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掌心的铜铃还在微微震动，像是回应着什么，她低头看着那枚古旧铃铛，喉咙有点发干。
墨言收起那张纸，转身离开时留下一句话：“找到另一枚铜铃。”
南宫翎还在原地发愣，嘴里念叨着“轮回”“守灵者”之类的词，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姜小芽没理他，只是把铜铃贴在胸口，闭上眼，试着感应它。
下一秒，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掌心窜上来，她猛地睁开眼，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晃了晃。
她低头，发现灵珠表面的裂纹更深了，隐隐透出一道红光。
“……你谁？”她低声问。
脑海里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欢迎回来，主人。】
姜小芽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轰碎了。
紧接着，整片村庄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猛地抬头，只见生命之树的方向，亮起一道刺目的青光。
那是灵树的光，但颜色不对。
不是温润的绿，而是带着一丝诡异的紫。
“糟了！”她转身就跑，南宫翎也立刻跟上。
两人一路冲到村口，只见灵树周围已经围了一圈黑袍人，他们手持符咒，正试图将灵树根部的灵气强行抽走。
“想得美！”姜小芽一咬牙，袖子里的铜铃一晃，系统界面立刻弹了出来。
【检测到敌意灵力波动，是否启动‘灵音符’？】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下一秒，系统弹出兑换提示：
【灵音符（低阶）x3，消耗灵力：10%】
她指尖一划，三张符纸立刻出现在掌心。
她甩手一掷，符纸在空中展开，发出一阵高频震动，直接震碎了黑袍人手中的符咒。
“啊！”有人惨叫，捂着耳朵倒在地上。
南宫翎趁机冲上去，狐火一甩，将几个敌人逼退。
姜小芽趁机跑到灵树下，伸手按在树干上。
刹那间，一股温热的能量涌入她的身体，她只觉得脑子一晕，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别怕，我一直在。”
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还按在树上，但那声音……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不是这一世，是前世。
她咬了咬牙，甩开杂念，转头看向南宫翎：“这些人是谁？”
南宫翎皱眉：“不是本地修士，气息陌生，像是从别处来的。”
姜小芽眯起眼，看着那些黑袍人，忽然发现他们衣服下摆有一道暗红色的纹路，和之前那块布片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又是那群搞逆命阵法的。”她低声说。
南宫翎闻言，脸色一沉：“他们到底想干嘛？”
姜小芽没回答，因为她注意到，灵树的光芒越来越强，整个村子的人都被这股能量波及，一个个开始晕倒。
“糟了，村民们！”她立刻掏出一个玉瓶，里面是她之前炼制的安神香。
她打开瓶盖，灵力一引，香雾立刻扩散开来。
但效果微乎其微，村民们还是一个个倒下了。
“不行，灵树的力量太强了。”她咬牙，掌心的铜铃突然发出一声清响。
她心头一动，立刻将灵力导入铜铃。
下一秒，灵树的光芒忽然一暗，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
村民们也慢慢恢复了意识。
姜小芽松了口气，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雷。
她抬头，只见灵树上方的天空，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几道黑色的雷电在其中翻滚，像是在回应什么。
她心头一紧。
“这……不是普通的雷劫。”她低声说。
南宫翎站在她身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打算怎么办？”
姜小芽看着灵树，眼神渐渐坚定：“我得进去。”
南宫翎一愣：“进哪儿？”
“传承空间。”她握紧铜铃，“生命之树在召唤我，我必须进去。”
南宫翎没有再问，只是默默点头：“那你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姜小芽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向灵树。
当她踏入灵树的光圈时，铜铃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某处幽暗的空间中，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
姜小芽的指尖刚触到灵树树干，整个人就被一道光芒包裹。
她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经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
四周空无一物，只有正前方，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人穿着白袍，背对着她，手中握着一枚铜铃。
铃铛轻轻一晃，姜小芽只觉得心头一震，记忆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
她看到一个画面：
一个女子站在灵树前，轻声低语：
“等你回来。”
姜小芽瞳孔一缩。
那是她自己。
前世的自己。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女子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你终于来了。”前世的自己轻声说，“守灵者的传承，等你很久了。”
姜小芽还没来得及说话，女子便抬起手，铜铃在她掌心轻轻一晃。
下一秒，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降，将她整个人包裹进去。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只听见一句话：
“完成未尽之事，别再逃了。”
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现实。
灵树依旧伫立在原地，村民们也都醒着，南宫翎站在不远处，正朝她走来。
“你怎么样？”他问。
姜小芽摸了摸胸口，铜铃还在，但温度变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激活了。
她抬头看向灵树，心里明白了一件事：
她不是来逃避的。
她是来完成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