诸葛詹对姜维道:劳烦兄长亲自走一趟,我率主力在隆中伺机而动。

入城人选非此即彼,唯有他们二人能提振军心。

权衡再三,姜维更为合适,自己坐镇大营可把握战机。

贤弟放心。姜维爽快应下:为兄带十名亲兵足矣,反倒不放心让你冒险。

有劳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