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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情形,诸葛庆目光微动,立即示意魏延麾下将士搀住刘璋。他深知这位汉室宗亲身份尊贵,纵使兵败亦不可轻受其礼。想来即便是曹操亲临,在未晋魏王之前,也断不敢坦然受此大礼。

皇叔不必多礼!诸葛庆翻身下马,对那方印信视若无睹,转而将曹冲引至人前:此乃丞相公子,诸位有事尽可与他商议。本督此番入川,只为安定局势。

在场文武这才注意到这位一直静立在侧的少年,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各怀心思。

???

暮色渐浓时,诸葛庆对张任说道:这些年在蜀地潜伏,辛苦你了。若非有你相助,魏延岂能轻易入川?

张任拱手答道:此乃分内之事。

可查清今夜去拜访曹冲的有哪些人?诸葛庆抬眼看着张任,眼中透着赞许,还有......

诸葛庆微微一顿,向张任低声问道:蔡大家在蜀中这段时间过得可好?

说这话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温婉知性的女子身影,正是当年被他改变命运的那位书香佳人。

**张任拱手答道:回主君,今夜确实有人去拜访曹冲公子,包括您特别交代要留意的别驾从事张松张永年。

至于**、黄权、王累、吴懿等西川重臣,倒没什么动静。

答完第一个问题后,张任神色略显古怪。

按照主君吩咐,属下一直注意着锦屏山蔡大家的安危,这段日子没人打扰她。

蔡大家除了在竹舍整理蔡邕先生的遗稿外,就是......

话到一半,张任抬眼看了看座上的诸葛庆。

想到蔡琰的嘱托,他改口道:就是很挂念主君。

主君若有闲暇,不妨去锦屏山看看。

诸葛庆没留意张任话里的踌躇,听说蔡琰安好便笑道:张任,眼下我既到西川,你手头的事暂且放一放。

这次你师弟赵云也随我入蜀,找时间和这位同门聚聚。

至于你们大师兄张绣,待回许都自能相见。

听到赵云的名字,张任脸上露出笑意:当年我与张绣师兄随童渊师父学艺时,子龙还未入门。

等师父收他时,我等早已下山,真是天意弄人。

张任感慨道:虽这些年只零星听闻子龙和大师兄的消息,但同出枪神门下,这份师门情谊断不了。

即便主君不提,末将也要去会会这位小师弟。

见张任早有此意,诸葛庆不再多言,挥手让他退下。

夜深人静时,张任刚走,魏延便被诸葛庆唤入帐中。

身披铠甲的魏延似乎早有预料,踏入屋内便道:叔治深夜相召,定是为西川之事。

诸葛庆颔首:正是。生擒刘璋不过是个开始,若不能稳住西川,朝廷日后必受其累。他目光炯炯望着魏延,文长先入益州,不知有何良策?

魏延托腮沉思良久,突然反问:叔治可知我攻克成都后,最忧心何事?

见诸葛庆静待下文,魏延苦笑道:说来可笑,我从不担心刘璋旧部作乱——只要捏着这位皇室宗亲,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眼中闪过狠厉,大不了玉石俱焚,用我这条贱命换诸侯陪葬!

话锋一转,魏延神色凝重起来:真正令我寝食难安的,是建宁、牂牁两郡的南蛮。他攥紧拳头,若非叔治及时驰援,我险些就要挟持刘璋撤出成都了。

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魏延沉声道:欲安西川,必先除南蛮之患!当用蛮族之血告诫世人——他冷冷吐出后半句,若还不够,便再多染几处山河。

魏延冷笑道:建宁、牂牁两地的益州豪族与蛮族暗中勾结,蛮族多次侵扰边境却能屡次逃脱我军围剿,要说没有这些世家通风报信,我魏延绝不相信。

这就是魏延给出的对策——拿南蛮和部分益州世家开刀。

诸葛庆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不过在他看来,这两者还远远不够。益州还有另一只更合适的可以用来儆猴。

汉中太守、五斗米教教主张鲁!

无论是为了稳定益州局势,还是出于个人考量,诸葛庆都绝不会让张鲁继续活着。他可是朝廷敕封的凉州牧、雍凉大都督。汉中这等战略要地,岂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绝不容许有人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南蛮之事暂且搁置,诸葛庆沉声道,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张鲁。五斗米教必须铲除!

魏延闻言一怔,随即皱眉道:刘璋都已投降,我看那张鲁也不像是敢顽抗之人。说不定我军未至汉中,他的降书就已经送到了。对付这种胆小鼠辈,只需派支偏师吓唬一番即可,何须大动干戈?

他对张鲁颇为不屑。当初他率六千兵马路过南郑,就把张鲁吓得调集数万大军守城。如今诸葛庆亲率大军压境,张鲁绝无胆量抵抗。

他不会有机会投降的。诸葛庆冷笑道,而且......本都督也不会接受他的投降!

此言一出,魏延顿时变色。他盯着诸葛庆看了许久,忧心忡忡道:若你拒绝敌将投降而执意讨伐,传到丞相耳中,就不怕有人借此弹劾你吗?

近在眼前,随你一同入川的那位二十五公子绝不会轻易饶过你!

听闻魏延忧虑,诸葛庆淡然一笑。

自然是惧!

然而文长可曾明白...

