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蹲在铜镜前，指尖还残留着刚才那道符文的微光。镜面裂纹中透出的气息，像是某种老旧数据盘里被遗忘的文件夹，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它不是敌人。”她喃喃着，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墨言站在她身后，袖口的二维码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泛着光。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将一块灵石塞进她手心。
“你总觉得我该冷静下来。”姜小芽接过灵石，翻来覆去地看，嘴角翘起，“其实我挺冷静的。”
“你心跳比平时快了三成。”墨言说。
姜小芽愣了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又抬头看他，“你还能听见？”
“司命星君的附加功能。”他语气平静，眼神却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你要是想哭，我这儿有纸巾。”
“……”姜小芽沉默地把灵石塞回他手里，“我不需要纸巾。”
南宫翎在不远处甩尾巴，耳朵一抖一抖的，“你们俩能不能别在这儿演偶像剧？外面那帮人可没打算给我们时间谈恋爱。”
姜小芽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下摆的尘土，“说正事吧。”
白芷一直站在阵法边缘，手里铜镜被她握得发烫。她低头看着镜面裂纹，忽然开口：“那道符文……我好像见过。”
“在哪？”姜小芽立刻问。
白芷没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在镜面上滑过。一道微弱的光痕浮现，紧接着，铜镜竟然发出了一种类似老式手机开机时的“嗡——”声。
“等等。”姜小芽眼睛亮了，“你这镜子……是不是还能连上什么？”
白芷皱眉，“什么意思？”
姜小芽从腰间竹筒式乾坤袋里掏出一团光球，正是她的系统团子。团子刚一出现就嘟囔着嘴：“检测到异常信号，建议重启。”
“别废话。”姜小芽一把将团子按在铜镜上，“你试试能不能连上。”
团子哼哼两声，光团一阵闪烁，突然“啪”地一声，镜面裂纹竟然开始发光，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像是有人在给一台沉睡已久的主机通电。
“它在启动。”姜小芽低声说。
墨言立刻站到她身边，“小心点，别让它失控。”
“它不会。”姜小芽摇头，“它在等我们。”
符文的光越来越亮，整个遗迹的墙壁都开始震动，像是某种程序正在加载。南宫翎的尾巴不自觉地缩了回来，耳朵也贴在脑袋上。
“这玩意儿……有点像我以前玩过的游戏服务器。”姜小芽盯着镜面，忽然说，“它不是遗迹，它是个系统。”
“什么意思？”白芷问。
“意思是……”姜小芽伸手碰了碰镜面，一股熟悉的感觉瞬间涌入脑海，像是回到了她前世那个堆满泡面盒和漫画书的小房间，“这不是天然形成的遗迹，它是个……数据库。”
“数据库？”墨言皱眉。
“一个储存了大量信息的地方。”姜小芽解释，“它不是用来藏宝的，是用来封存记忆的。”
白芷瞳孔一缩，“记忆？”
“嗯。”姜小芽点头，“包括……我前世的。”
话音刚落，镜面突然“咔”地一声，一道全新的符文浮现出来。那符文的形状，和她手机壳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那是……”姜小芽愣住。
“你手机壳上的图案。”墨言低声说。
姜小芽怔怔地看着那道符文，心跳突然变得很乱。她记得，那是她前世最喜欢的一款手机壳，上面印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宅”字，还有一只卡通狐狸。
“这不可能……”她喃喃，“那只是个装饰。”
“但它出现了。”白芷说，“在遗迹里。”
团子突然“咕噜”一声，冒出一串代码似的光，“警告：数据流过载，建议断开连接。”
“不行。”姜小芽咬牙，“还没完。”
她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注入镜面。符文开始快速滚动，像是在播放一段被尘封的视频。画面中，出现了一座熟悉的道观，道观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她几乎要喊出声。
但下一秒，画面一转，变成了她前世的房间。书桌上堆满了小说和漫画，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着一行字——
“轮回重启，火种归位。”
姜小芽猛地收回手，镜面瞬间暗淡下来。
“你怎么了？”墨言立刻扶住她。
“没事。”她喘着气，眼神却异常清醒，“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南宫翎问。
“遗迹的真正用途。”她缓缓开口，“它不是用来封印幻影的，而是用来唤醒火种的。”
“火种？”白芷皱眉。
“我。”姜小芽直视她的眼睛，“我不是重生，我是被唤醒的。”
白芷沉默了。
团子突然“咕噜”一声，冒出一串新的提示：“检测到遗迹核心波动，建议前往探索。”
“它在等我们。”姜小芽轻声说。
墨言看着她，“你要去？”
“当然。”她嘴角一扬，“我可不想当一辈子的火种，我得知道我到底是谁。”
白芷低头看着铜镜，镜面裂纹中，一道熟悉的符文缓缓浮现出来。
“我也得知道。”她轻声说。
南宫翎甩了甩尾巴，嘀咕：“你们这些人类，总是喜欢找麻烦。”
“麻烦？”姜小芽笑着看他，“这不是麻烦，这是剧情。”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震动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看来剧情，已经开始了。”墨言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