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从野菜饼到帝王厥 > 第14章 清鸢助父查贪腐,掌握青州官罪证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4章 清鸢助父查贪腐,掌握青州官罪证

第十四章 清鸢助父查贪腐,掌握青州官罪证

年关将近,北疆的风雪愈发酷烈,连带着青州地界也笼罩在一片肃杀寒意之中。镇国公别院的书房里,炭火烧得噼啪作响,苏清鸢端坐案前,手中捧读着父亲苏擎自北疆辗转寄来的家书。信中的内容,却让她的眉头渐渐锁紧。

信中除了例行关切,更多是苏擎对北疆军务的忧虑——今冬酷寒,将士们的冬衣、饷银虽已下发,但质量与数额,似乎都与兵部文书所载有所出入。尤其是由青州仓转运至北疆的一批军粮,不仅时有短少,其中掺杂的砂石霉变之物,更是远超常例。苏擎在信中痛陈,此等行径,无异于喝兵血,蚀国本,长此以往,边关堪忧!字里行间,充满了身为统帅的愤怒与无奈,却也透露出几分投鼠忌器的顾虑。青州官场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无真凭实据,贸然弹劾,恐打草惊蛇,反受其害。

“青州仓……军粮……”苏清鸢放下信纸,指尖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桌面,眼神锐利如冰。前世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她清楚地记得,就在元景三十八年初,也就是不久之后,青州官场会发生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时任青州转运副使、兼管常平仓与部分军粮调拨的钱益谦,会因“账目不清、亏空库银”被罢官问罪,但其背后更深层的贪腐网络,却并未被彻底挖出,最终只是弃车保帅,不了了之。

而这位钱副使,正是三皇子赵珩母族一系的远亲,也是赵珩在青州钱粮事务上的一枚重要棋子!前世苏家获罪时,一些关于“军资亏空”的模糊指控,其源头似乎也隐约指向此人经手的事务。

机会!这不仅是助父亲整饬边防、肃清蠹虫的机会,更是她截断赵珩在青州财路、并掌握其麾下官员切实罪证的绝佳时机!

她必须行动,而且要快,要在朝廷可能的巡查或父亲的弹劾奏章抵达之前,拿到铁证!

“林护卫。”苏清鸢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林峰应声而入,垂手侍立。

“你立刻亲自去办几件事。”苏清鸢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带着运筹帷幄的冷静,“第一,动用我们在青州城内所有的隐秘渠道,查清转运副使钱益谦及其主要亲信、账房、仓管等人的底细、嗜好、常去之地、家宅位置。第二,想办法,重金收买一两个在钱府或转运司衙门内不得志、或有机会接触到核心账目、仓储记录的底层吏员、仆役,不必让他们冒险窃取文书,只需留意异常动向,记录他们偶尔听到的零碎信息即可。第三,派人日夜轮流,暗中盯住青州几个主要官仓,特别是存放军粮的东仓,记录所有大规模粮食出入的时间、车辆、人员,尤其是夜间动向。”

她要编织一张无形的网,从外围开始,逐步收紧。

“记住,”苏清鸢目光凛然,“所有行动,务必隐秘,宁可无功,不可暴露。所有信息,由你汇总筛选后,直接报我。”

“属下明白!”林峰深知此事干系重大,神色肃穆地领命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苏清鸢仿佛化身暗夜中的蜘蛛,静静地守在网中央,等待着猎物触动的信号。她表面上依旧过着世家千金的生活,偶尔陪母亲去寺庙上香,或在闺中抚琴作画,甚至开始“兴致勃勃”地跟着母亲学习主持中馈,查看别院自身的账目,一副逐渐适应待嫁生活的模样。

暗地里,一条条看似零碎的信息,通过林护卫之手,源源不断地汇入书房。

“钱益谦嗜赌,常匿名前往城西‘千金坊’,欠有巨额赌债……”

“其小舅子张彪,掌管东仓具体事务,近日频繁与城西米商‘丰泰号’东家密会……”

“转运司一名老账房,因工钱被克扣,酒后曾抱怨账目混乱,‘新账摞旧账,窟窿越补越大’……”

“东仓三更时分,曾有不明车辆出入,守卫皆为其亲信……”

这些信息如同散落的珍珠,在苏清鸢脑海中逐渐串联起来。嗜赌亏空,勾结奸商,账目混乱,深夜异动……一幅官商勾结、侵吞国帑军粮的图景已清晰可见。但,还缺少最关键的、能一锤定音的物证——真实的账本,或者粮食倒卖的切实证据。

机会出现在腊月二十八,小年夜。林护卫带来一个关键消息:被收买的那个钱府低等仆役透露,钱益谦因赌债被逼得太紧,决定趁年关节日守卫松懈,将最后一批篡改账目后“多出来”的军粮,连夜运出变卖,填补窟窿。时间,就在明晚子时,路线是从东仓侧门出,经漕运码头,由“丰泰号”的船接应运走!

与此同时,苏清鸢也收到了父亲通过特殊渠道送来的一封密信,信中言明,他已得到陛下默许,可暗中查证青州军粮弊案,但需确凿证据,且不宜过早暴露,以免对方狗急跳墙或毁灭证据。

时机成熟了!

