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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孤城白发:从安西碎吐蕃开始 > 第134章 你们仨当居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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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然爆发的、如同尖刀般凶狠凌厉的三人组,立刻吸引了哥阔烈和浑海明的注意!

正在缺口处浴血奋战、浑身浴血几乎力竭的雷岳,一锏砸碎一个敌人的头骨,抽空抬头望向援军方向,恰好清晰地看到了援军如雷霆般切入敌后,更看到了那三个在敌群中掀起腥风血雨的熟悉身影!

他布满血污的脸上先是掠过一丝错愕,随即爆发出震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好!好样的!是沙狐他们!殿下的援兵杀到了!兄弟们!援兵来了!随老子杀出去,接应他们!杀——!!!”

阿塔尔站在高处,手中的弓弦略微一滞,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三个在敌阵中掀起腥风血雨的身影,尤其是沙狐那如同鬼魅般高效致命的刺杀动作。

他冰冷的嘴角,极其罕见地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内外夹击之下,葛逻禄人腹背受敌,攻势瞬间土崩瓦解!

残余的部队在将领绝望的嘶吼声中,丢盔弃甲,如同潮水般向山下溃退!

当沙狐、石盛成、孙庆志三人浑身浴血、气喘吁吁地随着援军冲入勃达岭堡时,迎接他们的是守军和援军将士们敬重与钦佩的目光。

哥阔烈大步上前,重重拍了拍沙狐肩膀,又扫了一眼兀自喘着粗气的石盛成和孙庆志,朗声笑道:“好!好样的!没给老子丢人!这一仗,你们仨当居首功!”

浑海明也赞道:“痛快!老子路上就看你们不是孬种!果然没看走眼!”

雷岳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来,咧嘴一笑,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用力捶了石盛成一拳,差点把他捶趴下:“石胖子!孙猴子!还有沙狐!行啊!老子还以为你们在路上就被折腾散架了!”

阿塔尔也走了过来,对着沙狐微微颔首。

沙狐看着眼前两位旅帅对他们赞不绝口,还得到了雷岳的赞许,感受着周围士兵们目光的变化,心中五味杂陈。

刚才拼命厮杀是为了保命,可以保下小命,回到龟兹城刺杀雍王……结果……好像得到安西军上下的认可?

这……感觉太荒谬了吧。

正在哭笑不得之际。

哥阔烈突然宣布道:“沙狐听令!”

沙狐下意识挺直腰板。

“今日之战,你三人奋勇当先,斩杀甚众,提振军心!特擢升沙狐为第三伙队正!石盛成、孙庆志,为沙狐队正麾下什长!即刻生效!”

“……”沙狐脑子里一片空白。队……队正?什长?刺客……当军官了?

石盛成和孙庆志也傻了,他们看着自己被鲜血浸透、破破烂烂的号衣,感受到周围士兵投来的、混杂着敬佩和一丝丝羡慕的眼神以及雷岳和阿塔尔投来的带着笑意微微点头……

……

焉耆城头,吐蕃的牦牛纛旗无精打采地垂挂着。

风揉搓着城下无边无际的灰黄色台地,卷起细小尖锐的沙砾,抽打在土黄色的城墙上,簌簌作响。

元帅松格朗杰的大毡帐,便矗立于城内这片开阔地上。

帐内熏炉燃烧着珍贵的西域瑞炭,暖意裹着淡淡的松烟与麝香,试图隔绝帐外那无孔不入的凛冽。

厚重的牦牛绒毛毡帘隔绝了大部分天光,唯有帐顶精心开凿的天窗,吝啬地漏下一柱浑浊的光尘,恰好笼罩在中央那张硕大无朋的羊皮舆图上。

图上,由东向西,用朱砂和赭石勾勒的山川、河流、绿洲、城垒蜿蜒曲折,其中几个关键节点,诸如龟兹、于术、焉耆、甚至更西的疏勒、大小勃律和日喀则、逻些城,都被墨色涂抹得格外浓重,它们代表着吐蕃帝国在这片广袤西域投射下的、坚实有力的阴影。

松格朗杰盘腿坐于厚实的熊皮垫上,宽阔的身躯宛如一座沉默的磐岳。

他手中握着一枚色泽温润的蜜蜡,坚硬圆润的触感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沉稳心绪,指尖缓慢地摩挲着它光滑的表面。

案几上一只精美的镶银铜壶里,滚烫的酥油茶散发着浓郁的奶香与咸腥气。

一切都显得如此稳固、坚实,按照他既定的棋局,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向前推进——直到传来一阵突兀而混乱的马蹄声。

蹄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惊恐,在帐外戛然而止。

随即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桑布扎将军!你怎么了?”

亲卫们惊愕的低吼。

“让开!”桑布扎如同藏马熊一般低吼道。

厚重的毡帘被粗暴地掀开,一股裹挟着血腥、汗臭和死亡寒冷的狂风猛地灌了进来,瞬间吹乱了灯苗,帐内光影剧烈摇晃。

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身影扑倒在入口处的地毯上。

他身上的吐蕃皮甲已看不出原本颜色,糊满了暗褐近黑的泥泞与更为刺目的、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

半边头盔不翼而飞,露出被污血黏成一绺绺的乱发,脸上更是沟壑纵横,布满了尘土、汗渍和干涸的血痂,唯有那双因极度恐惧和疲惫而深陷的眼窝里,还燃烧着一点濒死野兽般的微光。

他身上至少有三处刀伤在缓缓渗出粘稠的血,每一次沉重的喘息都伴随着肺叶拉风箱似的嘶鸣。

“元……元帅!” 桑布扎的声音破碎嘶哑,“于术……于术守捉巴布多吉阵亡……”他喉咙咯咯作响,似乎被血沫堵塞,猛地咳出一口暗红,“丢了!于术城破了!” 最后四个字,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带着绝望的哭腔,随即彻底脱力,额头重重砸在冰冷的地毯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只剩下微弱的进气。

“哐当!”

松格朗杰手中的镶银铜壶脱手砸在厚实的羊毛地毯上,滚烫的酥油茶泼洒开来,浸染出一大片深色的污迹,袅袅白气混杂着浓烈的咸腥味猛地升起。

他捏着蜜蜡的右手骤然收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瞬间失去血色,变得惨白僵硬。

那枚坚硬的蜜蜡在他巨力之下,无声地崩裂开来,尖锐的碎片刺入掌心,嵌进皮肉,带来一阵尖锐刺骨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