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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摆烂猫猫的快穿打工日志 > 第21章 职场新人,努力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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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职场新人,努力适应

清晨七点,闹钟准时响起,打破了2202室清晨的宁静。关雎尔几乎是瞬间睁开眼,眼底没有刚睡醒的迷蒙,只有一片沉寂的清醒。她利落地按掉闹钟,起身,洗漱,换上一套款式保守、颜色沉闷的职业套装,再将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戴上那副黑框眼镜。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甚至有些刻板无趣的职场新人。

她熟练地煎了个鸡蛋,夹在两片吐司里,用食品袋一包,便拎起通勤包出了门。动作麻利,悄无声息,没有惊动还在睡梦中的两位室友。

早高峰的地铁像一台巨大的、冰冷的沙丁鱼罐头。关雎尔被人流裹挟着挤了进去,身体紧贴着陌生人,鼻腔里充斥着各种香水、汗味和早餐食物的混合气味。她面无表情地抓住头顶的扶手,随着车厢的晃动而摇摆,眼神放空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广告牌。

曾几何时,她出行乘坐的是舒适安静的私人飞机或专车,窗外是巴黎的晨光、维也纳的夜景、圣托里尼的日落。而现在,只有上海灰蒙蒙的天空和冰冷的水泥森林。

巨大的落差感偶尔会袭来,但她立刻用力甩开这些念头,将注意力集中在手里那份还没看完的产品资料上。

外贸公司所在的写字楼普通而陈旧。她的工位在开放式办公区的一个角落,堆满了文件和文件夹。工作内容琐碎得令人发指:整理报关单据,核对信用证条款,翻译产品说明,安排样品寄送,帮总经理订机票酒店,甚至还要给办公室的绿植浇水……

她做得极其认真,甚至可以说是苛求完美。每一份文件都检查三遍以上,每一个数据都反复核实,邮件格式永远标准规范。总经理对她很满意,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姑娘虽然不爱说话,但踏实、细心、出错率极低。

然而,关雎尔自己却常常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枯燥和……割裂感。

当她对着电脑屏幕,逐字逐句地翻译着关于五金零件或纺织面料的枯燥说明时,脑子里偶尔会不受控制地闪过一段巴赫无伴奏组曲的旋律,指尖会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模拟着按弦的动作。

当她听着同事为了一点报销额度或者谁用了谁的订书机而斤斤计较、私下抱怨时,她会想起和乐团成员们在全球各地的音乐厅后台,为了一段乐章的处理而激烈争论、又因一场成功的演出而拥抱欢呼的纯粹时光。

当她被要求陪着总经理去应酬客户,听着饭桌上那些毫无营养的吹捧和言不由衷的客套话时,她会恍惚想起和谭宗明在那些顶级餐厅里,他微笑着听她讲述音乐背后的故事,他们聊艺术、聊历史、聊彼此眼中看到的世界。

那些记忆绚烂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小关?关雎尔!”

“啊?王总,您说。”她猛地回过神,发现总经理正有些不悦地看着她,客户也投来疑惑的目光。她立刻收敛心神,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略带歉意的微笑,端起茶杯掩饰刚才的走神。

“去给李总斟茶。”总经理吩咐道。

“是。”她起身,姿态标准地履行着助理的职责,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微微抽痛。

她厌恶这种需要时刻揣度上意、陪笑应酬的场合。这让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上一世在宫廷里,那种如履薄冰、时刻需要看人脸色、说话做事都要权衡再三的压抑感。

她以为自己挣脱了,却好像又陷入了另一个形态不同的牢笼。

下班时间一到,除非有不得不处理的紧急事务,她总是第一个离开办公室。她不想多待一秒,不想让自己更多地沉浸在这种与她本性及梦想相去甚远的氛围里。

回到欢乐颂,有时会遇到邱莹莹兴高采烈地分享咖啡店的趣事,或者樊胜美对着手机为某个优质男嘉宾的回复而雀跃。她会安静地听着,偶尔笑笑,但那种热闹仿佛隔着一层玻璃,她无法真正融入。

她也会强迫自己去看一些经济、投资类的书籍和网站——用着工作之余少得可怜的精力和时间。不是为了上进,而是出于一种最原始的危机感。两世为人,她太明白经济独立的重要性,那是她将来能够真正“活出自我”、不再依附于任何人(包括父母和未来的任何男人)的最根本保障。

只是这个过程,同样枯燥而漫长。

夜深人静时,她偶尔会打开床头柜那个深蓝色的本子,不是翻看,只是摩挲着封面。里面那些定格的笑容和风景,如今看来都带着灼人的温度,让她不敢触碰。

她也会在手机里偷偷搜索过“谭宗明”的名字。跳出来的新闻大多是晟煊集团又达成了什么战略合作,出席了某个经济论坛,照片上的他依旧英俊沉稳,气场强大,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

似乎她的离开,并未在他波澜壮阔的人生里留下多少痕迹。

这个认知让她松了一口气,却又伴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酸楚。

她迅速删掉搜索记录,将手机扔到一边,仿佛那样就能把那个名字和与之相关的一切都彻底抛开。

她开始更努力地投入到日复一日的琐碎工作中,用疲惫麻痹神经。她甚至主动接手了一些同事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只为了让自己的大脑没有空闲去胡思乱想。

她像一个最标准的职场新人,努力、低调、勤恳、甚至有些逆来顺受。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底那份对音乐的渴望,对自由表达的向往,从未熄灭。它们只是被强行压抑了下去,变成了地铁上耳机里偷偷播放的无损音质交响乐,变成了夜深人静时在膝盖上无声敲击的节奏,变成了看到路边背着琴盒的学生时,那瞬间恍惚和空洞的眼神。

梦想与现实,过去与现在,在她身上撕裂出一道无形的伤口。

她努力适应着这具“关雎尔”的新壳子,试图在平凡的职场轨道上安稳前行,但灵魂深处那个属于林暖央的、渴望光芒和自由的部分,却在每一个枯燥的报表数字和每一次虚伪的应酬笑颜中,默默地喘息着,挣扎着。

这条路,似乎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和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