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把最后一张净水符收进乾坤袋，手指在袋口轻轻一按，封口的符文亮了亮，像是回应她的动作。
外面风雪已经刮得像是有人在耳边嘶吼，房车在原地摇晃，像随时会被掀翻的纸盒子。她抬头看了眼南宫翎，那家伙正站在车厢中间，尾巴绷得笔直，像是在努力控制什么。
“信号阵失败了？”她问。
南宫翎没回头，只是低声道：“风雪太强，妖力传不出去。”
“那就别传了。”姜小芽走过去，蹲下来检查地板上的避寒聚灵阵，“现在最重要的是别让车里温度掉下去。”
白芷站在角落，披着斗篷，脸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看着姜小芽在地板上画阵，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像是在模拟什么动作。
姜小芽装作没看见，继续画阵。她心里清楚，白芷肯定在打什么主意。但她现在顾不上拆穿，先活下来再说。
“团子。”她轻声喊。
系统光团从竹筒里冒出来，打着哈欠：“干嘛啦？”
“检查一下车内的灵力流动，看看有没有异常波动。”
“收到。”光团飘到车厢中间，转了几圈，“嗯……有点奇怪。”
“哪奇怪？”
“灵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流动不顺。”
姜小芽皱眉：“会不会是白芷……”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翎忽然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
“你怎么了？”她立刻站起来。
“没事。”他咬牙，“就是有点晕。”
“你最近妖力不稳，不是第一次了。”姜小芽盯着他，“你是不是……在偷偷做什么？”
南宫翎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我这不是怕你把自己炸飞。”
白芷忽然开口：“你们吵完了没？”
两人同时转头看她。
她靠在墙上，语气平静：“外面风雪越来越大，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斗嘴？”
姜小芽眯了眯眼：“你倒是挺淡定。”
“我有什么不淡定的？”白芷笑了笑，“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被困在暴风雪里。”
“你以前在哪儿？”
“你猜。”
姜小芽没再问，转身走到车厢后方，打开一个储物柜，翻出几块火属性灵石。
“南宫，过来帮我。”
他走过来，脸色比刚才更差了。
“你到底行不行？”她问。
“我撑得住。”
“那好。”她把一块灵石递过去，“把它碾碎，把精华提取出来。”
他接过灵石，手指一用力，灵石裂开，一道火光在掌心跳动。
姜小芽把灵石精华放进暖炉，炉子里的火焰立刻蹿高，车厢里温度明显回升。
“这东西还能用。”她松了口气。
“你从哪学的？”白芷问。
“前世。”姜小芽一边调整炉火一边说，“那时候我住北方，冬天冷得能冻死人，取暖靠炉子。”
“你那时候……过得还挺苦。”
“苦是苦，但也挺自在。”姜小芽笑了笑，“不用打架，不用提防谁，每天就是做饭、种菜、看剧。”
“听起来……还挺羡慕。”
“你也可以试试。”
白芷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姜小芽悄悄发动“情绪读取”，一道微弱的波动扫过白芷的情绪——平静中带着一丝焦躁，像是在等什么。
她在等什么？
姜小芽不动声色地把暖炉调好，然后走过去，把一杯热水递到白芷手里。
“喝点热水。”
白芷接过，指尖触到杯壁的那一刻，姜小芽借着递杯的动作，悄悄激活了她袖口那张监控符。
白芷没察觉，低头喝了口热水。
“你觉得我信你吗？”她忽然说。
姜小芽一愣：“什么？”
“你觉得，我真的会乖乖听你的安排？”白芷抬起头，眼神平静，“还是说……你其实也在利用我？”
姜小芽笑了：“我不信人，但我信我的符。”
白芷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杯中的水。
姜小芽回到暖炉边，继续调整炉火。
南宫翎靠在墙边，脸色越来越白。
“你到底行不行？”她问。
“我没事。”他咬牙，“就是……有点累。”
“那你去休息。”
“我不需要。”
“你这不是逞强的时候。”姜小芽走过去，伸手扶住他，“你要是倒下了，谁帮我？”
南宫翎看着她，忽然笑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
“我这不是怕你把自己炸飞。”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他没再说话，只是靠在墙上，闭上了眼。
姜小芽看着他，心里有点不安。他的状态不对，不只是妖力紊乱的问题。
她转头看向白芷，发现她正盯着南宫翎，眼神里有一丝……期待？
姜小芽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低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白芷没否认：“我知道的，比你多。”
“那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小芽眯起眼：“你到底在等什么？”
白芷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杯中的水。
姜小芽也低头看去，发现水面泛起一圈圈微弱的波纹，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
她突然伸手按住杯口，水瞬间凝固。
在那一瞬间，她看到水面上倒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像是一个人的轮廓，但很快消失了。
姜小芽猛地抬头，看向白芷。
白芷依旧面无表情。
“你……”她刚开口，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检测到外部灵力波动，疑似与未知信号建立连接】
姜小芽瞳孔一缩。
她迅速扫视车内，发现那张放在角落的净水符，正在微微发光。
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