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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你这就不讲武德了啊。”

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死寂,陈渊依旧只用一根手指轻描淡写地抵着那柄煞气冲天的嗜血剑尖,仿佛抵住的不是一位暴怒金丹后期皇帝的全力一击,而只是一片飘落的羽毛。

他歪了歪头,看着脸色因极度用力而扭曲、眼中却充满惊骇的幽冥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打了小的,老的就迫不及待跳出来下死手?你们大幽王朝的家风,这种从上到下的不要脸的品质是一脉相承的?”

幽冥玄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他感觉自己所有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被对方那根看似普通的手指轻易吞噬、瓦解。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连抽身后退都做不到,周身空间仿佛被无形锁链禁锢,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浑身发冷。

“你…你到底是谁?!”幽冥玄的声音干涩无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苍蓝界何时出了如此恐怖的年轻强者?他甚至无法感知对方的具体境界!

“我?”陈渊眨了眨眼,突然摆出一副泫然欲泣、可怜巴巴的表情,叹了口气,“哎,不提也罢,不过是我哥身边一个命苦的小保镖罢了。拿最少的灵石,不,还没有灵石,干最累的活,还得时刻准备着帮这个不省心的哥哥擦屁股…唉,命苦啊!”

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然而,在场众人闻言,表情却变得极其古怪。

保镖?命苦?

一个能用一根手指挡住三转金丹后期全力一击的…保镖?

一个看起来比场上所有天才都年轻、却强得离谱的…保镖?

这说的是人话吗?!

原本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的皇甫珊和穆婉儿,顿时气得直跺脚,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个家伙!又开始了!”皇甫珊忍不住小声抱怨,“就不能有次正经出场吗?非得挑这种吓死人的时候!”

穆婉儿也以手扶额,无奈道:“他怕是觉得这样比较好玩…”

皇帝皇甫问天瞬间闪身到女儿身边,看着那诡异的场面,脸上写满了震撼与茫然:“珊儿,这…这究竟是什么情况?那位少年是…”

皇甫珊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指着陈渊道:“父皇,那就是陈临的弟弟,陈渊。喏,就是他,每次都是这样,等他哥被打得快不行了才跳出来耍帅!现在还胡说八道说自己是苦命保镖啥的…!”

皇甫问天:“…” 他已经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了。

场中,陈渊似乎玩够了,目光重新落回惊恐万分的幽冥玄身上,语气依旧轻松,却带着一丝令人胆寒的漠然:“喂,老家伙,问你话呢。家里还有没有比你更老的?爷爷太太爷爷什么的还活着不?有的话,我给你时间,让你叫人。”

他顿了顿,笑容越发“和善”:“要是没有的话…那很抱歉,你就只能…”

“…没了。”

最后两个字轻轻吐出,却如同死神的宣判。

幽冥玄瞳孔骤缩,疯狂催动金丹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然后,在无数道惊骇的目光注视下,陈渊那抵着剑尖的手指,微微向前一送。

叮叮当当——!!!

一阵清脆如同琉璃碎裂的声响响起!

那柄由幽冥玄心血淬炼、陪伴他征战多年、已然达到灵器巅峰、甚至触摸到法宝边缘的嗜血帝王剑,竟如同脆弱的冰晶般,从剑尖开始,寸寸崩裂!碎片如同失去了所有灵性,叮叮当当地溅落一地,化为凡铁!

“什么?!我的剑!”幽冥玄眼眶欲裂,心神剧震,这本命法器被毁,他当即受到反噬,一口鲜血涌上喉咙!

然而,他的惊恐才刚刚开始!

只见陈渊点碎长剑的手指并未收回,而是顺势化指为掌,对着幽冥玄的方向,极其随意地轻轻一握拳。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攥住了幽冥玄的肉身、金丹、乃至神魂!

幽冥玄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暴凸,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他感觉自己的金丹被死死掐住,连自爆都做不到!神魂更是发出凄厉的尖啸,危险预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下一刻,一朵混沌朦胧、仿佛蕴含着万物初开与终结之意的白色火焰,凭空出现在幽冥玄周身,悄无声息地将他彻底包裹。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凄厉的惨叫,甚至没有一丝热量散发出来。

那白色火焰只是安静地燃烧着。

在所有人呆滞的目光注视下,一位统治偌大王朝、修为高达金丹后期的大幽皇帝幽冥玄,连同他的肉身、金丹、神魂,就在这无声无息中,如同被橡皮擦从世界上抹去一般,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形神俱灭!

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仿佛他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整个过程,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嘶——!!!

短暂的死寂后,是整个广场上无数人倒吸冷气的嘶嘶声!所有人的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恐惧!难以言喻的恐惧攥住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这是什么手段?!!

那可是金丹后期的大修士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这么…就这么没了?!连一点灰烬都没留下?!

高台之上,一直稳坐钓鱼台的焚天宗宗主谢长风,再也无法保持镇定,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凝重!他死死盯着陈渊,试图看透这个神秘少年的底细,却发现对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深不可测!

“那种火焰…究竟是什么?!”谢长风心中骇然,他竟然从那一闪而逝的白色火焰中,感受到了一种连他都为之心悸的、超越他理解的力量层次!

而距离刚才事发地点最近的赵平峰,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直接“噗通”一声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

他离得最近,却丝毫感觉不到那白色火焰的温度,但幽冥玄就在他眼前,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被彻底抹杀!未知,往往带来最大的恐惧!他根本无法理解陈渊是如何做到的,这种超出认知的力量,让他道心几乎崩溃!

陈渊缓缓抬眼,目光如同看蝼蚁般,落在了瘫软在地的赵平峰身上。

赵平峰接触到那目光,顿时如坠冰窟,心胆俱裂!

