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坐在移动房车的窗边，手指轻轻摩挲着铜盆边缘。阳光透过车窗斜照进来，把盆底那道裂痕映得像是条细长的伤疤。
“你盯着它看了十分钟了。”墨言靠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串刚烤好的灵鸡腿，“不吃点东西？”
“我在想……”她没接话，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白芷说的是真的吗？”
墨言没说话，而是把鸡腿递到她面前：“信一半，防一半。”
“说得跟真的一样。”南宫翎从后座探出头来，尾巴尖上的信号波动扫过车内，“我可不信她突然就改邪归正了。”
“她没说谎。”姜小芽低声说，“但我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全说实话。”
白芷坐在车尾，听到这话也没反驳，只是低头摆弄着铜镜。镜面时不时泛起微光，像是被什么力量轻轻拨动。
姜小芽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系统界面。屏幕上浮现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标注着几个模糊的地点，其中一个写着“盟约遗迹”。
“我们要去这儿？”她指了指那个标记。
“是。”白芷点头，“那里埋藏着上古四大域签订盟约的石碑，也是封印残念的关键节点。”
“听起来很厉害。”南宫翎尾巴一甩，“但我们现在连怎么重启封印都不知道。”
“那就先搞清楚。”姜小芽合上系统界面，“你们谁还记得秘境里看到的画面？”
墨言坐下来，随手撕开一只鸡腿：“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命定之人，终将归来’。”
“那是符纸上的。”姜小芽皱眉，“但现在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
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车子碾过碎石路的沙沙声。
他们抵达遗迹时，天已经快黑了。四周是一片荒凉的山丘，中央立着一座半塌的石门，上面刻满了古老符文，有些已经风化得看不清了。
“这就是入口？”南宫翎绕着石门转了一圈，“看着不怎么结实。”
“别碰。”白芷伸手拦住他，“这些符文还在运作，贸然触碰可能会触发防御机制。”
“哈？”南宫翎挑眉，“你是怕我太闲？”
“我是怕你活不过今晚。”白芷语气平静，眼神却冷得很。
姜小芽站在原地没动，而是闭上眼，调出了系统的「心境修炼场」。
画面一闪，她回到了一个模糊的空间里。四个人影站在中央，分别穿着不同风格的战甲，手中各持一枚令牌。
“人族、妖族、灵族、冥族……”她喃喃自语，“当年的四大域代表。”
她试着靠近其中一人，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她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头一跳，画面瞬间破碎。
睁开眼，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你刚才脸色有点发青。”墨言蹲下来看她，“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但我可能找到了开启遗迹的方法。”
“怎么说？”南宫翎凑过来。
“不是靠法力，也不是靠符咒。”姜小芽站起身，走到石门前，“是靠心意。”
她伸出手，掌心贴在石门上，轻声说道：“我们不是敌人，也不是入侵者。我们是来完成未竟之事的。”
话音刚落，石门上的符文忽然亮起一道微光，接着缓缓向两侧打开。
“还真行？”南宫翎瞪大眼。
“这不是法术，是共鸣。”姜小芽回头看了眼白芷，“你之前是不是也试过？”
白芷没否认：“试过，但失败了。”
“因为你一个人不行。”姜小芽笑了笑，“需要我们一起。”
几人走进遗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像是有人刚刚烧完香。
“这地方……还挺干净。”南宫翎尾巴一扫，尾巴尖上的信号波动扫过墙角，“没人打扫？”
“有结界。”白芷轻声说，“一直有人在守护。”
姜小芽没说话，而是走向大厅中央的石碑。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铭文，但大部分都模糊不清了。
“能读出来吗？”墨言问。
“试试。”她取出铜镜，让白芷用镜面反射铭文。
光线打上去的瞬间，隐藏的文字浮现出来。
“盟约非契约，乃誓血之誓。”
“又是这句话……”姜小芽低声重复。
“什么意思？”南宫翎凑近看。
“不是靠文字，是靠誓言。”她眯起眼，“真正的盟约，不是写下来的，而是烙在心里的。”
她深吸一口气，启动系统的「异能开发屋」，强化情绪读取能力。下一秒，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仿佛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低语，诉说着古老的誓言与牺牲。
“……以血为契，以魂为证……”
“……守誓之人，方能唤醒盟约之力……”
她猛地睁开眼，心跳加快。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转身看向三人：“我们需要重新立誓。”
“什么？”墨言皱眉。
“不是随便说两句。”她认真地说，“是真正的立誓。就像当年一样。”
白芷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愿意。”
南宫翎撇嘴：“你们两个疯子。”
但他还是站到了位置上。
墨言最后走过去，站在最后一个空位。
四人围成一圈，手搭在一起。
“我姜小芽，愿守护此盟约。”她率先开口。
“我白芷，愿守此誓。”白芷声音坚定。
“我南宫翎，虽然不太懂，但也算一份子。”他耸肩。
“我墨言。”墨言顿了顿，嘴角微微扬起，“愿与你们同行。”
话音落下，地面忽然震动起来。
石碑中央浮现出一道虚影，一身玄袍，静静地注视着他们。
姜小芽心头一紧，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是……”
虚影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向她胸口。
下一秒，她感觉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人攥住。
剧痛袭来，她踉跄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小芽！”墨言立刻扶住她。
她咬牙撑住，抬头再看石碑，虚影已经消失不见。
“你怎么了？”南宫翎紧张地问。
“没事……”她喘着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就是胸口……有点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指尖沾着一点血迹。
“看来……”她勉强扯出个笑，“我们真的唤醒了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
白芷脸色一变：“有人来了。”
“谁？”姜小芽问。
“不知道。”她握紧铜镜，“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等这一刻。”
姜小芽心头一沉，望向远方。
夜色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跳上。
她握紧拳头，低声说：“准备好，战斗要开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