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的手还沾着红油，指缝里黏糊糊的，她没顾得上擦，反手就把乾坤袋里的洋葱喷雾掏了出来。白芷正盯着铜镜，右眼抽得厉害，镜面闪出一串乱码似的弹幕，全是“天帝特供辣条，买一送一”。
“南宫翎的直播间出事了。”白芷声音绷着，“打赏榜前十，全是同一Ip，灵石打进来就化成雾，吸过的人都不对劲。”
南宫翎一愣，尾巴炸了半边，“谁动我直播间？”
他话音刚落，直播画面在空中一跳，弹出金色广告框：“天帝御用泡面管理局温馨提示：本频道已纳入天道合规赞助体系。”
姜小芽冷笑一声，把喷雾对准自己眼睛喷了一下。泪水立刻涌出来，滴在系统界面上，绿光一闪，情绪读取功能自动加载，数据流倒带——画面里闪过洛清寒的猫瞳，瞳孔深处有个钢印，写着“泡面许可证t001”。
“找到了。”她抹了把脸，撸起袖子，卡通创可贴上印着一只咧嘴笑的辣椒，“团子，登录南宫翎账号，把所有赞助广告给我换掉。”
系统光屏弹出：“检测到高权限加密协议，需验证身份。”
“用我的泪液当密钥。”她又喷了一次，眼泪混着洋葱辣素流进系统槽，“再不行就拿我上周偷吃的辣条包装袋当生物凭证。”
光屏闪了两下，解锁成功。
“替换内容是什么？”团子问。
“全换成‘限时泡面五折券’，券面印二维码，扫了直接跳转后台订单日志。”她咧嘴一笑，“让他们自己看自己干了什么。”
南宫翎还没反应过来，直播间的广告已经全变了。原本金光闪闪的“天帝特供”被土黄色券面取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姜氏泡面，辣到飞升”，底下一行小字：“扫码查真伪”。
弹幕瞬间炸了。
“这什么鬼广告？”
“我扫了，跳出来一堆加密订单！”
“订单号#t001，货物是‘辣条灵力’，签收方写的是我Id？？”
姜小芽还没收手，指尖在系统上划拉两下，把“五折券”设为强制弹窗，覆盖所有直播界面。她回头看了眼南宫翎，“你那直播间现在是天帝残党的信号发射塔，我不动它，他们就拿你当灵力中转站。”
南宫翎脸色变了，“你早知道？”
“刚知道。”她耸肩，“但你尾巴抖得跟通了电似的，早就不对劲了。”
白芷突然低喝：“小心！系统锁了！”
直播画面一黑，弹出金色弹幕：“检测到非法干预，启动天帝净网协议，三息后封禁主播权限。”
南宫翎怒吼：“谁封我我拆谁祖坟！”
没人动手，洛清寒突然从角落跳上桌子，三花猫形态一滚，尾巴啪啪拍在系统投影上，连敲三下。
“客服通道，VIp投诉。”他嘴里吐出机械音，“用户Id：t9527，投诉贵平台广告内容低俗，涉嫌虚假促销，要求立即下架‘五折泡面券’并赔偿精神损失。”
系统顿了半秒。
“正在接入人工审核……”
姜小芽抓住这空档，把“泡面券”设为不可关闭弹窗，二维码放大到占满屏幕。她冷笑：“你不是要合规？那我就让你合规到底——所有打赏必须扫码验证，不扫的灵石不生效。”
弹幕开始刷屏：“我扫了，提示‘检测到甜味剂超标，禁止打赏’？”
“我也被拦了！我灵脉没问题啊！”
“楼上，你上周打赏过三次，灵力颜色都偏粉了，早被污染了。”
白芷盯着铜镜，右眼映出后台数据流，“他们在用打赏洗灵力，甜味剂稀释投放，慢慢糖化修士灵脉。等浓度够了，整个修真界的灵力网都会变成他们的养料池。”
“繁荣？”姜小芽嗤笑，“这叫慢性投毒。”
话音刚落，山神阿哞打了个嗝。
谁也没在意，直到他嘴里喷出一串迷你银河，星光里飘着几行字：“订单号#t001，货物：辣条灵力（含G型甜味剂），签收方：南宫翎直播间，盖章：天帝御用泡面管理局。”
阿哞揉了揉肚子，“最近打赏太多，我这灵力储蓄罐都快撑爆了。”
姜小芽盯着那串银河，忽然伸手一抓，把迷你星流拽进系统界面。种田模拟器自动启动，分析甜味灵力成分，三秒后弹出警告：“检测到非自然灵力结构，疑似人工合成甜味剂，长期接触将导致灵脉脆化、灵根退化。”
“好家伙。”她眯眼，“打着赞助的旗号，往整个修真界灌毒。”
