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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转身直视谯周:今日留你在此,是要给蜀地豪族带个口信——若想保全祖业,就别妄想染指朝堂。若真愿报效国家...话音微顿,便拿出诚意来。

谯周会意:少将军需迁移多少人口?

雍凉二州各二十万户。青年统帅语惊四座。

这...这太过...谯周失声惊呼。按每户五口计,已逾百万之数。

诸葛詹眸光骤亮——对方反应恰恰证实了心中猜测。他乘势追加:三辅之地再添十万户,梁州亦然。此番合计竟达三百万众。须知东汉末年朝廷册载,益州在籍人口不过六百万余。

1.

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这等离奇之事,除了被豪族隐藏起来,他们还能藏身何处?

2.

益州未曾经历大战,反而有流民涌入蜀地,按理说人口应当增加。可朝廷记录在册的,却仅有区区百万。

3.

当年交州一族,便能私藏数十万人,蜀地豪族众多,每家若隐匿十万,总人口怕是远超三百万。

4.

“小丞相,这……”谯周面露难色,“恕难照办,若无佃户劳力,我们手中的田地、茶园根本无法维持。”

5.

谯周索性挑明,承认世家确实藏匿众多人口。既已被诸葛詹点破徭役名册之事,再遮掩也无意义。

6.

“缺人就去雇!”诸葛詹冷声道,“朝廷征调徭役尚且付钱粮,你们凭什么肆意奴役百姓?莫非不怕民愤滔天?”

7.

“三百万之众!”他厉声警告,“若群起抵抗,哪怕一人一口唾沫,也足以淹没尔等!当真胆大包天!”

8.

百姓向来逆来顺受,只要尚能苟活,便强忍压迫。即便不堪欺凌,也多是逃亡,极少铤而走险。

9.

见谯周神色变幻,诸葛詹语气稍缓:“自然,朝廷不会强取豪夺。以我诸葛詹之名,总该值得几分信任。”

10.

“交出隐匿人口,除了仕途上的便利,我另有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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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补偿?”谯周忍不住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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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茶叶精制之法,二是棉花良种。”诸葛詹道,“这两样皆能世代相传,保子孙富贵。”

13.

蜀地世家虽经营茶叶,却仅能种植,加工技术一直由朝廷掌控。至于棉花种子,更被严密封锁于天池郡。

14.

“有此二者,财富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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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通达,家业兴旺,该知足了。”他最后强调,“至于人口,本就归朝廷管辖,如今交还,又有何可惜?”

蜀地豪强收拢的流民,还得追溯到昔年黄巾之乱。

那会儿益州也遭了殃,州官被黄巾军取了性命,整个蜀地乱成一锅粥。

各家大族趁势而起,把惊慌的百姓瓜分了个干净。

等刘焉来当这益州牧时,发现地头蛇们早把好处吞完了——这还得了?到底谁说了算?

正巧东边逃来大批流民,刘焉就把他们编成东州军,提拔里头有本事的,用来压着本地豪强。

这一压就是几十载,从刘焉、刘璋到刘备、诸葛亮,再到眼前这位少年丞相。

早先要顾全大局,这些旧账暂且按下不提。

如今北伐功成,也该治治这顽疾了。

谯公,我不催您。诸葛詹摩挲着茶盏,只不过提醒诸位——本相才十八。

话说得客气,可年纪摆在这儿。

十八岁的掌政者,耗得起多少个春秋?

潜台词明白:要么现在交出隐户,换雍凉的官位、茶艺棉种;要么等着被钝刀子割肉。

对世家而言,最怕的莫过于断了仕途。

三代无人出仕,簪缨之家也要沦为布衣。

纵有良田万顷,家财无数,没了权势庇佑,终究是砧板上的肥肉。

匹夫揣着碎银无人问,可要守着金山——那便是取祸之道了。

益州派如今勉强维持着表面风光,只在朝中挂些闲职罢了。

倘若诸葛詹真下了决心要整治他们,莫说三五十年光景,只怕不出十载,益州众人连这虚衔都要保不住,彻底沦为布衣白身。

下官定将小丞相之意转达众人。谯周神色颓然,容我等商议数日,必给小丞相一个交代。

本相要的是满意的交代。诸葛詹目光如炬,再说一次,朝廷从不会亏待功臣,本相亦然。盼诸位莫要自误,免得两败俱伤。

......诺。谯周躬身应是,下官告退。

谯先生好走。

待谯周离去,诸葛詹起身舒展筋骨,关节噼啪作响。

但愿诸事顺遂。他喃喃自语着走向寝殿。

......

建业皇城内,孙权正携新宠潘淑游园赏秋。这潘淑年纪尚轻,比孙权的女儿还要小上几岁。

陛下今日怎有雅兴游园?潘淑声音娇柔,秋日园中景致萧条,有何可赏之处?

爱妃不知,孙权抚须而笑,秋季乃丰收时节。

莫非今年五谷丰登?

此其一也。孙权卖着关子。

那其二呢?陛下快说与臣妾听听。

其二嘛,蜀国已准我大吴商队入境。孙权眼中闪着精光,算算时日,商队也该返程了,此番定能赚个盆满钵满。

臣妾恭贺陛下。潘淑巧笑嫣然。

到时朕再为你新建几处园子。孙权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在孙权盘算中,只要将那些 ** 尽数脱手,必能从蜀地换来金山银海。区区几座园林,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能博 ** 一笑,何乐不为?

