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菲菲啊，有些事不必非得走法律程序。咱们国家本就是个人情社会，这事我已经听明白了，心里大概有了数。小你让小迪别着急，暂时不用去经纪公司了。”花姐温和地说道，“小，你不是想让小迪学跳舞吗？就让她先在**舞蹈学院待着，她们的张晓梅主任和我是老朋友，我会托她照顾小迪。至于合同的事……你给我点时间，应该不难解决，不过你们肯定得赔一些钱，但我会尽量把金额压到最低。”
林没想到，让他和小迪头疼的问题，到了花姐和刘宝成这儿，竟变得如此简单。虽然还没完全解决，但只要花姐开口，他就知道不会有问题。
这一刻，他深深感慨，花姐真是上天赐给他的贵人。
花姐看向林，语气忽然认真起来：“对了小，就算你今天不来，我也打算给你打电话，有件事要告诉你。”
见花姐难得严肃，林立刻正色道：“您说，什么事？”
“宣传处通过华谊找到我，通知你土耳其的行程已经定了，你得开始准备了。”
这是林最近听到的最好消息。
当晚回到家，林立即给小迪打了电话：“小迪，花姐让你别急，经纪公司那边她会处理，你不用回去了。”
“哇！真的吗？花姐太厉害了！老公也超棒！”小迪瞬间一扫阴霾，连跳了一天舞的疲惫都忘了。
“嘿嘿，老公哪里棒？”林故意逗她。
“哪里都棒！”小迪笑嘻嘻地回答，话里的深意只有两人懂。
林提议她白天练舞，晚上回家住，这样能吃得更好些。
小迪坚持要住在学校，和学弟学妹们一起练舞才能找回当年的感觉。她希望随时和张晓梅老师探讨孔雀舞的问题，觉得住在校外不方便。林见她态度坚定，只叮嘱她在学校注意身体，别太劳累。
通完电话，林便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张晋和祖儿来接他。
昨天休息得还好吗？
别提了！祖儿摆摆手，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难受死了！
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惹得祖儿直跺脚。
车子驶入北京三环路，王健仁已在门口等候。
嗨，健仁同志，又见面了！林热情地打招呼，逗得张晋和祖儿偷笑。
王健仁面色如常：进去吧，里面人等很久了。
这是林第二次踏入这里。虽然传闻中这个地方令人畏惧，但他感受到的却是友善的问候，连祖儿也被亲切对待。
王健仁低声提醒：别被表象迷惑。这里的热情只是因为你的特殊身份——奥运歌手、土耳其旅游形象大使，还有国家旅游局洛部长的赏识。换作普通艺人，待遇天差地别。
林不以为意。他清楚在某些人眼中，明星不过是随时可能被封杀的对象。但此刻，他身上闪耀的标签让他与众不同。王健仁不再多言，领着二人向前走去。
张晋留在外面等候。这里不需要他的保护。祖儿陪同林进去，是因为男人外出办事时有女性同行会更方便。这并非利用女性外貌优势，而是应对突发状况——当遇到不怀好意的女性纠缠时，男性不便直接冲突，容易引发非议，此时女伴就能出面周旋。
**
太工楼高耸入云。众人乘电梯抵达指定楼层，走进局长办公室，见到等候多时的韩三平。
来了？坐。
韩三平语气爽利，全无传闻中对艺人的严苛态度。但林清楚，这种优待仅针对自己——若来的是普通艺人，对方绝不会这般和颜悦色。
王秘书，人基本到齐了，去会议室吧。韩三平说话时微微倾向王健仁的姿态，让林对这位神秘秘书多了几分好奇。
王健仁依旧挂着万年不变的温和笑意，随韩三平引他们进入会议室。
长桌周围坐满与会者，每位面前都摆放着名牌：大使馆办公室、旅游局……前排竟还有块警察局的席位空着。正当林猜测缺席者身份时，韩三平低声解释：警方代表临时去旅游总局开党委会了。
无妨。王健仁指尖轻叩桌面，林到场就可以开始。他眯眼微笑的模样让林脊背发凉——这人难道只会这一种表情？
衣袖突然被拉扯。祖儿小声提醒：会议要开始了。
主席台上，韩三平翻开文件：今日议题是林赴土耳其参加旅游形象大使加冕仪式的细则。我讲三个重点。接下来的冗长发言从国家战略高度展开，听得林眼皮发沉。比起在华谊公司的简短表态，这次演讲足足持续了一小时。
林无法想象自己要站在台上连续讲三个小时不重复的内容。他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
看来韩三平能坐在那个位置，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
韩三平停下来后，目光转向林。
“接下来，我们谈谈林在行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
林听到这话差点晕过去。搞了半天，原来现在才开始说他？那让他干等了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身旁的祖儿也是一脸无奈。
虽然心里烦躁，但既然提到自己，林还是打起精神认真听。祖儿也迅速集中注意力，作为助理，她得帮林记下重点。
“林同志，这次土耳其之行非常重要，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具体行程稍后会有人详细告知你。你需要准备一份简短的中文感谢致辞，之后会有翻译人员协助处理。官方不负责撰写，由你自行准备，完成后联系王秘书，他会安排翻译审核是否需要修改。”
