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人？志伟呢？”老默见美芽抱着小幸运起身，裤腿还沾着融雪的冰水，她冻得通红的手紧紧攥着幸运的衣服，指节都泛了白，语气里满是不满。
“他守着菜摊呢！”提到志伟，美芽心里一阵堵得慌，委屈和生气混在一起，眼眶又热了。
“他这是分不清轻重缓急！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菜摊？让你一个女人抱着受伤的孩子慌里慌张跑？”
老默气得“咚”一声放下仪器托盘，转头对老张说：“你在这看会儿，我陪她们去镇上医院！”
“没事，你先忙你的，美芽也别着急，有老默跟着，放心！”老张起身拍了拍美芽的肩，轻声安慰。
三人匆匆赶到镇医院，老默熟门熟路找到骨科医生，把情况一说明，医生立刻安排拍片。
等候的几分钟里，美芽抱着小幸运坐立难安，孩子靠在她怀里，小声抽噎着，偶尔喊一句“脚疼”，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片子很快出来了，医生指着影像上的裂痕，沉声说：“有点轻微骨折，好在没移位，前期必须严格静养，绝对不能让孩子下地走路，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
老默凑过去看着片子，表情凝重地点头：“好，我们一定注意，那后续该怎么护理？”
“先打个石膏固定，两周后来复查，拆了石膏也得用护具再养一阵，平时多给孩子补点钙，避免剧烈活动。”
医生一边开医嘱，一边叮嘱，“家长一定要盯紧，小孩不懂事，别让她乱动乱跑。”
美芽听得心头沉甸甸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好，我们记住了，谢谢医生。”
护士很快过来给小幸运打石膏，冰凉的石膏糊在脚踝上，小幸运吓得直哭，紧紧抱住美芽的脖子：“妈妈，我怕……”
“宝宝不怕，很快就好，固定好就不疼了。”美芽哽咽着安抚，伸手擦掉女儿脸上的泪，自己的眼泪却掉得更凶。
老默在一旁帮忙哄着！
石膏刚打好，几人走出诊室，司机攥着一沓现金追上来，脸上满是愧疚：“医生说的情况我也听着了，这事我有责任，这两千块你拿着，算是孩子的医药费和营养费。”
美芽抱着刚止住哭的小幸运，愣了愣，下意识看向老默。
老默上前接过钱，沉声道：“这事大家都有疏忽，好在孩子没大碍，这钱先拿着垫医药费，也够后续养护了。”
美芽点点头，司机这才松了口气，又主动说：“我送你们回诊所吧，路上也安稳些。”
车子稳稳停在村诊所门口，回到诊所，小幸运早已在美芽怀里睡熟，眉头还微微蹙着，像是还在惦记脚上的疼。
美芽终于瘫坐在椅子上，声音沙哑：“老默，今天真的谢谢你。”
“你呀，冻坏了吧？”老默没多说，转身打来一盆冒着热气的热水，把她的手拉过来放进水里，又拿起毛巾，细细擦去她裤腿上的泥雪和冰渍，“总是这么让人操心。”
热水漫过冰凉的指尖，美芽僵硬的手渐渐回暖，看着老默认真的侧脸，满心的委屈、后怕突然涌上来，她鼻子一酸，哽咽着喊了声“老默”，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了出来。
老默身体一僵，随即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幸运没事，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