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站在山脚下的老屋前，望着掌心最后一缕淡去的金光。铜盆碎了，系统也走了，可她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不是依赖，是习惯。
就像以前总在沙发上躺着看剧，突然被拉起来自己做饭洗碗一样别扭。
她摸了摸腰间那个竹筒式乾坤袋，里头还装着几颗刚从山上采回来的灵草，叶片上还沾着露水，闻起来有点像老家阳台上的薄荷。
“得适应。”她低声说了一句，抬脚迈进院子。
炼器台还在老位置，靠墙摆着，旁边堆着几捆晒干的雷光藤。她走过去，手指轻轻一碰台面，熟悉的微光浮现，界面比以前暗了许多，像是信号不好似的，闪了几下才稳定下来。
她试着点开几个选项，结果全都提示“权限不足”。炼器、种田、图鉴……全锁了。
她撇嘴，“这不跟没给一样么。”
正想关掉界面，忽然有一行字弹出来：
【检测到宿主完成主线任务，激活【天道核心碎片】绑定，开启【异界购物车】功能】
姜小芽愣了一下，眉头慢慢皱起。
新功能？
她犹豫地伸手点了那串字，画面一转，跳出一个陌生的界面。
上面是一排排货架，货架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些包装袋印着奇怪的文字，看起来像是某种调味料。
【当前积分：300】
下方还有一句小字：可通过种植高品质灵植获取积分。
她眯起眼，“这玩意儿……还能用？”
指尖滑动屏幕，看到商品分类栏只有“基础食材”一项，其他都灰着，写着“未解锁”。
她没急着买，而是先翻了翻价格。一瓶“特辣烤蛇肉”要50积分，一瓶“孜然粉（异界产）”只要20，还有一种叫“蒜香爆裂孢子”的东西，标价100，底下还有个小小的警告图标。
她看了好一会儿，嘴角慢慢扬起。
这不是系统，但这是资源。
是她脱离控制后，唯一能主动掌握的东西。
“有意思。”她低声笑了一声，退出界面，转身进了屋子。
夜色渐深，姜小芽刚把最后一株灵草收进木柜，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她走到窗边，掀开一点帘子，看见镇上恶霸二少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她的院子。
“哟，这不是姜家的小丫头嘛？”二少一脚踹开了院门，手里拎着根铁链，笑得一脸嚣张，“你这破院子和那片灵田，我们家早就买了，今天来，是给你送搬家费的。”
姜小芽站在屋里没动，眼神淡淡地扫过他们，语气平静：“你们家买的？”
“怎么，你不信？”二少嗤笑一声，冲身后人一挥手，“进去搜，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
几个打手立刻朝门口走来。
姜小芽没有拦，反而退后两步，坐到了桌边。
她打开炼器台，点开“异界购物车”，快速翻找。
目标明确——干扰性食物。
她在“基础食材”里找到一瓶“特辣烤蛇肉”，点击兑换。
叮的一声，物品出现在她手中。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轻轻一抖手腕，一小撮粉末洒了出去，落在地上。
风刚好从南边吹来，带着那股辛辣味往院子里飘。
一开始没人注意，直到其中一个打手吸了口气，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什么东西这么呛！”
其他人也纷纷捂住鼻子，脸上露出痛苦表情。
“你搞什么鬼！”二少怒吼，冲进屋子里。
姜小芽早就不在原地了，她已经绕到了院子另一侧，手里还捏着剩下的辣椒粉。
“我搞什么鬼？”她轻声说，“我在做饭。”
话音刚落，门外又进来一个人，一看里面情况不对劲，赶紧喊：“快撤！有毒！”
一群人连滚带爬地往外跑，二少也被呛得够呛，骂骂咧咧地冲出来。
他抹了把脸，瞪着姜小芽：“你等着，这事没完！”
姜小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狼狈离开，脸上依旧平静。
等脚步声远了，她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瓶子。
“原来这玩意儿不止能吃。”她喃喃。
她回头望向院子角落，发现自家那只灵鸡正兴奋地围着地面转圈，时不时低头啄食残留的辣椒粉，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找到了最爱吃的零食。
她挑眉，记下了这一点。
这鸡，对辣的东西上瘾。
是个突破口。
她收回视线，重新调出购物车界面，开始研究起积分规则。
每种灵植换算的积分不同，品质越高，换得越多。
她试了几种组合，发现如果搭配使用两种高阶灵草，积分增长速度会更快。
她一边记录，一边留意到一个细节——
某些商品的价格，似乎会随着她的情绪波动而变化。
比如刚才那瓶“特辣烤蛇肉”，原本显示是50积分，但在她情绪平稳状态下变成了47。
她心头一震。
系统虽然没了，但它留下的痕迹，还没完全消失。
她盯着那一行数据，指尖微微收紧。
“看来，它还是不想彻底放手。”
她深吸一口气，合上界面，抬头看向窗外。
夜色沉沉，风中夹杂着淡淡的辣味，混着灵草清香，在鼻尖萦绕不去。
她轻轻一笑，转身回屋。
第二天清晨，阳光刚爬上屋檐。
姜小芽蹲在灵田边上，手里拿着一包刚兑换了的“蒜香爆裂孢子”，小心翼翼撒在土里。
她不知道这些种子能不能长出来，但她愿意试试。
她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山林，心想：或许，这就是新的开始。
她不再需要系统告诉她该做什么，该怎么活。
她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决定。
哪怕这个世界是个程序，她也要活得舒服自在。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转身走向炼器台。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