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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晓娥此次归京,不仅带着衣锦还乡的气势,更希望重新联络旧日人脉,宣告娄家的回归。她在近月台举办的宴会上,除了邀请区里、市里的领导,还特意请来了父亲生前的好友 —— 包括轧钢厂的杨厂长。

午宴时,苏平安始终保持低调,不愿过多抛头露面,只想安静用餐,最终被安排与杨厂长同桌。见到苏平安,杨厂长十分诧异,他印象中苏平安曾是轧钢厂员工,如今经营着红星服装厂,似乎与娄晓娥并无深交。直到回忆起十多年前,娄家离开京都前夕,娄振华突发疾病,正是当时身为中医的苏平安出手相救,杨厂长才恍然大悟,对苏平安愈发敬佩。

“真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 杨厂长感慨道,“还记得大潮前你研发的分级减速系统,至今无人能及。后来厂里尝试仿制自行车、摩托车,却屡屡碰壁 —— 摩托车生产线建成后质量始终不过关,白白亏损好几年,现在效益不佳,我正打算拆除这条生产线。还是你有远见,选对了服装行业,不仅生意兴隆,还为区里创造了几百个岗位,不愧是企业的明星典范!”

杨厂长的话引发了周围人的附和,众人纷纷称赞苏平安年少有为、眼光独到。苏平安对这些奉承并未放在心上,却对 “摩托车生产线” 格外关注,暗自盘算着拿下这条生产线的可能性。他清楚,自己亲自出面不合适,且在国营企业主导的年代,私人经营面临诸多限制,必须找到稳妥的合作方式。

趁宴会间隙,苏平安找了个僻静处,简短向随后赶来的娄晓娥交代了想法,便先行离开。娄晓娥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立刻领会了苏平安的意图。回到座位后不久,她带着几人向杨厂长敬酒,临走时看似不经意地提起:“杨叔,听说你们厂里有一条摩托车生产线效益不好,准备裁掉?我正好在京都寻找投资项目,改天我们详谈如何?”

杨厂长大喜过望,这条亏损的生产线早已是他的心病,如今娄晓娥主动提出合作,他自然不愿错过。在场众人都清楚,娄晓娥在香江的背景和财力已今非昔比,没人敢小觑她的实力。杨厂长当即笑着应允:“好好好!娄董有时间,我们一定好好聊聊!”

宴会结束后,杨厂长还想进一步商议,娄晓娥却已悄然与苏平安汇合,一同前往囡囡的茶楼。囡囡向来不喜热闹,虽未出席庆典,却早已备好茶水等候。三人走进茶室,娄晓娥迫不及待地问:“平安,那条生产线的事,我们到底该怎么谈?这两天就要和对方见面了,我得弄清楚你的真实想法。”

囡囡本想起身回避,让两人专心谈正事,却被苏平安留住:“不用走,时局变化在即,这些布局你们都该了解。” 他解释道,“这次谈判不是投资轧钢厂,而是要直接拿下生产线 —— 以集团名义成立新公司,借用轧钢厂的场地和工人,工人全部转签新公司,技术团队从香江调派或内地招募。新款摩托车图纸我已经准备好,关键是不能让轧钢厂持股,每年支付管理费和场地租金即可。”

娄晓娥了然,却仍有顾虑:“要是他们卡着工人不放怎么办?工人们跟了轧钢厂多年,万一将来眼红利润,把工人召回去怎么办?”

苏平安从容一笑:“你忘了红星服装厂?我们厂不少女工来自纺织厂,为什么她们愿意留下?因为我们给的工资更高。现在改革开始了,经济正从计划调控转向市场主导,国营厂不能随意涨工资,这就是我们的优势。工人都是为了养家糊口,谁会和钱过不去?”

囡囡在一旁点头附和,虽对商业细节不甚了解,却也明白苏平安话里的道理。有了苏平安的指点,娄晓娥心中的疑虑彻底消散,对接下来的谈判充满信心。

正事谈完,天色渐晚。娄晓娥与苏平安告别囡囡,各自离开。次日一早,娄晓娥精神抖擞地前往轧钢厂,与杨厂长展开正式谈判。凭借清晰的思路和充分的准备,谈判进展十分顺利,为后续新公司的成立奠定了坚实基础。在时代浪潮的推动下,苏平安与娄晓娥的商业布局,正一步步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