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玉玑峰的尖顶，姜小芽站在村口，脚底的根须还贴着鞋底，像条倔强的小尾巴。她盯着远处那片焦黑的废墟，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团子在她肩上嗡嗡作响，屏幕闪了一下：“警告，能量波动异常。”
“你这话说得比我家老母鸡下蛋还频繁。”她低声嘟囔，抬手揉了揉眉心。
雷光藤在她手腕上轻轻一缠，像是在安慰。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往村子里走。可刚走几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是王大柱家的门板倒了。
她猛地回头，看到王大柱正站在门口，脸色发青，眼神空洞。他身后，几个村民缓缓走出来，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神情。
“你们怎么了？”她试探着问。
没人回答。
下一秒，王大柱忽然冲过来，动作快得不像个庄稼汉。姜小芽瞳孔一缩，雷光藤瞬间甩出，缠住他的手腕，把他整个人拉住。
可王大柱没挣扎，反而咧嘴一笑：“主线任务完成度：15%。”
姜小芽心头一震，雷光藤下意识收紧，王大柱的手臂发出一声金属摩擦的咔哒声。
她瞳孔猛地收缩。
那不是骨头的声音。
那是……铁？
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其他人也正朝她围过来，步伐整齐得像是被什么控制着。有人脸上还挂着烧伤的痕迹，可动作却灵活得不像伤员。
她咬牙，掌心一翻，系统商城弹出。
“积分还剩多少？”她问团子。
“420。”
“兑换防毒面具式气泡罩，两个。”
屏幕一闪，两道蓝光从她指间飞出，落在她和自己身上，形成一层透明的防护罩。
村民们围了上来，有的用锄头砸，有的用手抓，可气泡罩纹丝不动。
姜小芽蹲下身，手指轻轻点了点气泡罩表面，观察他们的动作节奏。
她注意到，他们的攻击频率完全一致，间隔刚好是0.75秒。
这不是人类能保持的节奏。
她心下一沉，雷光藤悄悄探出一根触须，刺入地面，悄悄释放了一点电流。
村民们动作一顿，像是程序卡了一下。
她抓住机会，快速后退几步，躲到村口的石碾子后面。
“团子，分析这些人的生命体征。”她低声说。
团子沉默了几秒，声音有点迟缓：“检测到异常数据流……非自然生命体可能性：98.3%。”
姜小芽攥紧了拳头。
她不是第一次怀疑系统有问题，可现在，她开始怀疑整个世界。
她低头看了眼脚边的陶罐，刚才那根根须还在动，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她伸手摸了摸陶罐底部，果然，那串符号还在。她指尖轻轻划过，突然，陶罐表面浮现出一道微弱的光影——是一个倒置的铜盆裂痕。
和她腰间的一模一样，只是方向相反。
她心跳加快。
她不是第一个。
那个红衣人，还有刚才王大柱嘴里念叨的任务进度……这一切串联起来，只有一个可能。
这个系统，不只是她一个人的。
它在控制所有人。
她深吸一口气，手指一翻，把木灵根取出来，滴了一滴汁液在地上。
地面瞬间结出一层薄冰，映出她身后那些人的影子。
可那些影子……没有五官。
她猛地抬头，发现那些人的眼睛，全都是一片空白，像是被什么东西抹去了。
“主线任务完成度：16%。”王大柱忽然开口，声音机械。
姜小芽瞳孔一缩，雷光藤瞬间甩出，缠住他脖子，把他整个人拽飞出去。
其他村民立刻围攻上来，她不敢恋战，迅速后撤。
“团子，启动冰灵根降温功能。”她喊。
团子屏幕一闪，冰灵根瞬间释放出一股寒气，将周围温度骤降。
村民们动作明显变慢，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她趁机冲向村东头的仓库，那里还有几个没被烧毁的陶罐。
她冲进去，反手关上门，背靠着门喘气。
团子忽然发出提示音：“电量警告，系统运行受限。”
姜小芽皱眉，手指在陶罐表面轻轻划过，尝试用铜盆裂痕比对那些符号。
她发现，那些符号竟然是一串二进制代码。
她心头一动，用木灵根汁液在陶罐表面写下对应的符文，尝试激活。
“咔哒。”
陶罐发出一声轻响，接着，一段模糊的画面浮现出来。
画面里，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墙上贴着许多铜盆，每个铜盆下面都绑着一个少女。
她们的脖子上，都挂着一个铜盆吊坠。
姜小芽看到自己熟悉的那个裂痕，出现在其中一个人身上。
她瞳孔猛地一缩。
“主线任务完成度：16%……重置倒计时：72小时。”
画面戛然而止。
姜小芽愣在原地，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不是第一个。
她也不是唯一一个。
她只是一个……容器。
她缓缓闭上眼，又迅速睁开，眼神变得异常冷静。
她必须离开这里。
她必须搞清楚，这个系统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要控制这些人。
她将冰灵根收起，雷光藤缠上手腕，掌心一握，电光闪烁。
“团子，帮我存档。”
团子应了一声，屏幕闪烁一下。
姜小芽站起身，推开仓库门，外面的村民已经围了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雷光藤猛然炸开，化作一张电网，将周围笼罩。
村民们动作一滞，她趁机冲出包围，直奔村口。
她回头看了一眼，村子里的一切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连风都不自然地停住了。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离开。
她不知道是谁创造了这个系统，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但她知道一件事——
她不是第一个。
也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