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蹲在房车门口，手里捏着一张净水符。夜风从她指缝间穿过去，带着点潮湿的土腥味。
“这玩意儿，有点邪门。”她低声说。
南宫翎靠在车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你打算怎么处理？”
“先晾着。”她把符纸塞回乾坤袋，顺手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竹筒，“团子，今晚别睡死。”
系统光团从竹筒口冒出来，咕哝一句：“宿主今天好凶。”
她没理它，抬头看了看天。月亮被云层遮住大半，只露出个模糊的轮廓，像块泡发太久的豆腐。
“白芷要来了。”南宫翎忽然说。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素色道袍的身影走了过来，是白芷。她脸上带着笑，像是真有什么好消息似的。
“姜姑娘，”她走到两人面前，语气轻快，“我听说净灵派那群老顽固找你们麻烦了？”
姜小芽眨眨眼，“你怎么知道的？”
“村子里都在传。”白芷摊开手，“我还听说……你的净水符比他们那些破旧术法还管用。”
“那你呢？”姜小芽歪头，“你是来夸我的？”
白芷笑了，“我是来投诚的。”
“哦？”姜小芽挑眉，“你不是净灵派的人？”
“我是谁的人，不重要。”白芷轻轻一跃，坐在房车边缘，脚晃了晃，“重要的是，我能帮你。”
姜小芽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几秒后，她悄悄发动“情绪读取”，一道微不可察的波动扫过对方。
平静，但有隐藏的波澜。
她收回视线，笑了笑，“欢迎加入。”
第二天清晨，姜小芽带着人出发去查看新的水源地。
白芷跟在后面，走得很轻松。她的步伐轻巧，像是对这片山林很熟悉。偶尔还会指着路边的植物说几句药性，语气自然得像是真的在帮忙。
“这株紫藤花，晒干后泡水喝能解毒。”她说着，顺手摘了一朵。
姜小芽没应声，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探测罗盘。指针微微颤动，指向前方某处。
“那边有个石碑。”南宫翎忽然开口，“以前好像没人提过。”
白芷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可能是最近才露出来的吧。”
他们绕过一片灌木，果然看见一块半埋在土里的古石碑。表面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符文，像是被岁月侵蚀得太久。
“这东西有点意思。”姜小芽蹲下来，伸手摸了摸石面。
白芷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搭在石碑边缘，眼神一闪而逝地掠过一丝急切。
姜小芽不动声色地发动异能，捕捉到那一瞬间的情绪——焦虑、紧张，还有一点……期待？
她装作没发现，站起身拍拍手，“走吧，这边没什么异常。”
回程路上，三人走在一条狭窄的小径上。白芷走在中间，时不时回头张望。
“哎哟！”南宫翎忽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
白芷踉跄一步，袖中滑出一面小巧的铜镜。姜小芽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镜子，顺势往里看了一眼。
镜面泛起一阵微弱的蓝光，隐约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的脸藏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睛。
她把镜子递回去，语气轻松，“挺漂亮的镜子。”
白芷接过时手指有些僵硬，声音却依旧平稳，“嗯，是我娘留给我的。”
“那你娘一定是个美人。”姜小芽笑着点头。
白芷低下了头，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回到房车后，姜小芽关上门，把白芷单独叫进了密室。
“你知道吗？”她靠在墙边，语气随意，“我这个系统，有个功能特别好玩。”
白芷站在门口，神色不变，“什么功能？”
“它可以记录所有进入这个房间的人的一举一动。”姜小芽慢慢走近，“包括……偷偷传递消息。”
白芷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想杀我？”她问。
“我不想。”姜小芽耸肩，“但我可以留着你。”
“什么意思？”
“很简单。”姜小芽掏出一张净水符，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知道你背后有人，也知道你一直在替他们收集信息。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帮我反向传递假情报。”
白芷沉默了几秒，忽然苦笑，“你以为我会答应？”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姜小芽把符纸按在她掌心，“这张符，会监控你的每一次使用灵力。如果你敢乱来……”
她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白芷低头看着掌心的符纸，眼神复杂。片刻后，她轻轻点了点头。
“合作愉快。”姜小芽伸出手。
白芷迟疑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指尖触碰的那一刻，姜小芽注意到她袖中闪过一道极细微的光芒——像是某种法诀的残影。
她不动声色地松开手，转身走向控制台。
“团子，启动监控模式。”
“收到。”系统的声音响起。
白芷走出密室，背影消失在门外。
姜小芽站在原地，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真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她喃喃自语。
突然，系统的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外部灵力波动，疑似与未知信号建立连接】
姜小芽猛地回头，看向密室角落的净水符存放箱。
其中一张符纸，正缓缓泛起幽蓝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