林专注地听着，祖儿在一旁快速记录。
“另外，关于随行人员，我们建议你只带一名女性工作人员，其他无关人员不要同行。具体人选可以会后与王秘书沟通。”
“明白。”
林立刻答应，随后眼巴巴等着韩三平继续交代任务。
然而，韩三平说完随行人员后便不再看他，转而面向所有人。
“好，本次会议已充分传达上级指示，哪位同志还有疑问可以提出。如果没有，那就散会。”
见无人提问，韩三平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林内心简直要炸了。
合着他花了半天时间，就为了两件事？一个是获奖感言，一个是随行人员？
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哥，人都 ** 了，王秘书好像专程在等你。”林被祖儿的声音拉回现实，环顾四周才发现会议室早已空空荡荡，只剩下他们二人和站在角落的王健仁。“林，随行人员定了吗？建议你带位女性同行，遇到不便处理的场合会更合适。当然，男性随员我们也不反对。”林听得直发笑——哪有大老板出国带男人的？不都是俏秘书跟着吗？咱们也得跟上潮流。
“健仁同志，我就带祖儿。”
“好。”
王健仁例行询问祖儿的个人信息以便票。
登记完资料后，他又继续追问：
“获奖感言准备好了吗？需要的话，我们可以提供简短模板。”
“不必，我这儿有现成的，背给你听。”林忽然想起上次和花姐说笑时编的段子，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
“行，我录音。”王健仁说着竟摸出支录音笔。
林暗自咂舌——这人兜里怎么什么都有？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
“感谢V，感谢工Y，感谢土耳其太全颁发这个奖项；感谢经纪公司，感谢花姐和小迪；感谢歌迷与所有支持者，更要感谢我的祖国。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这座奖杯属于所有人！”这段前世爆红网络的香奈儿颁奖梗，在这个世界尚未出现过。林本只是随口一说，不料王健仁听完却连连点头：
“虽然别致，但意外地周全。短短几句兼顾了各方关系，结尾还有升华。就用这个吧，我会安排翻译。”
见对方神色如常，林反倒愣了——临时瞎编的台词居然真被采纳？也罢，横竖够简短，倒也省事。
“林，随行人员和获奖感言已经安排妥当，其他事情你不用管了。稍后我会把行程时间发给你，你们需要提前到达指定地点，会安排专车接送。”王健仁看了看手表，“时间是明天早上七点。”
“什么？”
林一脸错愕。
这也太突然了吧！说走就走？
现在已是下午三点，距离飞往土耳其只剩不到十二小时！
“王主任，为什么通知这么紧急？”
王健仁扶了扶眼镜。
“涉及国家机密，暂时不便透露。到了明玉你就知道了。”
又是国家机密？
哪来这么多机密！
林刚要吐槽，突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有大人物同行？
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震。
该不会是那位吧？即便现在正与外方谈判，但那位亲自出马也太......至少得等我这趟结束再说啊！
越想越觉得不可能，可除了那位，还有什么能称得上国家机密？
算了，懒得再猜。“明白了，明早七点是吧？还有其他注意事项吗？”
“基本的外事纪律你懂的，注意言行。正事说完了，我还有些私人话题想聊。”
听出王健仁话锋转变，林挑眉：“说吧，能答的我都告诉你。”
王健仁失笑：“林，总觉得你身上充满谜团。”
林瞳孔微缩。
难道国家发现了我的穿越者身份？
警觉性瞬间拉满。这个秘密绝不能暴露。
难道官方察觉到了什么异常
但这是不可能的——系统明明说过一切细节都天衣无缝。林最信任的，始终是自己的系统。
想到这里，林放下心来，神色如常。
我的身份秘密？什么意思？
我看了你的档案，除了小学、初中、高中的记录，其他时间都在家闲着，没有任何特别经历。怎么说呢……你这个人，实在太过普通了。
普通？
这次换林无语了。
王健仁真是个蠢货，普通人怎么了？
不，林，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指的是你现在的反差。你成绩 ** ，在班级里也不活跃，做什么都中规中矩……可偏偏在几个月前突然写出《北京欢迎你》，还被奥组委选中。之后你就像变了个人，才华横溢，接连创作多首热门歌曲，连我都爱听。我只是好奇，为什么变化这么大？
原来如此！
林暗暗松了口气。
搞了半天，不是官方起疑，只是王健仁的个人好奇。这蠢货真是闲得慌！
他脑筋一转，甩出一句无懈可击的回答：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王健仁瞬间语塞。
这回答堪称万能，连哲学家都挑不出毛病。王健仁无奈摇头，暗自将林归为难以捉摸的类型。
好吧，我明白了。请你们注意行程安排，别耽误整体计划。
没问题。
林爽快答应。
正欲离开时，王健仁又补充道：对了，恭喜你新专辑销量破千五万，华夏乐坛会有你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