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裂缝里那簇翡翠绿的火苗刚跳出来，姜小芽就一脚踩在电磁炉边上，把灵力接口往最近的灵脉节点上怼。电流声“滋”地一响，整片地皮都跟着震了三下。
“再震一下，老子的牛角都要裂了！”阿哞甩着脑袋，牛角红光忽明忽暗，犁出来的沟还在往外冒青烟。
南宫翎尾巴一甩，-Fi阵列扫了扫灵脉网：“流量不够，这灶烧不透。”
姜小芽没吭声，反手从竹筒袋里抽出一包老坛酸菜面，撕开倒进锅里。热水一冲，面饼刚泡开，母酱瓶就在她腰间发烫。
“它急了。”白芷盯着铜镜，右眼画面一闪，弹出半行小字：“能量流失速率超标。”
墨言一步跨到灶前，袖口一翻，司命轮盘直接按进灶底。他指尖划破掌心，血滴下去的瞬间，轮盘嗡地转了起来，母酱瓶的震动这才稳住。
姜小芽伸手拧开瓶盖，暗红的酱料在瓶口晃了晃，她低头，轻声说：“辣味即正义，不听话就吃这个哦。”
话音落，整罐母酱倒进灶心。
火，炸了。
不是往上蹿，是往地底钻。翡翠绿的火焰顺着灵脉网疯窜，像一张嘴，把整片地都吞了进去。天幕忽然一暗，南宫翎抬头，九条尾巴全炸了起来。
“天上……有锅。”
众人仰头。云层裂开，一座横跨四域的巨灶虚影悬在空中，火焰翻滚，形状像一朵逆时开放的花。-FI阵列疯狂刷新数据：“天地之灶·激活进度89%……吞噬模式已启动。”
“吞噬？”白芷眯眼，“吞什么？”
话音未落，黑雨从天而降。
不是水，是怨气凝成的液滴，砸在地上“嗤嗤”冒烟，灵脉网刚接通的光纹被腐蚀得七零八落。南宫翎尾巴一扫，-Fi阵列切到直播推流模式，天幕上立刻浮出一行大字：“辣酱革命，现场直击！”
姜小芽站在灶前，火光映在她瞳孔里，绿得发亮。她从竹筒袋摸出洋葱喷雾，咔地拧开，辛辣冲得她眼泪直流。一滴泪落进锅里，整口灶“轰”地一声，火舌卷上天际，把黑雨全吸了进去。
“原来不是下雨。”南宫翎冷笑，“是有人在往外抽怨气，结果反被灶吸了。”
“不止抽怨气。”姜小芽抹了把眼泪，盯着灶心，“是有人想抢母酱。”
她话音刚落，火柱里猛地窜出一道残影，骷髅头项链晃了晃，随即被火舌缠住，硬生生拖回灶心。
“我不是来当客服的！”那声音嘶吼着，带着三百年的怨气，在火中扭曲变形。
姜小芽歪头，竹筒袋“啪”地弹开，一团奶白色的小脑袋探了出来，眨巴着眼睛，机械音播报：“检测到高价值怨气体，符合《客服KpI考核标准》第3条，自动签约。”
“团子！”姜小芽瞪眼，“谁让你签的？”
“系统流程。”团子奶声奶气，“怨气浓度达标，服务期未满，不得注销。已生成工牌，发放入职礼包。”
白芷铜镜右眼突然弹出界面，一行粉色小字蹦出来：“欢迎加入地狱辣酱大家庭！首单任务：推广‘特调怨气辣酱·限量款’，完成奖励：积分+1000。”
残影在火中挣扎，项链炸开，化作雷劫造型的工装，硬生生套在他身上。二维码牌从袖口滑出，悬在胸前，编号“Lc-000”。
“再买一瓶，就送你。”机械音从他嘴里冒出来，僵硬，重复，像被设定好的语音。
南宫翎笑出声，尾巴一甩，空中浮出“同款工装，系统商城限时上架，扫码直通。”
姜小芽没笑。她盯着那团在火中不断重复推销语的幽灵，指尖无意识敲了敲电磁炉。
“以前他想搞死我。”她低声说，“现在让我卖辣酱。”
墨言站她旁边，袖口二维码一闪，手机弹出提示：“商品已加入购物车，双十一可享满减。”
他默默把手机塞回去，看了姜小芽一眼：“他现在……也算被你管着了。”
“管？”姜小芽冷笑，“是被系统套牢了。积分没浪完，永生永世当客服。”
她话音刚落，天幕上的直播画面突然抖了抖。无数修士出现在街头巷尾，穿着同款工装，举着二维码牌，嘴里机械重复：“再买一瓶，就送你。”
一个元婴老祖蹲在山门口，二维码牌都快杵到路人脸上：“特调怨气辣酱，今日特惠，买二送一。”
“疯了。”白芷扶额，“全修真界都在讨折扣。”
南宫翎尾巴一扫，直播数据飙升：“热度破亿，打赏已到账三万瓶辣酱。”
姜小芽没说话，从竹筒袋里掏出一瓶“特调怨气辣酱·限量款”，标签上印着洛清寒的骷髅头笑脸。她拧开盖子，闻了闻，辣味冲脑。
“以前他用怨气控制人。”她把瓶盖扣回去，扔进袋里，“现在用折扣控制人。换了个壳，还是那一套。”
团子从袋子里探头：“宿主，检测到模仿行为超标，建议推出新品遏制潮流。”
“新品？”姜小芽挑眉。
“系统商城已上线‘反向惩罚套餐’。”团子眨眨眼，“眼泪+怨气+泡面汤，限量发售。”
姜小芽笑了。她一脚踢开灶边的破陶罐，从底下摸出王铁柱给的那把锈铲，往电磁炉上一搁。
“先让这炉子烧稳了。”她说，“再换菜谱。”
灶火越烧越旺，天幕上的巨灶虚影开始收缩，火焰往中心塌陷，形成一个旋转的黑洞。黑雨全被吸了进去，连带着地底那股拉扯母酱的力量，也被硬生生拽了出来。
火柱中，洛清寒的残魂彻底定型，工装笔挺，二维码牌高举，机械音一遍遍重复：“再买一瓶，就送你。再买一瓶，就送你。”
南宫翎尾巴一甩，直播画面切到特写：“家人们，看到没？这就是得罪姜小芽的下场！现在下单，还送同款工装！”
姜小芽站在灶前，火光映得她瞳孔发绿。她从袋里摸出洋葱喷雾，咔地拧开，一滴泪落进锅里。
黑洞猛地一震，整片天地都跟着抖了三下。
电磁炉屏幕突然闪了行小字：“新配方研发中——眼泪+怨气+泡面汤=？”
姜小芽盯着那行字，指尖在喷雾上轻轻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