苏清鸢立刻铺纸研墨,但她并未直接写下钱益谦的名字。她以一种独特的、只有苏擎及其少数心腹才能看懂的暗语和标记,将钱益谦与“丰泰号”勾结、将于明夜子时经漕运码头转运赃粮的关键信息,以及那几个被收买、可能愿意作证的吏员仆役的名字和接头方式,寥寥数语,勾勒在一张看似寻常的家书问候信的夹层之中。

这封信,将以最快速度,秘密送往北疆。

随后,她再次召来林护卫。

“明晚子时,你带几个绝对可靠、身手最好的兄弟,分作三路。”苏清鸢目光灼灼,下达最终指令,“一路,潜伏于东仓至漕运码头的必经之路,确认粮车队伍,但绝不拦截,只需远远确认其存在、规模即可。第二路,潜入‘丰泰号’准备接应的货船,不必动货物,只需在他们卸货交接时,设法取得少量粮袋作为物证,并在船舱隐秘处,留下这个——”

她递过一小块特制的、带有暗记的封泥,“将此物,沾上些许船上的粮食粉末,悄悄摁在船舱不易察觉的木质缝隙里。”这是她仿造官仓封记制作的,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但若将来官府搜查,发现此物与官仓记录不符,便是极大的疑点。

“第三路,也是最重要的一路,”苏清鸢语气凝重,“你亲自带队,趁着钱府守卫注意力被运粮吸引,潜入钱益谦的书房或密室!目标是真实的账本,或者任何记录粮食出入、资金往来的私密文书!若事不可为,以自身安全为重,立刻撤离,但若有机会,不惜代价,也要拿到!”

她要双管齐下,既为父亲提供精准的打击目标和时机,也要为自己,暗中掌握足以致命的铁证!

“属下,万死不辞!”林峰单膝跪地,声音铿锵。

腊月二十九,子夜。青州城沉浸在年节的氛围中,偶尔有零星的鞭炮声响起。漕运码头附近却是一片异样的寂静与黑暗。

一切如同苏清鸢所预料般上演。东仓侧门悄然开启,一列车队满载着麻袋,在少数心腹护卫下,悄无声息地驶向码头。“丰泰号”的货船早已等候在僻静的泊位。

林护卫派出的三路人马,如同暗夜中的魅影,各自执行着任务。确认车队、潜入货船、窃取账本……每一步都险象环生,却又在周密的计划和过人的胆识下,有惊无险地完成。

当林护卫在天明前,带着几本厚厚的、记录着真实收支的私账以及几小袋从“丰泰号”船上取下的、印有官仓标记的粮样,出现在苏清鸢面前时,即便沉稳如她,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荡。

她快速翻阅着那些账本,里面清晰记录了数年来,钱益谦一伙如何通过虚报数量、以次充好、勾结商贩等手段,贪墨军粮饷银的详细账目,数目之巨,触目惊心!其中一些模糊的代号和资金流向,虽未直接点名,却隐隐指向了京城某个显赫的方向。

“复制一份。”苏清鸢冷静地吩咐,“将原件和粮样,连同我们掌握的钱益谦赌债、其亲属与丰泰号勾结等旁证,用最稳妥的方式,立刻秘密送往北疆,交到我父亲手中。复件,妥善藏于只有你我知晓的隐秘之处。”

“是!”林护卫小心翼翼地收好这些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罪证。

十日后,北疆传来消息。镇国公苏擎依据确凿证据,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上表参劾青州转运副使钱益谦贪墨军粮、徇私舞弊、亏空国帑等十数条大罪!人证(那几个被苏清鸢点出的吏员)、物证(账本、粮样)俱全,皇帝览奏震怒,下旨彻查!

青州官场瞬间风声鹤唳。钱益谦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锁拿入狱,其党羽纷纷落网,“丰泰号”被查封。案件审理得异常迅速,铁证如山,钱益谦很快被定了重罪,抄家问斩。一场牵连不小的贪腐窝案,在年关前后被迅速荡涤。

苏擎此举,不仅整肃了北疆后勤,更在朝野树立了刚正不阿、雷厉风行的形象,圣心甚慰。而苏清鸢,在这个过程中,始终隐藏在幕后,无人知晓那位深居简出的国公府小姐,才是此案最关键的主导者和证据的提供者。

她安静地坐在别院书房中,听着外面关于此案的种种传闻,手中把玩着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印章——那是从钱益谦密室里顺带取出的、与某些京城信件往来时使用的私印。

她的眼神平静无波。

助父亲立威,斩断赵珩在青州的财路,只是明面上的收获。那些被她秘密备份、妥善藏匿的账本复件和这枚私印,才是她真正掌握的、未来或许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利器。

她不仅参与了政事,更在无声无息间,积蓄着足以颠覆棋局的力量。青州的天空,看似因这场贪腐案的清算而明朗了几分,但苏清鸢知道,隐藏在水面下的暗流,只会因为这次打击,而变得更加汹涌和危险。

她的指尖拂过冰凉的印章,唇角泛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棋局,还远未到终盘。