陛下这般宠溺,要把臣妾惯坏了呢。潘淑眼波流转,娇嗔道。

孙权得意洋洋地说:“朕的妃子,自然要宠着。何况朕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山河,几座园子算得了什么?”

“陛下真了不起~”潘淑满眼崇拜地望着他。

孙权心里愈发得意,对眼前的 ** 更是喜爱。

然而,他的好心情很快就被打破,气得他直跳脚。

“陛下!陛下!”顾雍慌慌张张地跑来,仪态全无。

“又出什么事了?难道蜀汉又打过来了?”孙权急忙问道。

上次顾雍这副模样,还是因为蜀汉攻占雍凉。

“大事不妙!”顾雍气喘吁吁地说,“咱们的商人回来了!”

“这不是好事吗?”孙权疑惑道。

“哎呀!”顾雍急得直拍大腿,“钱没花出去!蜀国废除了直百钱!”

“什么?!”孙权暴怒,扯着嗓子吼道,“他们凭什么废除直百钱?!”

“朕辛辛苦苦铸了一年的钱,他们说废就废?!”

“陛下……”顾雍无奈提醒,“直百钱是蜀国的货币,他们有权废除,咱们管不着。”

孙权胸口剧烈起伏,气得直喘粗气。

道理他当然懂,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整整一年的心血,刚才还在幻想能带回蜀国的财富,结果转眼间就成了一场空!

“那咱们的钱怎么办?!”孙权怒道,“蜀国这么干简直不负责任,必须向他们讨个说法!”

顾雍叹气:“咱们的人问了,蜀国现在只认五铢钱和银五铢。”

“他们还说,当初给咱们的直百钱都有记录,去年交易时已经全部收回,还拆穿咱们多带的三百亿 ** 。”

顾雍无奈道:“咱们的人被揭穿,只能灰溜溜地回来了。”

“呃!”孙权捂着胸口,差点气晕过去,“难道这些钱全白费了?”

“倒也不至于。”顾雍安慰道,“可以当普通五铢用,最多损失 ** 耗和人工费。”

孙权叹道:“算了,虽没从蜀国捞到好处,但钱还在我们手里,终究还是值些铜料的,总归不算亏本。

顾雍附和道:确实。

无论是吴主孙权,还是 ** 顾雍,都未察觉事态的严重性——东吴即将面临一场经济风暴。

【孙权觉得这些仿造的铜钱既然还在手中,即便不值百文,至少能当普通铜钱使用,不算完全浪费。正好国库铜钱见底,这些钱币收归国库后,日后当作五铢钱流通也好。

东吴世家多以粮食、矿产、牲畜及人口等实物与蜀地进行贸易,持有这种钱币的其实不多。毕竟铸币权专属朝廷,私铸之事唯有孙权敢为。

因此其他东吴商贾在成都交易时,并未受到波及。表面看来,不过是孙权算计落空罢了。

这些私铸钱虽不能当百文使用,但终归还值个铜料钱。孙权没能割到蜀汉的韭菜,倒也不算血本无归,顶多赔些铸造的工本费。

事情似乎就此了结,不过是孙权偷鸡不成反折把米。若他肯咽下这口气,貌似也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事态远比表面复杂,最先爆发的,是东吴百姓的怒火。

市井之间,先前售罄的蜀地货铺补足货源后重新开张。食盐、糖霜、茶叶、棉布、酒水等货物琳琅满目。百姓们自然趋之若鹜,食盐更是家家必备。

小二,来一斗雪盐。一名百姓跨入店铺喊道。

好嘞!伙计麻利地称好盐袋,正好一百文。

顾客从袖中掏出一枚私铸钱币。

这...伙计迟疑着推回钱币,客官恕罪,本店不收这种钱币了,您可有五铢钱?

中路

“咋回事?”老农一听恼了,“直百钱不是钱吗?我身上没五铢钱,就这些直百钱!”

说着就要把布袋拽回来。

“慢着!”店小二一把扯住布袋,“不成!咱们只收五铢钱,这玩意儿我们不认。”

“松手!”老农瞪眼吼着,“你小子存心找不痛快?觉得老子好欺负是不是?”

“你这人讲不讲理!”小二当即跟老农吵作一团。

“闹什么呢?”掌柜的闻声赶来,“出啥事了?”

“东家,这位非要拿作废的直百钱买饴糖,说了不收他偏不听。”店小二忙解释。

掌柜的上前两步,和气道:“这位老哥,咱们铺子现在真不收直百钱了。蜀国早废了这钱,如今不值钱了,您还是拿五铢钱来吧。”

原来蜀汉废止直百钱的消息传来,最先遭殃的就是江东商帮。

眼见直百钱成了废铜,不能再拿去蜀地进货,精明的商人们自然集体拒收。

“放 ** 屁!”老农脸红脖子粗地嚷道,“跟蜀国有啥关系?老子这钱是吴国朝廷发的,朝廷没说不让用,这钱就好使!”

这老农说得振振有词——他这些钱是给官家挖矿挣来的血汗钱。

凭什么蜀国说废就废,连累吴国的直百钱也不管用了?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弯弯绕。

“这...”掌柜的也被问住了,毕竟吴国确实没下过废止令。

可眼下蜀国不收,这些私铸的直百钱就成了破铜烂铁,生意人谁肯接这烫手山芋?

见说不通道理,掌柜的干脆夺过布袋,把饴糖哗啦倒回缸里:“给!袋子还你,这买卖我不做了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