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把最后一张超级净水符收进乾坤袋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耳边还残留着昨夜那场净化实验后灵力震荡的嗡鸣。
“水利城离这儿不远了。”墨言拎着扫帚站在她身后，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该换床单了。
南宫翎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尾巴尖轻轻敲打地面：“听说那儿的人都快渴死了，咱们这回可真是雪中送炭。”
“是火中取栗。”姜小芽纠正他，“他们现在巴不得谁都别靠近水源。”
三个人踏上了前往水利城的路。路上风不大，但吹在脸上却带着一股子铁锈味，像是从矿脉深处飘出来的。
水利城远远望去就像个被掏空的蜂巢，城墙斑驳，街道破败，连空气里都浮着一层灰蒙蒙的尘埃。城门口站着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修士，手里握着法器，眼神警惕。
“外来者止步！”其中一个人大喝一声。
姜小芽没说话，直接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张刚画好的净水符。符纸一展开，空气中立刻多了一丝清冽的气息，像是山泉刚刚涌出地面那一刻的味道。
那几个修士愣了一下，其中一人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符纸边缘，脸色顿时变了。
“是真的……净化之力！”
消息传得很快，不一会儿，城主就亲自出来了。是个须发花白的老头，眉宇间透着疲惫和防备。
“你们想做什么？”他开门见山。
姜小芽眨眨眼：“帮你们恢复水源。”
老城主眯起眼：“凭一张符？”
“两张。”她伸出两根手指，“外加三天免费修复用水循环系统。”
老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进来吧。”
水利城的主水源位于地下，是个古老的灵泉池。如今泉水早已浑浊不堪，水面漂浮着一层诡异的青灰色泡沫，偶尔还能看到死去的灵鱼翻着白肚皮浮上来。
姜小芽蹲下身，指尖轻轻点了点水面，凉意顺着皮肤爬上来，但她更在意的是水下的波动——不对劲，太乱了。
“污染源不止一个。”她低声说，“而且……好像还在动。”
南宫翎皱眉：“你是说有人在操控？”
“不确定。”她站起身，手腕一翻，取出第一张净水符，“先试试。”
符纸落下水面的瞬间，青灰色的泡沫迅速退散，清澈的水流重新浮现出来。围观的居民发出一阵低呼，几个孩子甚至忍不住伸手去捞水。
可还没等大家高兴太久，水面再次泛起浑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搅动。
“反弹效应。”姜小芽咬牙，“必须同时封住所有节点。”
“我来帮忙。”墨言走上前，扫帚往地上一杵，灵气悄然扩散开来，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了整个水池。
南宫翎也不废话，尾巴一甩，在空中划出几道狐火轨迹，结成一个小型防御阵，将灵气流动稳定下来。
姜小芽趁机将第二张净水符精准投入关键位置。这一次，符纸没有炸开，也没有失效，而是缓缓沉入水中，金光沿着水纹一圈圈荡漾开来。
几分钟后，整片水域彻底澄清，连池底的青苔都看得一清二楚。
人群中爆发出欢呼声，几个年长的修士甚至激动得跪在地上，对着水池磕头。
老城主看着这一幕，神色复杂。
当天晚上，他们在城主府用了顿简单的晚宴。桌上摆着几样素菜，还有新煮的泉水茶。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城主从袖中取出一块青玉，放在桌上推到姜小芽面前。
玉石通体幽蓝，表面刻着一圈细密的铭文，隐隐泛着微光。
姜小芽的手指刚碰到玉石，腰间的乾坤袋突然震动了一下。
【检测到高危能量共鸣，请立即脱离接触】
她心头一跳，手本能地缩了回来。
“怎么了？”墨言注意到她的动作。
“没事。”她笑了笑，低头看向那块青玉，“您为什么给我这个？”
老城主叹了口气：“水利城原本是古修治水之地，这块青玉是我们历代城主传承之物。它上面刻着一些我们看不懂的文字，有人说那是上古预言的一部分。”
姜小芽没接话，只是盯着青玉上的铭文。那些符号，她确实见过，在基地残卷上，在自己的乾坤袋边缘，在梦境里那个模糊的身影身上……
“您想知道它的秘密？”她问。
“我想知道，它到底会带来什么。”老城主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希望，还是毁灭。”
姜小芽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就让它继续沉睡吧。”
她没有再碰那块青玉，转身走出了大殿。
夜风穿过破旧的屋檐，吹得灯笼微微晃动。远处的水池映着月光，波光粼粼，仿佛从未被污染过。
她摸了摸腰间的乾坤袋，系统还在轻微震动。
“你又在闹哪出？”她低声问。
团子的声音从袋子里传来：“宿主，我觉得……这块石头，不是石头。”
姜小芽脚步一顿。
“什么意思？”
“它里面……有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