南宫翎脸色铁青，“所以我的直播间被当成了投放点？”
“不止你。”白芷调出铜镜里的数据，“所有热门主播，最近都收到了‘天帝特供’赞助，打赏量翻了十倍，灵力交易暴涨。”
“他们要的不是控制。”姜小芽敲着系统屏，“是让所有人主动上钩，越繁荣，中毒越深。”
她忽然一顿，盯着防护罩意识体残留的波动频率，“等等……这甜味灵力的信号频段，跟防护罩最后那道绿光……一样。”
团子立刻响应：“比对成功，相似度98.7%。天帝残党在模仿高阶灵体波动，伪装成‘合法灵力’注入系统。”
“所以他们拿防护罩的残骸当模版，造了这批毒灵力？”白芷皱眉。
“更狠。”姜小芽冷笑，“他们知道我们会查，干脆用同样的频率，让我们以为是自己人留下的灵力痕迹。”
南宫翎咬牙：“那现在怎么办？封直播间？”
“封了也没用。”她摇头，“他们换个主播接着来。得让他们自己停。”
“怎么停？”
“让他们赚不了钱。”她咧嘴一笑，“团子，开个新商品，挂进打赏池。”
“什么商品？”
“限量版辣酱泡面，虚拟的，但得用真实灵力兑换。”她调出种田模拟器，“模拟一批高品级灵面，包装上印‘防护罩特供’，再加个噱头——‘吃了能抗甜味污染’。”
团子光屏闪了闪：“风险提示：虚假宣传可能导致系统反噬。”
“我知道是假的，但他们不知道。”她拍拍系统，“反正又不是真卖，就当抽奖券，抽中了给一碗虚拟泡面。”
南宫翎瞪眼：“你拿假货骗人？”
“我拿假货骗骗子。”她反手把商品上架，“而且，谁信谁倒霉，灵力都敢乱打，活该被割。”
商品一上架，弹幕立刻疯了。
“真的假的？吃了能抗毒？”
“我用十年修为换一碗！”
“抢到了！等等……我灵脉怎么有点发甜？”
姜小芽盯着系统后台，灵力交易量瞬间暴增十倍，甜味灵力像潮水一样涌进来。
白芷脸色一变：“他们在抢购！再这样下去，更多人会被污染！”
“让他们抢。”姜小芽手指一划，“团子，启动‘辣味抗性检测’，没达标的一律不给兑换。”
系统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灵脉甜化度超标，禁止参与活动。”
可还是有不少人冲了进来，灵力池疯狂跳动。
“够了。”她低声，“阿哞，把你那储蓄罐接上。”
阿哞一愣，“干啥？”
“吐出来。”
阿哞张嘴，迷你银河哗地倒出，姜小芽把系统界面一转，甜味灵力被导入“异位面储蓄罐”，再通过家居炼器台改装的灵力过滤器，剔除甜味剂，剩下的纯净灵力导入灵田灌溉系统。
田里的灵菜瞬间疯长，萝卜窜到半人高，白菜叶子哗哗响，可边缘泛着一层诡异的甜香，闻着像糖浆熬过头。
“行了。”她收手，“至少这批毒没白来，肥了我三亩地。”
南宫翎盯着那片菜地，“你就不怕这甜味传开？”
“怕。”她点头，“但更怕他们换个花样再来。得让他们知道——动我的人，最后都得吐出来。”
白芷突然低声道：“订单日志被人删了。”
“知道。”姜小芽看着系统提示，“三秒前，远程清除。但我不需要日志了。”
“为什么？”
“因为打赏还在。”她指着数据流，“每一笔甜味灵力交易，都带着天帝残党的签名密钥。他们删得掉记录，删不掉灵力本身的污染特征。”
团子光屏一闪：“检测到高频信号请求，来源：天帝御用泡面管理局，内容：‘请立即下架虚假促销商品，否则将启动强制净化程序’。”
姜小芽笑了，“告诉他们——泡面券不退不换，概不负责。”
她刚说完，直播画面又跳，金色弹幕刷屏：“检测到违规运营，启动天道净网协议，十息后强制接管直播间。”
南宫翎怒吼：“谁敢！”
姜小芽却抬手拦住他，盯着系统界面，忽然道：“团子，把所有‘泡面券’的二维码换成同一串数字。”
“什么数字？”
“防护罩意识体最后说的那句话的声波频率。”
光屏一闪，二维码全部更新。
下一秒，净网协议的倒计时卡在“3”上，停了。
弹幕静了一瞬。
突然刷出一条：“我扫了，跳出来一段录音——‘这次，换我为你开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