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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从瓦岗到长安,开局一个土匪窝 > 第176章 兵不血刃,剑指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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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兵不血刃,剑指长安

潼关不战而降的飓风,远比屈突通兵败的消息刮得更快、更猛。当玄虎军在临晋以北的营垒中舔舐伤口、清点缴获时,这股风暴已经裹挟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席卷了整个关中平原。

冯翊郡城,太守府。

郡守丘行脸色惨白,手中的茶盏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面前摊开的,是两份几乎同时送来的急报。一份来自潼关溃兵,泣血陈述关城如何不战而下,秦王李世民大军如何浩荡入关;另一份,来自他派去临晋的联络信使,带回了更令他心胆俱裂的消息——禁军郎将张世贵大败,两千精锐近乎全军覆没,临晋大营被破,粮草军械尽失,冯翊门户已开!而那支可怕的军队,正屯兵营中,虎视眈眈!

“潼关……丢了?张世贵……败了?”丘行喃喃自语,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潼关是天险,张世贵是长安派来的禁军精锐,这两道他心中最大的倚仗,竟然在旦夕之间,一降一败,土崩瓦解。那支传说中的玄虎军,竟然真的如此凶悍,渡河之后,一战便击溃了张世贵!

“府君!贼军势大,不可力敌啊!潼关已失,关中再无险可守,长安震动!张将军兵败,冯翊无兵可用!为今之计,唯有……唯有……”下首的郡丞声音发颤,后面的话不敢再说,但意思已然明了。

堂下其他属官、郡中豪族代表,亦是面色惶惶,交头接耳,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恐慌。有人主张死守郡城,与城共存亡;更多的人则眼神闪烁,心中已开始盘算后路。屈突通都降了,潼关都开了,他们这小小的冯翊郡,拿什么守?凭什么守?

就在这时,府外传来一阵喧哗。一名郡兵连滚爬爬冲了进来,手中高举着一支绑着书信的箭矢:“报——!府君!城外……城外射来箭书!是……是唐军!不,是玄虎军!”

丘行猛地站起:“快!呈上来!”

箭书被迅速取下。丘行展开,信纸上是简洁有力、带着杀伐之气的字句:

“唐骠骑大将军、蓝田县公、玄虎军主将李破山,告冯翊太守丘行及郡中士民: 天兵已克潼关,尽收河东。尔主昏聩,天命在唐。今大军压境,顺之者生,逆之者亡。限尔一日之内,开城归顺,可保身家性命,官职如旧。若执迷不悟,抗拒天兵,城破之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落款处,一个铁画银钩的“李”字印章,鲜红刺目。

“是劝降书……是那李破山亲笔!”丘行手一抖,信纸飘落在地。那“骠骑大将军”、“蓝田县公”的头衔,像重锤一样砸在他心头。李渊竟然给了此人如此高的爵禄!而“天兵已克潼关”一句,更是将他最后一丝侥幸击得粉碎。

“府君!降了吧!潼关都降了,我们何必螳臂当车?”

“是啊府君,那玄虎军连张世贵将军都……我们城中这些郡兵,如何抵挡?”

“李渊父子已得大势,关中必属唐公。此时归顺,尚不失富贵啊!”

劝降的声音瞬间占据了上风。郡丞、属官、豪族代表们,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进言。死守?谁去守?谁能守?看看蒲坂的屈突通,看看潼关的守将,再看看临晋的张世贵,抵抗的下场,还不够清楚吗?

丘行颓然坐回椅中,看着堂下众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求生欲和隐隐的逼迫,他知道,冯翊郡,守不住了。不,是整个关中,恐怕都已经守不住了。李渊的大军就在潼关之后,那支可怕的玄虎军就在百里之外的临晋。抵抗,只有死路一条。

他闭上眼,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开城……准备……迎降吧。”

冯翊郡城,不战而降。

几乎是冯翊易帜的同时,类似的场景,在潼关以西、渭水以北的广阔地域内,接连上演。

渭南、华阴、郑县……这些潼关身后的县城,在得知天险已失、唐军大举入关的噩耗后,地方官和守军几乎未做任何像样的抵抗,便纷纷派遣使者,携带户籍图册,前往唐军大营请降。李世民大军所过之处,城门洞开,箪食壶浆——或许并非真心,但至少无人敢挡其锋。

栎阳、高陵、泾阳……位于冯翊以西、长安以北的郡县,在听闻冯翊丘行开城,尤其是那支连破霍邑、蒲坂、临晋的“玄虎军”已进入冯翊,随时可能南下兵临城下时,也迅速做出了“明智”的选择。使者带着降表和劳军的物资,络绎于途。

整个关中北部,如同一张被点燃的纸,降顺的火焰以潼关和冯翊为中心,迅速向四面蔓延。李渊父子的名声,尤其是李世民携大胜之威的兵锋,以及那支战无不胜、凶名赫赫的“玄虎军”所带来的恐怖威慑,形成了无与伦比的力量。许多郡县守将和地方官,并非没有忠义之心,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清晰的大势所趋,以及“抵抗必遭玄虎军屠戮”的可怕想象面前,那点忠义,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武功、始平、醴泉……投降的风潮继续向南扩散,渐渐逼近京兆郡,逼近那座帝国的中心——长安。

长安城内,早已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市井之中,百姓交头接耳,面带忧色;坊里之间,豪族紧闭门户,暗自串联;皇宫之内,更是愁云惨淡。代王杨侑年幼,主事的刑部尚书兼京兆内史卫玄、左翊卫将军阴世师等人,虽强作镇定,日夜督率守军加固城防,但眉宇间的凝重与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惊惶,却如何也掩饰不住。

潼关丢了,冯翊降了,北面诸县传檄而定……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都像重锤,敲打在留守官员和守军的心上。尤其是那支“玄虎军”的动向,更成了所有人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他们现在在哪里?下一步会打哪里?会不会突然就出现在长安城下?

恐慌如同瘟疫,在长安这座千年古都的每一个角落滋生、蔓延。往日繁华的东西两市,如今冷清了许多;进出城门的盘查变得异常严苛,却也挡不住各种真真假假、骇人听闻的流言传入。所有人都感觉到,那柄名为“唐公”的利剑,以及剑锋上最锐利的那一点寒芒——“玄虎”,已经高悬于长安城头,随时可能斩落。

而在冯翊郡城刚刚易主的府衙内,李晏收到了来自西面、北面多个县城的降表,也收到了李世民从潼关发来的最新命令。

“吾弟破山: 北地传檄而定,弟之功也!长安已如瓮中之鳖,然困兽犹斗。可速率玄虎军南下,与我大军会于渭水之北,共围长安,逼其出降!天下定鼎,在此一举! 兄世民手谕。”

李晏放下书信,走到堂外,望向南方。天际线下,渭水平原辽阔无际,更远处,似乎已能望见长安方向那凝聚不散的帝王之气,只是如今,那气息中充满了惊惶与躁动。

“传令,全军开拔,南下渭水。”他平静下令,声音却带着一种终结某个时代的决然。

“目标——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