一道平淡却如同丧钟般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你呢?小小蝼蚁,本来懒得踩死你。”

赵平峰身体猛地一颤。

陈渊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当初在青岚妖域,看你上蹿下跳、算计同门的样子挺有趣,像只表演杂耍的猴子,也就懒得清理了,可如今你且又跳出来。”

轰!!!

这句话如同惊雷,狠狠劈在赵平峰的心神之上!

他…他竟然知道?!他当时就在青岚妖域?!那他所有的阴谋算计、所有的丑陋行径,岂不是全都落入了对方眼中?!自己像个跳梁小丑般表演了半天,一切都在别人的注视之下?!

无边的恐惧和羞耻瞬间淹没了赵平峰!他所有的侥幸心理彻底粉碎!

“不!不要杀我!宗主!宗主救我!!!”极致的恐惧压垮了赵平峰的理智,他发出凄厉的尖叫,竟然不顾一切地燃烧起本命精血和神魂,化作一道血色流光,疯了一般向着高台谢长风的方向亡命逃窜!他现在只想离那个恶魔远一点!

“无用的挣扎。”陈渊撇撇嘴,眼中满是不屑,“而且,我不想你死得那么轻松。”

他再次随意地抬起手,对着赵平峰逃窜的方向,遥遥一握。

正在疯狂燃烧生命逃窜的赵平峰,身形骤然僵在半空!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彻底禁锢!

“呃啊——!!!”

紧接着,凄厉到不似人声的痛苦哀嚎猛地从赵平峰口中爆发出来!

只见一簇妖异无比的红色火焰,凭空自他体内燃烧起来!这火焰并非从外而内,而是直接从他肉身、金丹、神魂的最深处同时点燃!

肉身在火焰中扭曲、焦黑、碳化!

金丹在火焰中哀鸣、布满裂痕、融化!

神魂在火焰中承受着炼狱般的极致痛苦,却无法昏迷,无法消亡,清晰地感受着每一寸被灼烧、被撕裂的感觉!

这是一种远超凌迟、远超任何酷刑的痛苦!是针对生命本源最残忍的折磨!

赵平峰的惨叫声响彻广场,令人毛骨悚然,所有听到这声音的人无不脸色发白,浑身冰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稍弱的弟子甚至直接呕吐起来。

对比之下,幽冥玄那形神俱灭的死法,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安乐死了!

众人看得肝胆俱裂,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们的心神。

谢长风脸色铁青,他试图出手干预,却发现自己的灵力一旦靠近那红色火焰,便如同冰雪遇烈阳般瞬间消融,根本无法撼动分毫!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宗门的一位长老,在眼前承受如此酷刑,最终在无尽痛苦和不甘的哀嚎中,慢慢化为一小撮漆黑的灰烬,随风飘散。

谢长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震怒和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目光锐利地看向陈渊,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这位道友,手段是否…过于狠辣了?当着本宗主的面,杀我焚天宗一位门内长老,未免太不把我焚天宗放在眼里了!”

他自忖修为高深,已至元婴境,虽然看不透对方,但想必应是同辈中人,一声“道友”已是给足面子,试图以宗门大势压人。

然而,陈渊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噗…哈哈哈!”陈渊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竟然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一边笑,一边用神识与戒指里的林天沟通:“林老头,你听见没?就这种脑子不太好使、眼力见约等于零的货色,居然是你们万法归一宗的客卿长老?你们宗门招人是看谁更蠢吗?还是说…眼瞎是你们那一脉相承的传统艺能?”

戒指内,林天的魂体一阵尴尬的波动,连忙恭敬传音回道:“回二公子…他…他确实是宗门客卿。至于这眼力劲…主要…主要是二公子您实在是…年纪太轻,修为又…高得太过匪夷所思,这…这极具欺骗性…实在不能全怪他…” 林天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苦笑。

陈渊笑够了,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懒得再理会谢长风。他转身走到刚刚调息完毕、正一脸震惊和茫然看着自己的哥哥身边。

“哥,调息的怎么样?恢复几成了?”陈渊笑嘻嘻地问道。

陈临看着自己这个熟悉又强大到吓人的弟弟,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问起。

陈渊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得像是要去郊游:“没事,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刚才那都是开胃小菜,热热身而已。”

他顿了顿,然后抬手指向高台上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谢长风,用一种介绍新奇玩具般的语气对陈临说道:

“喏,哥你看那边那个脸色难看的老头没?元婴期的哦,活生生的!怎么样?没见过吧?是不是感觉很厉害?”

“别急,弟我这就去揍他一顿给你开开眼,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元婴期修士挨打是什么样子的。机会难得,现场教学,仔细看好好学哦!”

陈临:“…”

戒指里的林天闻言,魂体猛地一颤,差点当场散功,内心疯狂咆哮:“二公子!您始终是嫌弃老朽了啊!活生生的,嫌弃我是死魂魂的?!还有…您这话说的…好像元婴期是什么路边大白菜一样!”

他赶紧传音哀求:“二公子!手下留人!谢宗主毕竟是万法归一宗的客卿长老,也没犯大错,还请…”

“安啦安啦,”陈渊不耐烦地打断他,“放心,不杀他,就打个半死给我哥出出气,谁让他刚才想包庇那只猴子的。”

说完,陈渊不再理会几乎要魂飞魄散的林天,在全场死寂、所有人如同看疯子般的目光注视下,双手插兜,懒懒散散地朝着高台方向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抬头望着脸色铁青、周身已然开始凝聚恐怖元婴威压的谢长风,露出了一个阳光又灿烂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差点集体晕厥:

“喂,台上那个老头。”

“你准备好了吗?”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