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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那耐心耗上一个月!”李謜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区区一座堡寨便要耗去近月,那剩下的三十余座,岂非要攻打到猴年马月?瞧着吧,我自有法子,定要最快、最省力地拿下它!”

“殿下有何妙计?”郭幼宁的好奇心被勾起。

“你且想想,”李謜不紧不慢地抛出一个问题,“你我身上,还有咱们这些兄弟,为何皆披着吐蕃精锻的锁子甲、鳞片札甲?连战马都罩上了面帘?”

“您不是夸赞这甲胄样式威武,更…更唬人么?”郭幼宁不解其意。

“再仔细想想其中关窍?”李謜循循善诱。

“你…你嫌末将思虑不周,愚钝不成?”郭幼宁被他绕得有些恼了。

“岂敢岂敢!”李謜连忙摆手,脸上堆起夸张的谄媚笑容,“将军大人您花容月貌,肤若凝脂,吹弹得破,这身铁甲都掩不住您的……”

“住口!”郭幼宁耳根微热,低声斥道。

“哈哈…”李謜低笑出声,忽然身体前倾,凑到郭幼宁耳边,压低了嗓音,带着十足的促狭意味:“我的郭大将军,你猜猜…黑山堡里的吐蕃守军,远远望见咱们这副吐蕃精锐的打扮,‘友军’自远方来,他们会不会…列队开门,热热闹闹地出来‘迎接’一番?”

郭幼宁先是一愣,随即眸子猛地亮起,如同拨云见日!她瞬间明白了李謜这“瞒天过海”的算计,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扬起马鞭作势欲打:“呸!想得倒美!你真当那些吐蕃守将都是睁眼瞎不成?”

“哎,将军莫要妄下定论。”李謜灵活地一躲,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不如…咱们打个赌?若我输了,任你差遣一事。若是将军你输了嘛…”他故意拉长了调子,眼神在郭幼宁泛红的俏脸上溜了一圈,“也需应允我一件事!”

看着李謜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郭幼宁心头莫名一阵乱跳,脸颊更是微微发烫,扭过头去啐道:“哼!一肚子坏水!本将军才不上你的恶当!”

她心如明镜!

吐蕃人席卷安西,气焰正炽,岂会将龟缩一隅的安西残军放在眼里?

纵使龟兹城下吃了败仗,其骨子里的狂妄也难根除。

假扮吐蕃溃兵?妙!

黑山堡的守军看见自家退回来的溃军,只会激发他们骄横狂傲的性格,一定不会怀疑有诈。

此计可行!试一试,不吃亏。

万一成了,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黑山堡,何乐而不为?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目光再次投向黑山堡时,已是一片清明锐利,闪烁着跃跃欲试的战火!

“只是……吐蕃守将并非蠢材!”郭幼宁声音清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果断,“我们一定要考虑周全,方能一战夺堡!”

李謜赞赏地看了她一眼,笑意更深:“郭将军果然一点就透!新募的安西健儿,不少是陇右河西子弟,与吐蕃人毗邻而居,通晓吐蕃言语者不在少数。他们身上的破袄烂衫,此刻反倒是上好的伪装!”

郭幼宁凤目微眯:“殿下所言极是。那么,我们就来个‘假溃兵,趁乱夺门’!”

“好!”

郭幼宁裂云枪尖“锵”地一声凿进沙地!

郭幼宁裂云枪尖重重点地!

“王贲!”

王贲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至近前,铁蹄踏碎尘土!他勒缰勒得马首高扬,胸腔起伏如风箱:“末将在!”

“点兵!让你手下的兵,脱掉甲胄!套上那堆腌臜吐蕃破袄!”她手臂如刀劈落,“靠近黑山堡!要让黑山堡里的吐蕃贼相信,你们是十八里铺堡逃出来的溃兵!若他们问,就回答是昨夜唐军偷袭,咱们逃了出来,求黑山堡的兄弟收留!”

她倾身向前,目光如针扎向王贲:“必须要让黑山堡的吐蕃贼相信你们是吓尿裤裆的逃兵!要装得像!每个人都要装出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 ”裂云枪嗡地抬起,直指黑山堡,“事成——记你们首功!事败——”枪尖寒光一闪,“谁被吐蕃人识破的,老娘先结果了他!”

“末将明白!”王贲吼声如雷。

“立刻选人!”郭幼宁瞳孔缩得骇人,“不会吐蕃话的滚!装不像死狗的滚!脑子缺根弦的——趁早给老娘滚!”

“回将军!”王贲脖子青筋贲张,“属下的兵,没有孬种!个个都是能闯阎王殿的鬼!”

“咯咯咯……”郭幼宁笑声冷硬如铁,“好!那就挑三十个能把吐蕃话说利索、能演活吐蕃人的挑出来!去吧!”

“得令!”王贲领命而去。

终于见识到郭幼宁沙场上杀伐果断的英姿,俏脸上还带着杀气。

难怪吐蕃人喊她女煞星。

妇好、穆桂英、梁红玉估计都是这样的吧,自己算是真正见识了古代女英雄的风姿。何况,她还是自己的娇妻。

真正是上得沙场,下得厅堂厨房的极品女人。

沙场上是女将军,躲在自己怀里是小女人。

这种差别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李謜眼中满是欣赏:“妙!郭将军……必成!”

他眨了眨眼:“那赌约……”

“军情如火,休得胡言!”郭幼宁耳根又是一热,立刻板起脸呵斥,但眼底却闪过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羞恼与……期待……

“此战,请交由末将全权指挥!殿下率主力于外策应,准备冲门!”

“谨遵将军令!”李謜这次回答得异常正经,甚至微微躬身,只是嘴角那抹邪魅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

三十二名吐蕃“溃兵”骑着马,“狼狈”地驰近黑山堡。他们个个衣衫褴褛,浸透暗红血污(猪羊血混合),脸上混杂着泥灰与惊惶。

有的甚至还挂在马背上,宛若重伤之人。

郭幼宁隐在其中,破旧皮甲裹身,泥灰掩盖了英气,裂云枪深藏于一名“伤员”背囊粗布之下。

“呜——!”

凄厉的吐蕃警报号角撕裂空气!

城垛后瞬间探出密密麻麻裹着毡帽皮袍的脑袋,冰冷的箭簇在日光下折射出死亡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