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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岱面露自豪之色:西凉马氏在此地还是有些威望的。准确来说,是马超的威名震慑西北。西凉锦马超这个名号,在凉州百姓心中的分量,堪比诸葛亮在蜀地的声望。

当年马超在世时,整个西北都要看他脸色行事。刘备将马超视为镇国利器,这位神威天将军也确实不负众望。西北、西南众多羌族部落,都是冲着马超的名号前来归顺蜀汉。甚至到了三国后期,仍有羌人不远千里从凉州投奔蜀地,这都是马超留下的影响力。

只见一杆巨大的字帅旗在军阵前方迎风招展,大军浩浩荡荡向西进发。刚行进不久,几个身披羊皮袄的羌人骑兵就疾驰而来,用羌语高声询问。

他们说什么?姜维听得一头雾水。

在问是不是我兄长的部队。马岱解释完,立即用羌语回应。他策马上前喝道: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某家乃马岱将军,尔等竟敢认不出来?

羌人们闻言大惊:您就是天将军的胞弟?

正是!马岱朗声应道。

天将军现在何处?我们能否有幸拜见?羌人们眼中充满狂热。这些年轻羌人都是听着马超的传奇故事长大的。

天将军坐镇成都,特命我前来收复凉州。马岱正色道,从今往后,凉州就是大汉疆土。你们速速将这个消息传遍凉州各地。实际上马超已在成都病逝多年,但马岱深知必须借兄长威名才能顺利收复凉州。

**

丞相首次北伐夺取陇西后,派马谡镇守街亭阻截魏军,自己则率兵直取凉州。他深知凉州民心向汉,只要打出马超的旗号,整个凉州便会不战而降。

可惜马谡未能守住街亭,致使计划功亏一篑。如今形势已大不相同——陇西尽在掌握,凉州魏军望风而逃。虽然长安尚有五万魏军驻守,但这次坐镇前线的已非当年马谡,而是诸葛詹。

街亭会失,陈仓必固。

马岱高举马字战旗西进,汉军在凉州境内势如破竹。神威天将军归来的消息传遍凉凉,无数羌人争相投效。汉军只需巡视全境,凉州便唾手可得。

......

安定郡作为陇西五郡之一,虽地处偏远(位于关中正北,即后世宁夏),却已被汉军接管。郡中驻有千名兵卒维持秩序。此郡北方便是羌胡领地,魏国在此的防线极为薄弱——河套地区早在东汉时便已沦陷异族之手。

一支三万人的魏军突然出现在安定郡南部,这正是邓艾率领的精锐。在研判局势后,邓艾果断认定陇西难守,竟甘冒之罪,率全军撤离凉州。起初他故意向西行进掩人耳目,实则暗度陈仓......

此乃邓艾声东击西之计,暗渡陈仓之法。

凉州幅员辽阔人烟稀少,大军西行数日后,择无人之境突然折返北进。

继而攀峰峦、跨溪谷、涉湍流,更穿越茫茫戈壁,自北方划出一道迂回弧线。

邓艾精于此道,史载其 ** 阴平之战亦是翻越险阻,终成大功。

由此与姜维、马岱所部完美错开,悄然潜入安定郡境。

待姜维等人抵达凉州询访乡民时,皆误以为邓艾已远遁西域。

殊不知其反向而行,转眼将重返关中。

不愧为武庙名将,此计骗过天下耳目。

将军,弃守凉州撤回关中,当真无碍?副将忐忑道,征西将军恐会追究...

吾乃...凉州主官...郭淮...未持节钺...邓艾虽口齿不清,其意昭然。

郭淮虽领征西将 ** ,节度雍凉军事,然无假节钺之权,至多斥责了事。

若太傅问罪...副将面如土色,战死尚可荫封家眷,而今失地逃亡,恐累及妻孥...

阵亡可得抚恤,家小受朝廷照拂;败归则身首异处,更祸及亲族。

太傅必不降罪...邓艾斩钉截铁,回防长安...守住...便是大功...

长安驻军五万...我部三万...合八万之众...邓艾续道,蜀军至多十万...难克八万守城...

长安若存...关中就丢不了...

关中既在...陇西...凉州...终可 ** ...

邓艾算得明白:与其三万将士埋骨凉州,不若回援长安要地。

凉州折损三万兵卒毫无价值,而长安新增三万精兵,合八万之师固守坚城。

只要长安巍然不动,蜀军便难尽占关中。

关中若在,待司马懿率朝廷大军驰援,凭借兵力优势必能击退蜀军,收复雍凉全境。

邓艾谋略过人,行事果决,虽口吃不善言辞,却心智机敏。

此刻邓艾正率军疾行,因缺乏情报,尚不知郭淮已败于诸葛詹之手。

“报!”探马飞驰而至,“将军,我军行踪被蜀军察觉!”

安定郡驻有千余汉军,邓艾率三万魏军入境,行踪自然难掩。

“无妨…非主力…不必纠缠…继续进军…”邓艾镇定自若。

他推测蜀汉主力仍在凉州,陇西至关中一带最多仅有小股汉军,不足为惧。

千余汉军无力阻拦,只得目送魏军南下。

——

城内。

安定太守正清点户籍文书,忽见探卒慌慌张张闯入。

“府君!境内发现大批魏军,约三万人,正往南疾行!”

“砰!”

太守猛然起身,撞翻案几:“哪来的三万魏军?!”

“自北境而来,具体来源不明。”探卒拱手答道。

“快!”太守急得跺脚,“速速通报小丞相!”