比起旁人指责我擅动刀兵讨伐张鲁,丞相或许更担忧本都督太过完美啊!

诸葛庆嘴角微扬,留有缺憾的诸葛庆,丞相方能安心呐!

他望向东方许都方向,轻声自语:此番益州,怕是末路战场了。

一旦返回许都,再想领兵出征恐是奢望。

既然如此,不如在解甲归朝前痛快厮杀,也好让丞相安心。

见诸葛庆不似玩笑,魏延虽不知二人分别期间具体发生何事,却敏锐察觉异常。

他蓦然想起汉初韩信、英布等功臣结局。

飞鸟尽良弓藏,丞相何至如此!

叔治,你与丞相当真再无转机?

魏延笑容苦涩。

连攻克成都、将受天子封赏的喜悦都消散大半。

若早知诸葛庆在荆襄、江东屡立战功已遭曹操猜忌,他断不会冒险奇袭西川。

身为诸葛庆部将,此刻建功不啻火上浇油。

除却加深曹操猜忌,实无半分益处。

当然,魏延尚有他选——

借西川之功与诸葛庆划清界限,脱离关西军派系投靠曹操,制衡诸葛庆军中势力。

这念头刚起便被魏延摒弃。

他魏延虽骄矜自负,却非忘恩负义之人!

魏文长与诸葛庆相识于荆州,这份情谊岂是功名利禄能够撼动的?以他的秉性,绝不会为世俗 ** 所动。

若诸葛庆知晓魏延此刻心中所想,想必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遍览史册,魏延长久以来都对蜀汉忠心耿耿。所谓叛魏之说,实为政敌王平恶意构陷。细想便知:当时魏延已官至汉中太守,诸葛亮离世后更是军中翘楚,此时投奔魏国有何益处?

诸葛庆暗自揣度, ** 或许更为复杂。兄长诸葛亮或已预见自己大限将至,便借与魏延不和的王平之手行除患之事。马岱正是负责执行此事的将领。

诛杀魏延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连年北伐已令蜀汉元气大伤,再经不起魏延这般猛将的折腾。诸葛亮身后,论资历战功无人能及魏延。五虎将相继凋零,何人能制住这位常胜将军?以魏延刚烈的性子,要么直捣黄龙,要么玉石俱焚——蜀汉承受不起这样的风险。

因此诸葛亮选择在临终前除去这位之将,留下沉稳持重的姜维继承衣钵。

可叹世事难料!姜维确实继承了遗志,却因出身和资历难以服众。即便力排众议再度北伐,麾下兵力也仅万余人。如此规模,胜则小捷,败亦不至元气大伤。但长此以往的消耗战,终将拖垮蜀汉。

将这些思绪暂且搁置,诸葛庆对魏延正色道:破局之法,自然存在!

《龙隐西川》

寒锋映雪,诸葛庆轻抚剑穗长叹:蛟龙终须归沧海,猛虎且暂隐山林。

阶下魏延按剑而起,甲胄铮然作响:主公何不自立?这西川天险,正可......

文长!诸葛庆突然按住对方肩头,青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可知许都铜雀台下,埋着多少枯骨?

烛花爆响,惊起一缕青烟。

年轻统帅忽然展颜,笑意如春风拂过冰河:曹丞相已近知命之年,而你我......话未尽,意已明。

三日后州牧府议事,诸葛庆掷下兵符时,满堂蜀锦官袍无风自动。黄叙等人还未动作,那群益州降臣的惊呼已掀翻了雕花横梁。

半月后出征汉中。白衣统帅的声音很轻,却压得粱上灰尘都不敢飘落。夏侯兰发现主公说剿灭五斗米教时,指尖在案几上划出的,分明是曹魏的疆域图。

待要解决的问题浮出水面!

诸葛庆如何凭空调集十五万兵马?

当初魏延率六千精兵突袭成都,此番诸葛庆入川所带兵力仅十万,两者相加也不过十万六千之数。

觉察到众人疑虑,诸葛庆目光扫过益州文武,沉声道:十五万大军中,五万为本将亲军,其余十万——皆由益州调拨。

见有 ** 出言反对,他骤然冷喝:此乃军令,非与尔等商议!

若有人不服,大可试我剑锋是否锋利!

旋即点将:张任、严颜、杨怀、高沛、吴懿、庞德、黄叙七将为先锋,**为军师,随本将征讨汉中!

魏延、夏侯兰率五万兵马留守成都,护持曹冲公子防备南蛮。

不容分说拍板定策后,他拂袖而去。

当益州上下因这道征调令忙碌备战时——

诸葛庆已率轻骑抵临锦屏山。

竹舍隐现半山云雾间。

请主君自行上山。张任勒马止步,属下率锦衣卫在此布防。

山风掠过他腰间绣春刀。

那竹舍里,藏着一段蔡琰的往事。

更藏着诸葛家不为人知的小女儿。

山间小径上,诸葛庆在张任等人的目光中缓步向半山腰行去。

石阶不长,不到半柱香时间,他已站在竹舍门前。

未及叩门,竹扉一声自开。

浅蓝纱衣的女子倚门而立,发间一支梅花小簪,青丝如墨垂落腰际,素雅难掩风华。

久违了。诸葛庆怔忡片刻,声音轻若山风。

蔡琰眸中映着来人的身影:确是久违了。话音未落忽觉天旋地转——诸葛庆已将她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