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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沈家借粮遭羞辱,沈砚立誓要变强

第九章 沈家借粮遭羞辱,沈砚立誓要变强

秋风一日寒过一日,沈家村的日子愈发艰难。沈砚靠着编筐和偶尔的渔获,勉强维持着一家人不至于饿死,但那点收获终究是杯水车薪。家里的存粮早已见底,野菜也越来越难寻觅,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菜色和忧虑。

这日清晨,柳氏将最后一把混杂着糠麸的杂粮倒进锅里,煮出的糊糊稀得能照见人影。沈铁柱蹲在门槛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不行啊。”

柳氏擦了擦眼角,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道:“他爹……要不,去我娘家兄弟那儿……看看?”

她口中的娘家兄弟,是邻村一个姓王的富户,家里有几十亩好田,往年收成不错,算是柳氏娘家那边最有出息的亲戚。只是自从柳氏执意嫁给一贫如洗的沈铁柱后,两家走动就少了,那王家兄弟也有些瞧不上沈家这门穷亲戚。

沈铁柱闻言,黝黑的脸庞涨红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向来看不起自己的舅兄低头,比杀了他还难受。但看着妻儿饿得消瘦的脸庞,他最终只是深深地垂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娘,我跟你和爹一起去。”沈砚忽然开口。他记得这个王家舅公,原主的记忆里,那是个势利眼。他不放心父母单独前去受气。

柳氏本想拒绝,但看到儿子沉静的眼神,莫名地感到一丝依靠,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一家三口简单收拾了一下,柳氏特意将沈砚那件补丁最少的衣服找出来给他换上,自己也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试图维持最后一点体面。沈铁柱则一直沉默着,脊背却挺得笔直。

邻村不算远,但饥饿让这段路显得格外漫长。沿途所见,皆是荒芜的田地和面黄肌瘦的村民,一派萧瑟景象。相比之下,王家那青砖砌就的院墙和高大的门楼,在这片破败中显得格外扎眼。

来到王家大门前,还能闻到隐约的炊烟香气,与沈家村那股绝望的气息截然不同。柳氏深吸一口气,上前叩响了门环。

等了半晌,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穿着体面棉袄、管家模样的老头探出头来,斜睨着门外衣衫褴褛的三人,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找谁?”

“王福哥,是我,柳家妹子。”柳氏连忙陪着笑脸,“我来看看我大哥……”

管家王福显然认得柳氏,却故意拖长了腔调:“哦——是沈家嫂子啊。我们老爷正用早饭呢,你们且等等吧。”说完,也不请他们进去,“哐当”一声又将门关上了,将他们晾在了冰冷的门外。

深秋的寒风嗖嗖地刮着,吹得人透心凉。沈铁柱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柳氏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却强忍着没掉下泪来。沈砚站在父母身后,面无表情,只有那双越来越沉静的眼眸,深处有冷光闪烁。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那扇朱漆大门才再次打开。王福懒洋洋地招手:“进来吧,老爷吃完见你们了。”

三人被引到前院的偏厅,连正屋的门槛都没让迈。王家舅公王德发,一个穿着绸面夹袄、腆着微胖肚腩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用牙签剔着牙,旁边桌上还残留着早饭的碗碟,空气中飘着米粥和腌肉的香气,刺激着空腹之人的肠胃。

“哟,妹子,铁柱,今天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王德发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不咸不淡。

柳氏局促地搓着手,脸上堆着艰难的笑:“大哥,我们……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今年这光景,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娃儿们都饿得不行……想跟大哥您……借点粮食,不多,就借一斗……不,半斗粟米就行,等来年……来年收成好了,一定加倍还您!”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哀求。

沈铁柱站在一旁,头埋得更低了,脖颈上的青筋却凸了起来。

王德发这才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面黄肌瘦的三人,目光在沈砚身上停留了一瞬,嗤笑一声:“借粮?妹子,不是我说你,当初你要是听爹娘的话,何至于落到今天这地步?跟着这么个……”他瞥了一眼沈铁柱,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

“你看看现在这年景,谁家有余粮?我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这么多张嘴等着吃饭呢!”他指了指桌上几乎没动过的早饭残羹,“就这点东西,都不够自家人塞牙缝的。还借给你们?拿什么还?就你们家那两亩破坡地?白送我都不要!”

刻薄的话语像鞭子一样抽在柳氏和沈铁柱脸上。柳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沈铁柱猛地抬起头,眼睛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却死死咬着牙,没有发作。

沈砚上前一步,将微微发抖的母亲挡在身后,直视着王德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冷意:“舅公不愿借便不借,何苦出口伤人?”

王德发没料到这个半大孩子敢顶撞他,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小兔崽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没大没小!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一家子没个成器的!给我滚出去!”

他指着门外,对管家王福吼道:“还愣着干什么?送客!以后这种打秋风穷亲戚,少往家里领!晦气!”

王福立刻上前,像驱赶苍蝇一样,粗暴地将三人往外推搡。“走走走!快走!”

沈砚扶住几乎站立不稳的母亲,冷冷地看了一眼暴跳如雷的王德发和狗仗人势的管家,搀着父母,挺直了背脊,一步步走出了王家大门。

身后,传来王德发不屑的冷哼和重重的关门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回去的路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柳氏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肩膀不住地抖动。沈铁柱一言不发,只是脚步沉重得仿佛拴着铁镣,那双常年劳作、布满老茧的大手紧紧攥着,指甲深陷入掌心而不自知。

沈砚跟在父母身后,看着他们佝偻的背影,听着母亲压抑的哭声,感受着父亲那无声却磅礴的悲愤,胸腔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灼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那种被人轻蔑践踏的屈辱,那种在生存面前不得不低头的无力感,比饥饿更让人难以忍受。他想起沈大巴的欺凌,想起今日王德发的羞辱,想起这世道对穷苦人的冷酷……

走到村口那棵枯死大半的老槐树下时,沈砚停下了脚步。

“爹,娘。”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郁和决绝。

柳氏和沈铁柱茫然地回过头,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只见沈砚站在枯树下,单薄的身躯在秋风中却站得笔直。他望着父母,一字一句,如同立誓,又像是宣告:

“今日之辱,孩儿记下了。”

“终有一日,我要变强!”

“强到无人再敢欺我沈家!无人再敢辱我父母!”

“强到再也不必为了一口吃食,向任何人摇尾乞怜!”

“我要让那些高高在上、为富不仁者,终有一日,仰我鼻息!”

“我要主宰自己的命运,护佑家人周全!”

少年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穿透萧瑟的秋风,清晰地烙印在沈铁柱和柳氏的心上,也烙印在这片苦难深重的土地上。

柳氏忘了哭泣,沈铁柱怔怔地看着儿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孩子。他们从沈砚眼中,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那是野火,是坚冰,是不屈的意志,是破土而出的、名为“野心”的幼苗。

沈砚不再多言,转身,搀扶着父母,继续向那个破败却承载着他们全部希望的家走去。

他的背影依旧单薄,但脊梁却挺得如同山岳。

屈辱如同淬火的冰水,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与软弱,却点燃了更为炽热和坚定的火焰。

逆袭之路,自此不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为了——尊严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