安定郡往南直通关中陈仓,魏军显然冲诸葛詹而去。

太守虽不明邓艾意图,却知诸葛詹驻守陈仓。

小丞相绝不容有失!

“立刻通知小丞相!再派快马禀报大将军!”太守高声喝令。

“得令!”

探卒飞奔而出,决心抢在魏军之前抵达陈仓,将警讯送至。

——

陈仓城外,风卷残云。

诸葛詹慵懒地斜倚在竹制摇椅间,素白的丝质长衫随意搭在身上,衣襟散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八位夫人环绕在侧,关银屏执着羽扇轻轻为他送来凉风,赵襄儿将剥好的果肉喂入他口中,余下几位或揉肩或捶腿,伺候得无微不至。

这倒怪不得她们——八位夫人的年岁皆长于诸葛詹,年龄差距越大,对他越是宠溺。

年长的关银屏早已不似妻子,反倒如同慈母般将他当作孩童来疼爱。

自春耕后发兵北伐,转眼已是盛夏时节。

但诸葛詹丝毫不见紧张之色。自郭淮惨败后,关中之地已无强敌可惧。

至于洛阳方向的援军,他更是胸有成竹——蜀汉细作遍布魏国,若洛阳有异动,消息必会快马加鞭传来。

更何况日前已有密报:魏国淮南突发**,司马懿正率兵平叛。

得知此事,诸葛詹愈发从容,自觉此番北伐胜券在握。

然而天意难测,变数骤至——

报——!

禀小丞相!安定方向突现三万魏军,正朝陈仓疾行!请您速速移驾避险!

大军行进自不及斥候迅捷。

诸葛詹闻言猛地从摇椅中跃起,眉宇间闪过一丝诧异:取地图来。

姜姜敏捷地捧来地图递上。

图卷铺展,诸葛詹凝视着错综复杂的标记陷入沉思。

三万?

千真万确!我军斥候点验过他们的灶坑数目。斥候斩钉截铁。

思远,这支魏军从何而来?张星彩瞪圆了杏眼追问。

自安定出击的三万兵马...诸葛詹轻抚下巴,必是凉州守军无疑。好个邓艾,竟能瞒过两位将军耳目。

小丞相!斥候急道,魏军恐是冲您而来,还请您...

诸葛詹突然笑出声来,区区三万之众,我麾下尚有五千精兵!

——既能以万骑破五万雄师,如今五千对三万又有何惧?

这五千将士,乃是真正的虎狼之师。

且不说人人披挂当世至锐的甲胄兵器...

这支历经身毒磨砺的五千劲旅,又在与郭淮的殊死对决中浴血重生。

战火淬炼下,能坚持到最后的将士,本身就是实力的注脚。战场就是最严苛的考官,能从首战幸存便算通过新兵试炼;能在恶战中屹立不倒,自然晋级精锐之列。

兵力悬殊是否过于冒险?关银屏蹙眉道,一万对五万与五千对三万,后者难度堪称倍增。

诚然,兵力差距从五倍扩大到六倍。更要紧的是,当基数越小时,名将的指挥艺术越难扭转乾坤。正如诸葛詹若率十卒迎战五十敌,纵有通天之智亦难取胜。唯有在庞大兵团中,统帅的才能方能完全绽放——昔年韩信多多益善的典故,正是此理。

无需忧虑。诸葛詹从容把玩着手中玉符,这三万凉州魏军潜行千里至安定,必是人困马乏。尤其邓艾定是昼夜兼程——他根本不知我军驻守陈仓。

丞相明鉴!斥候激动插话,魏军确在强行军,末将险些被其发现。按脚程推算,不日将至陈仓。

诸葛詹唇角微扬:可惜邓艾虽瞒过魏延、马岱两位将军,却不知郭淮已全军覆没。他认定我军主力尚在凉州,这才胆敢在关中急行军。

随着腰间剑鞘轻叩案几,少年丞相眼中闪过锐光:此刻截击,正是天赐良机!以逸待劳的精锐之师,对阵疲于奔命的远征军——此战必胜无疑!

这支魏军若能顺利撤回长安,日后攻城必增难度。”诸葛詹沉声道,“眼下正是歼灭邓艾部的绝佳战机!”

他手指轻叩案几:“更要紧的是,若放任其与郭淮合兵,五万敌 ** 守为攻,陈仓危矣。”

黄月英闻言微微颔首,发间金步摇随之轻颤。银甲女将抱拳道:“全凭思远定夺。”

三日后,渭水北岸。

邓艾的帅旗突然转向东方,斥候飞马来报时,诸葛詹正擦拭着佩剑。剑刃寒光映着他微扬的唇角:“果然不出所料。”

当五千蜀军横亘在官道时,魏军前锋骤然勒马。尘土飞扬中,邓艾望见那面字大旗下,竟仅有寥寥数排枪兵。

“禀将军,十里内未发现伏兵!”探马三次来报。邓艾摩挲着马鞭暗忖:莫非真如陈泰所言,蜀军主力尚在陇西?可这截击......

阵前突然箭雨腾空,打断了他的思绪。副将惊呼:“他们在拖延时间!”

邓艾猛然攥紧缰绳,座下战马不安地踏着蹄铁。西北方向隐约传来号角声,混着渭水拍岸的波涛,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凉。

也许还没等魏 ** 队赶到长安,蜀军就能通过水路抢先抵达长安城下,届时这三万魏军将被挡在城外。

想到这里,邓艾心中涌起一丝焦灼。

不能耽误...必须速战速决...赶回长安...邓艾当机立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