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沉重的傅邑京被屠汐颜的话触动到,他转头,试探的问:“你真的能救吗?”
哈珀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当初自己就是因为不满哈珀杀人的手法太过残忍,才对他慢慢生出意见,如今傅谨落到哈珀手里,傅邑京很难劝自己,傅谨不会有事。
屠汐颜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别忘了,我可是医生,当初你奶奶胃癌我都能把她从阎王爷手里拉回来,何况一个小小的傅谨?再说了,只是给身体上扎了几个洞,我不相信他扎了自己一刀,剩下的两刀还有力气扎在要害,所以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他救回来。”
不得不说屠汐颜安慰人的方式很有一套,傅邑京心情果真没刚才那么沉闷了,哈珀心情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果傅谨真能被救活,那尘哥就能原谅他。
话刚说完,冬言和浑身是血的傅谨就被人抬了下来。看到屠汐颜第一眼,冬言一下子红了眼眶,她扯着屠汐颜衣服下摆,急忙开口:“汐颜,傅谨是为了救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能不能帮我救救她?”
屠汐颜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二话不说过去查看傅谨的伤势,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
傅邑京和冬言在一旁着急的看着,哈珀也是一脸担心,只不过他担心的不是傅谨的命,而是自己和尘哥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不能被人破坏。
“怎么样?”傅邑京忧心忡忡地问。
屠汐颜说:“我猜的没错,伤口都不再要害处,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晕了,没什么大事,但要赶紧做手术。”
冬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从刚才强撑到现在的她全身力气忽然被抽走,原本就被哈珀注射了药物,此刻更是站不住,扑通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
屠汐颜心一惊,赶紧去扶,同时不忘问哈珀:“你对她做了什么?”
哈珀一脸心虚,压根不敢看傅邑京的表情,声音很小的回答:“我怕她再逃跑,让医生给她扎了一针。”
“什么药?”屠汐颜眸子里跳动着怒火,质问道。
“驰力素,一种神经传导阻断剂。”医生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屠汐颜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还好不是食人草。
冬言身体被那种毒荼毒的千疮百孔,虽然毒素已经被清除,但不能再次沾染了,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傅邑京的车就在酒店门口停着,几人动作利索的将傅谨抬上车。
于是,刚从医院出来的傅谨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急诊室的灯亮起,屠汐颜进入手术间亲自操刀,而傅邑则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脸上疲惫至极。
哈珀没坐,而是靠在傅邑京对面的墙上,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傅邑京眼睛闭着靠在座椅上,没说话,二人之间萦绕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哈珀压根不敢抬头,此刻他内心清楚,急救室内,那个人的命决定了日后傅邑京重新对他的态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邑京始终紧闭双眼,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能带给哈珀一些安全感,能抚平他内心的焦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穿着手术服,带着口罩的屠汐颜走出来。
哈珀偏头看一眼,借着这个机会急忙开口:“哥,嫂子出来了。”
傅邑京睁开眼睛,起身朝屠汐颜走过去,他能看到她脸上的疲惫,昨夜二人收到消息后立刻连夜赶了回来,再加上处理这些事情,一刻都没有休息。
自己有多疲惫,她就有多累。
“放心吧,没事了,刀子捅的不深,好好休养半个月,保证生龙活虎。”屠汐颜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站在傅邑京身后怂的要死的哈珀闻言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没死,否则,尘哥又要责怪自己了。
傅邑京点头,双手握住屠汐颜的手腕,“先别讲这个了,剩下的让医生来吧,你赶紧和我回去休息。”
屠汐颜摘掉手上的手套,“冬言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得过去看看。”
傅邑京知道冬言在屠汐颜心中的位置,也不好说什么,“行,我和你一起去。”
哈珀也跟着开口:“我也去。”
时隔五年,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尘哥,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万一他又消失,自己从哪儿找去?
可他这句话刚说出口,屠汐颜步子一顿,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似刀子一般锋利,“不必!我想,冬言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哈珀表情瞬间垮掉,倨傲的下颌线紧绷着,“我又不是去看她。”说着,他眼神有意无意瞥一眼身边的傅邑京,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傅邑京对哈珀的性子十分了解,知道他就是想跟着自己,但屠汐颜已经开口,他得听她的。
再说了,哈珀的性格太过偏执,从前就做下不少荒唐事,这次又对冬言和傅谨做出那种事,实在不适合与冬言见面。
他转头,凌厉的眉峰下瞳孔泛着坚定:“你不用跟着我,傅谨的事,还没完。”
哈珀撇撇嘴,只好不情愿地坐下。
支开哈珀,二人来到病房,医生给冬言注射了缓解症状的药,原本已经睡下了,听到门口传来声音,内心牵挂着傅谨,急忙起身朝门口看去。
“傅谨他……怎么样了?”
屠汐颜看到了冬言眼中的小心翼翼,她安抚一笑,扶着冬言重新躺下:“放心吧,人没死。”
冬言压在心底的石头这才真正落下。
还好傅谨没事,否则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让哈珀那个疯子好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派了人保护你,你又怎么能和哈珀碰上?”屠汐颜坐在床边问。
冬言三言两语解释清楚,说到最后,傅邑京有些好奇地开口:“他究竟为什么会抓着你不放?”
难道是喜欢冬言?
可哈珀的表现,又让人有些难懂。
冬言垂在被子上的手指缩了缩,屠汐颜余光恰好看到她手腕上的伤疤,触目惊心,她一把抓住,沉声道:“这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